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亚瑟【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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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订了计划之后，三人便开始各自着手自己的工作。与瑞克交谈的工作交给了艾斯，原因很简单，三人中只有乔伊与艾斯能心平气和地和瑞克说话，乔伊大部分时间又理智得像极了一台机器，这样的她与瑞克聊起来……也许会弄巧成拙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艾斯跟瑞克说了什么，当晚瑞克便突然冲进乔伊的房间里，两只手按在桌面上，满脸焦急地问她：“乔伊，莉莉丝她……莉莉丝她被关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你先冷静一点。”乔伊淡定地把墨水拿走，以免瑞克太激动不小心把墨水打翻，导致她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化为虚有。
“你让我怎么冷静？霍金斯那家伙明明告诉我，他会让莉莉丝幸福也会让莉莉丝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可这算什么？把她关起来？他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不行……我得去找霍金斯问个清楚……”
见瑞克就要跑去找霍金斯，乔伊连忙拉住他。
“你现在去找他也没有用，况且你也未必能找到他。”富人区入口有士兵把守，像瑞克这种平民要是没有通行令牌或是富人贵族同行，是无法进去的。最重要的是，冲动的瑞克有可能会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霍金斯再度警惕起来，这对她的计划只有害而没有利，“你现在这样做只会让计划……”
“计划，又是计划！你只会考虑到你的计划！难道你是机器人吗？你知不知道，弗兰德尔老爷其实最疼爱莉莉丝了，他既然会把莉莉丝关起来就代表……我以为莉莉丝和霍金斯在一起，就能真正地过得无拘无束，也不会遭受他人异样的目光。为什么会这样……”
乔伊怔怔地松开了他，一时语塞。
瑞克说得没错，她的确只会依照她指定的计划走。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
最后还是艾斯出面稳住了瑞克，“乔伊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贸然行动，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莉莉丝。”
听到莉莉丝的名字，瑞克总算是冷静下来。
“那你们说，我现在能怎么办？就坐下干等着吗？”
“如果你希望，你完全可以这样做。”仿佛不知道看气氛说话是何物，乔伊继续吐出一堆打击瑞克的话，“你并没有潜入富人区的能力，也没有灵敏的洞察力，不大擅长人际关系的你更加无法打通人际关系。这样的你，应该就只能干坐着了。”
“……！”瑞克只能握紧双手。不可否认，乔伊说的是实话，现实中他的确是如此无能的人，就连喜欢的人出事，他也弱得无法尽一点力气。
乔伊的直率让艾斯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乔伊的话还没说完。
“但你并不想这样，对么？”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几缕微风吹入，拂过房间里每一个人的发。她的声音似乎因此而变得飘渺，“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并不是干坐着，而是认真考虑你与莉莉丝的未来。到底是看着别人牵着她的手离开还是选择自己牵她的手，是为了她抛弃一切远走高飞还是继续哀求弗兰德尔家……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瑞克沉默三秒后，郑重地点头道谢。
“我明白了，多谢你，乔伊小姐。”
她不明白瑞克为什么要向她道谢，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视线恰好与艾斯对上，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表示她的疑惑，后者则是笑着向她比了比大拇指。
“刚刚很帅气啊，乔伊。”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被夸奖，乔伊相当莫名其妙。作为情报员的她职责便是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做部署，尔后给予船员们指引。她刚刚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责任罢了，也没有做什么能直接决定成败的事情，他们实在没必要这样。
只是……人家都这样说了，她又一次扫了他们的兴，似乎不大好。
“那还是……多谢。”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脸微红，倒多了几分亲近，少了几分疏离。
“客气什么啊！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艾斯一把揽过乔伊的肩膀。
她还是头一回碰上这么自来熟的家伙，也是头一回碰上这么坦然地告诉她“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的家伙。她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一些，靠着他的时候便有一种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的灼热感。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在胸中翻涌着，乔伊抿着嘴，浅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们是朋友。”
