44、主动尝试与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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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铛，你说，木头和霏林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点问题？”
这天我和皓夏在不语斋复习的间隙，他忽然问我。
因为马上就是高二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了，现在我们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做作业和复习的，虽然话题时常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多，好在我们都很有节制，所以并不像霏林说的那样影响学习，反而因为取长补短能及时解决不少难题，效率也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什么问题？”我正在整理手边的学习资料，也没有抬头看他。
“你还记得去冰城的时候霏林丢的那只蝴蝶发夹吗？我那天去他们家，倒是在他房间看到一只类似的。”
“哦？”我惊了片刻，若有所思。
“不过，木头敏感又内敛，做事也沉稳，我觉得可以先静观其变。”
“嗯，确实，霏林也是心思很细腻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暂且顺其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霏林当初说过的一段话来：“如果一定要我选，至少要沉稳冷静一点，性格细腻温柔，但是又能独当一面、勇敢坚强的那种。所以比起说得天花乱坠，还是实干派的好。”这…沉稳冷静的实干派，好像还确实挺符合小风的特点的，至于温柔…也许他看起来高冷，但是对喜欢的人也是很温柔的？我回忆起曾经的小风，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再想想他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那便是名副其实的郎才女貌，我一时间倒是兴奋起来。
“好了，我不过一提，你怎么比自己的事情还激动。”皓夏用习题册轻轻敲了敲我的头，“我先给你做听写吧。”
“哦，好。”
……
“话说，第一学期你赢了我，第二学期我赢了你，这次不如我们争取并列第一罢！”
……
最后，我们倒是没有并列第一，不过分数在排行榜前也算是保持稳定。期末考试结束以后，我借了一大堆书，决定从身边的人开始，试着研究一下行为、微表情等等。
因为语气语意变化太多，我把握不好，想着不如从更明显能观察出端倪的方向入手罢。
接下来的许多天，我有意无意地就盯着身边熟悉的人看，试图从中掌握一些规律。然而我发现，这样很不好掌握，当我集中精力去观察别人表情的时候，就会忽略他们说的话。
比如这天，霏林对我说了句什么，我却下意识地回了她一句：“你现在觉得有些尴尬吗？”
“什么？”她不明所以，我连忙解释：“据说说话时候微抬下巴表示尴尬，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你现在说话倒是抬着下巴，”霏林哭笑不得，“我没有尴尬啊，不过你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抬着下巴，毕竟我比你高嘛。”
“我看，小灵你现在是走火入魔了，好恐怖哦。”菲仪在一旁调侃，“你这样总盯着别人，估计首先就会把他们吓坏的。就好像在你眼里，我们都成了小白鼠一样。”
“我，我很明显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同时仍然在观察，菲仪的眉毛并没有向上，瞳孔也没有放大，可见她并不是真的害怕。
然而，这些事情好像是显而易见的嘛…
我有些挫败，又想着这些不过是个辅助的，并不能完全依赖，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倒是放宽了心态。
“说起来，下次你倒是可以用这个方法观察一下视频里面的小熙。”菲仪语气一转，忽然有些情绪低落：“其实我现在想想，觉得他也挺可怜的，毕竟现在也算半个小众人物，所以就算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展现在镜头面前都得是笑呵呵的模样。”
“模（mú）样。”我下意识地说完，才后知后觉以后应该尽量控制住尤其不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去纠正别人的读音。
好在菲仪她们现在都会继续原来的话题，但下一次说话的时候有意识地改过来，也算是特别友好地接受了我的唐突指正：“如果以后他还要演戏的话就更加了，要演得像真的一样，到时候真真假假更分不清楚了，难怪以前听说很多演员都容易抑郁呢。”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吧，表面风光，实则太不容易。”霏林听了菲仪的担忧之后感叹。
