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信任危机【三】 ...
-
和着海浪声传来的细碎交谈声让睡在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她扶着额头坐起来，只记得自己因为太紧张分了神，直直从空中掉下海。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掉到海中便会变得浑身无力，最后就失去了意识。
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掉，想必是一群大男人不好意思扒掉小姑娘的衣服，不知用什么办法帮她把衣服烘干后就把她送进来休息。她望着被烧焦了一小块的袖子，嘴角无法抑制地抽动了几下。
总之……先确定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吧，这种小细节暂时忽略好了。
双手轻拍一下脸使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一些，她冷静地穿上放在床边的鞋子，因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刻意放轻了脚步。静静地在门前站了一小会儿后也没有半点有人要进房间里来的迹象，她便先把耳朵贴在门上探听一番，似乎能确定外面确实没有人后，才又试探地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门并没有被锁起，那她应该可以确定，她没有被囚禁，姑且算是安全。
她打开门走到甲板上，四处观察了一下所在之处的情况。现在是夜晚，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这样一看，这艘大船还真的是空荡得可怕。她认得这艘船，是刚才看到的白胡子海贼团的船。海贼旗在旗杆上飞舞，她知道，这个旗帜保护了无数岛屿。
只是，新世界四皇之一手下的海贼船为什么会在伟大航道前半段出现？还如此靠前？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出现在这里吗？她一边放轻步子走着，一边在大脑里搜索着近些日子搜集到的情报，再试图透过个人猜测一点一点筛选最有可能用得上的情报。可是，无论她怎么想，依然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莫非事态已经严重到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不对，如果真的这么重要，那在这种危机时刻还让他们这样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上船未免也太冒险。那只有可能是……他们的私事？或不是什么牵涉到其它海贼团的事？
心里揣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她走到护栏处，低头望着海面。
月光下，偶有鱼儿跳出海面又迅速潜游回海中，看上去倒是自由。
她单手支着下巴，垂眸似乎在听着什么。末了，她才了然般地点头，心头的大石终于慢慢放下。是这艘船上的人救了她与她的船员们，海军也被击退了，目前的状况应该还算乐观。至于她的袖子……
她叹气。这下她总算明白自己烧焦的袖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什么人！”
倏然，身后传来一阵杀意与炙热的温度。
乔伊下意识地跳起，脚蹬向船的护栏，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躲过这一击。她稳稳地落在甲板上，回头满脸防备地盯着对她出手的人，却在看清楚对方的脸后瞬间呆住。
对方也看清楚了她的脸，也愣了一下，化成火焰的手臂也恢复原状。要是乔伊的动作慢了哪怕稍稍一点，她那头漂亮的长发有一大截都会被烧成灰。
虽然是个熟面孔——其实也不算很熟，就是有过那么几面之缘。也大概知道对方的性格，但相处时间不长，不知道有没有未暴露里人格的嫌疑。乔伊依然是满脸防备地瞪着对方。
毕竟，这家伙现在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哈哈，很抱歉啊，我听到这边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甲板上走动，又莫名其妙地对着大海像是在听谁说话，就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物。”对方满脸的自来熟与乔伊的防备形成极大的反差，“乔伊，在这里碰上你还真是吃惊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到达新世界了。”
看来他没有敌意。
她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收敛起面上的过度警惕，礼貌地朝对方点头，“因为某些原因耽搁下来了，况且我对去往新世界的时间也不是相当执着。我倒是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火拳艾斯。我记得刚分别的时候你告诉我你要打败世界最强的男人，没想到最后倒是成了他的手下。”
她拢了拢发。这话听上去挺带刺儿，但少女清澈的双目倒看不出半分的讽刺之意。她是个有话直说的利落姑娘。性格率直、口直心快，本人又懒得解释，因此经常被人误会。
她倒没有为刚才的事而生气。乔伊把自己代入了对方的角色想了想。如果是她，恐怕出手还会更重一些，至于他刚刚攻击的程度顶多只会让人轻微灼伤，分明还是试探的成分居多。
毕竟船上莫名其妙出现了陌生的背影，她过分警惕的举动又容易显得鬼祟，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留长发不是女人的专利，她为了行动方便穿的也是男装，在远处乍一看，也未必能看出她是男是女。更不用说认出只接触过短短一两周就分离近半年的她了。
况且，如今寄人篱下的是她，受人恩惠的也是她，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去抱怨。
她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并肩靠在护栏上，姑且算是在叙旧。
“啊，是啊。我要让白胡子成为海贼王！”对她的话，少年如此回答道。他稍稍把他的帽子往下按，脸上的表情十分地认真。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但请继续努力吧。追逐梦想的人最耀眼。”谈及梦想，乔伊的眼神稍稍变得柔和了一些，“很可惜啊，现在的你是一名船员，而我也有了自己的海贼团，无法实行当初的约定了。看来你注定无缘当我的船长。”
想起上一次见面分别时所做的约定，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是啊，真的好可惜。明明说好了等我变强之后，你就来当我的船员。说起来，你因为掉进海里所以昏迷，还不太清楚之后的情况吧……”
“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船被海军击沉，是你们救了我们。照这样说起来，我似乎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总而言之，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为表示自己的诚意，她鞠了一躬。
乔伊的举动让他连连摆手，“啊不不……其实这次我也没做什么，你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会……？”
看到对方一脸震惊的滑稽表情后，她颇为无奈地指了指大海，“你刚刚不是说觉得我在听谁说话吗？我是听它们说的。”同时，也从鱼的口中得知她的袖子是拜眼前人所赐。以及……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还思考过需不需要连胖次也一同烘干的绅士问题。
“好厉害！明明不是鱼人族也不是人鱼，居然可以和鱼类对话吗？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奇怪的恶魔果实能力啊。莫非是天生就有的超能力？”
“……不是。只是单方面能听到而已，并不可以对话。”
“难道和你的这双眼睛有关？是什么厉害的设定吗？”好奇心被勾起，少年的眼BLING BLING地亮起，看起来有点儿幼稚，却不让人讨厌。
女孩的右眼宛如晴空下的蔚蓝大海，左眼却是剔透的紫色。
刚刚还聊得好好的乔伊忽然不自然地理了理左眼的刘海，冷下脸来，态度又变得淡漠疏离起来。她向后退了一步，侧过脸去，似乎有意地想遮住自己的紫瞳，“与这个无关。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望着她明显一直在加快脚步离开的背影，艾斯疑惑地抓了抓头——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每次谈到眼睛的话题，情绪都会变得很不对劲。
“左紫右蓝的异色瞳……明明很帅啊。咦，等等，不是这么巧吧！左紫右蓝？！”他猛然联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护送一个名为露雅的小女孩回家。年仅七岁的露雅在一年多前被人口贩子抢走，成为了某贵族家的玩物。他们同情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露雅，答应了要送她回家。而小小的露雅居然没有对人口贩子表现出怨恨，而是一直咒骂着某个家伙。
——那个可恶的恶魔！一切都是那个恶魔害的。
——那个把紫瞳隐藏起来了，欺骗了大家的恶魔。那个眼睛左紫右蓝的怪物！
乔伊与露雅口中的“恶魔”都有着一双左紫右蓝的异色瞳，难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信任危机【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