没有比这句更让人觉得温暖安心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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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亚瑟把资料拿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这位娇生贵养的大少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把几张薄薄的纸拍在桌面上，“抱歉，时间晚了不是一点儿。”
“没关系，能赶在婚宴开始时拿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艾斯安抚他道。
亚瑟把气顺好，又抬头左顾右盼一番，发现所寻之人根本不在屋里，“……乔伊呢？她人不在？”怪不得他竟感觉有些不自在，原来此时房间里就只有他、艾斯以及瑞克。他与艾斯并不是很熟……倒不如说，他并不算很信任艾斯。至于瑞克，虽然上次乔伊在他面前解释了瑞克的难处，可他还并未认同这个姐夫。
瑞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叫原本就很烦躁的亚瑟更加心烦。
“你有话要说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弗兰德尔少爷……莉莉丝她……还好吗？”
亚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好得没话说了！什么事都有人帮忙做，连房门都不用踏出一步，你说过得有多好！”他简直一看到瑞克就烦。
“像你这么沉不住气，是要吃大亏的。”乔伊脱下袍子，整理着自己乱掉的长发。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她说话的语调都要比平时轻快几分。她今天难得换上了一条果绿色的连衣裙，清爽简单，又不会显得俗气。加上她本来就有一张好脸蛋，看上去倒像个气质优雅的年轻贵族姑娘。
自然，前提是忽略她手上那又土又旧的灰袍子。
“打探到了一点消息。因为婚礼太仓促，有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很多人手都是临时招聘的，互相不认识也很正常。瑞克艾斯，你们可以混进里面，在后院等待。亚瑟，平面图拿过来了吧？”
亚瑟连忙把平面图递上去。她展开平面图，迅速地指了一个位置，“没错，就是这里。因为两家都是费斯特有名的大户人家，选用的食材都是上等的新鲜食材，由于时间实在是太仓促，食材又是从世界各地订的，于是收货的时间相当零散。他们会在南门收货。大概在下午一点左右会有一批火腿肉，你们就在这个时间点混进去。”
“下午一点？”
“对，这个时间最好。第一，给你们足够的时间熟悉环境，毕竟从下午开始各路人马都会忙起来，你们到处蹿也有了理由。第二，这个是饭点，换班的人吃饱了有惰性，而没换班的人会不耐烦——这不正是最松懈的时期吗？”
“接下来，亚瑟，你没有女伴吧？带我进去。”乔伊冷静地说出让亚瑟惊恐得不得了的话。
“喂等……等等！这也太突然了吧？起码提前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啊。在我姐姐婚宴上出现的女伴什么的……你觉得我的父母会怎么想？你起码也要给我一个编理由的时间啊！啊等等，你是不是已经帮我想好了？”
亚瑟被吓得语无伦次。一般宴会上的女伴还是很好糊弄过去，可婚宴不同于舞会。更何况，他鲜少出席宴会这种场合，即便是自家开了宴会，他也是和姐姐互相凑合一下。现在他莫名其妙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做舞伴，他的父母会怎么想呢？……大概会觉得，姐弟俩的终身大事都能在今年搞定了吧。
“你随便编个理由。是留学认识的同学，还是回到费斯特时碰上的，总之随你喜欢。我绝对不会让你丢脸，你尽管放心。只留你一个人在正厅里，我怕你应付不来。”乔伊担心的是亚瑟难免心急，也很容易被他的父母盯上。可是，如果在他父母眼里亚瑟是个在谈恋爱的小伙子，那可就不一样了。他们顶多就盘问她俩句，到时候亚瑟也可以借想二人单独相处为理由和她偷偷溜出去。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去哪里，毕竟他们不是那天的主角。况且，喜欢躲在小角落里谈恋爱的年轻小情侣——这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我父母要是问起你的身份，我该怎么回答啊。”想到他家那极其注重门第观念的父母，亚瑟就心烦。他们一定不会同意他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交往，甚至谈婚论嫁。
乔伊奇怪地蹩起眉头，“我又不是真的和你谈恋爱，你想这么多干嘛呢？只要糊弄过今晚不就好了？他们也不可能只在短短的几小时内把我的身世查出来。而且，我觉得我短期间内应该不会露馅。”
的确，她仪态极好，谈吐也落落大方，也没有年轻女孩会有的扭捏姿态，一看就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这样的女孩，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个出身乡野的平民。就是这直话直说的性格……
“放心，我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乔伊看出了他的顾虑之处，浅浅一笑，“贵族圈子里的规则我还是明白的，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必要再推托。
乔伊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抱着地图和艾斯一起研究营救的详细计划去了。亚瑟看看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瑞克，莫名地竟觉得这家伙顺眼了一点……他连忙摇头晃去那奇怪的想法，也跟在乔伊和艾斯后面开始讨论了起来。
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等明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亚瑟【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