“我们平时多关心和保护他，不过也相信哲熙罢。如果走上这条路，总是得面对的。”我狠了狠心，还好看了他的日记本之后证实了我对哲熙的看法，他确实从小就一直豁达开朗、秉性正直，否则我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他一步步走上艺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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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过多久，我自己也迎来了必须面对的头疼事。
“风灵，蓝家的家风家纪向来是严而不厉的，之前我们对你一向宽松，如今你有所进步，我们也都很欣慰，听说你和丙家小子感情不错，下周你们学校安排的那个酒会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出席。”当蓝爷爷对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无奈微表情发生的时间实在太短，我又不能时刻一眨不眨眼地盯着他，所以最后我也只能根据推测得出蓝爷爷对我并没有很生气的结论。
以前总觉得他们都并没有接受我，但我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也许真的该在其位，谋其政罢，所以我便开始筹备出席那个雅风一年三度的、安排学生与各界管理人士等有所接触的晚会了。
菲仪、霏林和皓夏得知后，都陆续给我灌输了不少知识，妈妈也给我备好了衣饰，我发现真的要迈出这一步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
进门之前皓夏就拉住了我的手，低声说了句：“别怕，有我。”
“嗯。”我点点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会场。
一路走过去，各种熟悉、陌生的面孔上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我想，此时要去分析他们是真笑还是假笑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毕竟这种场合之下板着个脸才比较奇怪罢——当然小风那种人例外。
“丙大公子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正思考地不亦乐乎，一个音调偏高的女声响起。我抬眼看去，她的手扶着脸颊，头朝着皓夏的方向，身体前倾，斜着眼睛微微眯着打量我。旁边有两位男生也停下了脚步望过来，朝皓夏点点头。
“和女朋友来转转。”皓夏拉了拉我的手：“现在饿得很，先去吃些东西，失陪。”
不注意的时候没发现，一路走过去取餐点、取酒水的时候，好多不同年龄层的女性都对皓夏投去了光明正大的目光，包括不少男士也频频前来，或者问候、或者咨询。好不容易有了片刻消停，我便打趣他：“没想到丙大公子的人际关系网体积颇具规模嘛。”
他倒是随手整了一下领带，然后拍拍我的肩：“你男朋友这么招人喜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将一小块蛋糕放到我盘子里，然后看着我，挑眉：“你呀，应当感到自豪！”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恋。”我吐槽着吃了蛋糕。
“我这叫对自己合理充分恰当的评价！”他居然还颇为厚颜地凑到我耳边来又接了话，我差点没把蛋糕呛出来。
“皓夏哥哥，她是谁？”才放下盘子，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似的女生又出现在眼前，我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心里在想她这应该是真的惊讶。
“你好，我叫蓝风灵。”出于菲仪嘱咐过的基本礼仪，我便向她自我介绍。
“My girlfriend.”皓夏和她说了英文，我忽然联想到了安语晨那个阴阳怪气的人。
“What the hell?”这个女生立时变了表情，我想我不用什么理论都能看出来她在生气。
“Interesting.”香精味一飘来，我就知道她身后走来的必定是安语晨了。
“Miss风灵，我有这个荣幸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妹妹，安语夕。”他手放在一侧肩上，略一弯腰，身旁同样金发碧眼陌生的女伴则站在一旁，眼光时不时往我这个方向…的左边飘。
“Nice to meet you.”尽管对这几人并无好感，我还是秉持着礼仪原则说了一句所谓的客套话。
“皓夏哥哥，how can you do this to me?!”安语夕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已有了泪光：“你还答应了要陪我去Vienna，前几天阿姨还提起，我们这个寒假就去吧，好不好？”她一手抚着脖子，眼神牢牢锁住皓夏。
嗯…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解读为典型的说谎现象之一？我也将目光移向皓夏，等着他的回答。
“I promised my mother to go to Vienna, which has nothing to do with you.”皓夏皱了皱眉，转向安语晨：“能不能管好你妹妹，别整天信口开河。”
“她已经大了，感情的事由自己做主。”安语晨不在意地耸耸肩，揽过女伴的纤腰，似乎是不满意她游离的目光。对方立刻妩媚地收了眼神贴在了他身上。
这次，用不着皓夏牵着，我们倒是不约而同地离开了。为了防止他们再前来挑衅，我倒是陆续和几个看着还算和善的人——有的是我们学校的，有的是年轻的创业者——聊了几句，问了问姓名、感兴趣的领域等等。尽管一时半会儿也建立不起深厚的关系，也算是破天荒地多了几个点头之交。
好在，安语晨今天似乎忙得很，视线范围内扫过去，女伴每次都是不同的肤色面孔，也是挺通吃的嘛。
夜深了，酒会似乎仍然觥筹交错，我们便先离席了。在皓夏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去维也纳？”
“四五月份吧，我之前答应了妈妈的。”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似乎并没有详细说明的意思。
“哦。”我一下子有些失落。
“到时候齐妙如果来还谱子，你就帮我收一下。”他忽然又冒出来一句话。
我一时间没由来地恼了，语气也沉闷下来：“知道了，你很关照她嘛。”
他似乎也察觉了我的情绪，放下手机转了脸：“你相信我吗？”
“相信是一回事，可是我不问不代表没有知情权罢。”从一开始到现在，皓夏似乎从来没有对我讲过齐妙和安语夕的任何事情，我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从菲仪、哲熙甚至安语晨那里被动听说的。
“这样吗，”他略一思索，开口时带了些无奈，“安语夕和安语晨是我妈妈在英国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孩子，后来那位女士应该是离开他们的父亲了。我们也就是很小的时候认识，但真的不算太熟。至于齐妙，她有一天突然闯进琴房，说自己比赛的曲子有个指法不确定，所以来问我。那天你也看见了。后来她问我那天早上在弹的曲谱是什么，反正我谱子多，就留了一份在琴房让她自己拿去练。结果现在她说要把谱子还给我，我说不用了，她执意要还。”
“她…”我想起她的成绩、想起她弹琴时认真的模样、想起她的见义勇为、又想起她的父亲，一时间情绪复杂，很不是滋味。
“好了，别胡思乱想，”皓夏又揉了揉我的发顶，“我疏忽了，原来我家小铃铛也是会吃醋的。”
“得意。”
说话间已经进了家门，意茹姐正跑出来告诉详奶奶遍寻逸萝不见，我连忙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最后推开绵心筑的门，发现逸萝正与窗檐的那只风铃玩得不亦乐乎。
“逸萝，”我唤她，“不要淘气，过来。”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又一伸爪子，将风铃往屋内拍了拍。
“呀！”眼看着挂风铃的绳子要从杆上滑落，我不假思索地奔过去想要接住它。
“扑——呲。”
“小铃铛？！”皓夏冲进绵心筑的时候，我正趴在地上，那只造型古朴的风铃摔在我的手边。逸萝则正低头舔我的手。
“怎么了？没事吧？”他三两步进来把我拉起来，看我摇了摇头，又捡起风铃。我一把抢过了仔细检查，却听得他说：“不用担心，这只风铃其实挺像你的。”
“啊？”看到这看着像是什么陶瓷却完好无损的风铃，我总算放了心，顺口反问他。
“看似脆弱，实则坚强。”他又一挑眉，“当然，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珍惜它。”
大概我还有些赌气，一边用目光寻找着能挂风铃的更高点，一边就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看上去就像这个古怪的丑样子嘛？”
“喂，这个造型可谓是独一无二，巧夺天工。”我正准备去搬凳子，皓夏就从我手里拿过风铃，轻松地挂到了我看好的那个地方，然后偏头，小声地说，“再说，这可是本公子当年亲手做的，忍痛割爱啊。”
“好啊，你竟然会把亲手制作的东西送给才认识两个月的女生？”
“喂，小铃铛，你今天是不是又喝多了？怎么蛮不讲理，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
时针已经划过了11点，我们还在绵心筑里吵吵闹闹，大概皓夏的妈妈知道了又该生气了罢？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主动尝试与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