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爱》风沐雨淋

63、第63章

　　开门进来的人，是林家奶奶，身后还跟着林爷爷。沈宇晨和杨冬互相看了眼，对方想的应该和自己想的是同一回事。沈爷爷对林家爷爷应该是——

　　“老沈，你到是什么时候得的了病，也不早点告诉我们。”林家奶奶怪沈爷爷没早说。

　　沈爷爷没回答林奶奶的话，只是闭着眼睛说：“你们来到了，坐一会儿。国凡，旭春，你们都出去，宇晨你们也出去，我有知，单独跟婉华说几句。”几个人自觉走了出去，林奶奶看了眼林爷爷，林爷爷也跟着走了出去。

　　沈妈妈看不懂了，沈爷爷这是要跟林奶奶说什么，林奶奶还让林爷爷跟着出来。林爷爷问沈宇晨最近锦秀堂怎么样了，他听说上次的设计大赛的事，锦秀堂只得了第二。林爷爷说其中什么原因他也知道。

　　沈宇晨勉强笑了一下，他现在没多大情心聊天，爷爷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连杨冬也是一直低头不语。

　　沈妈妈是这些人当中最后知后觉的人，她反而更关心林奶奶这是来干什么。林爷爷也没有想隐瞒着的意思。林爷爷说老沈从以就喜欢林奶奶。他的话让沈妈妈一脸不敢相信的意思，好像她认为老人之间已经没有爱情，或者说她认为老一辈的人都没有恋爱过就结婚的人，都是包办婚姻。

　　“爸还有这个心事？”沈妈妈大惊小怪的样子让沈宇晨和杨冬都觉得不舒服。

　　林爷爷说老沈很早以前，早到老沈还是小沈，还没有结婚，没有沈国平，也没有沈国凡。老沈还只是一个小裁缝，有自己的手艺就开了一家裁缝店。那时的林奶奶，可是当地有名的寡妇。

　　老话讲寡妇门前事非多，小裁缝成了事非中的一员。小裁缝喜欢这个寡妇，可寡妇还有一个孩子，寡妇还比小裁缝要大几岁。寡妇还有一个孩子。迫于压力，那时裁缝还是一份很有前景很不错的手艺活，养得活自己也养得活家人。

　　小裁缝的家人反对小裁缝跟寡妇来往，硬是给小裁缝找了个媳妇。迫于压力小裁缝只好跟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结婚。而那个寡妇则跟另一个不怕世俗不怕风言风语的男人结了婚。男人对寡妇很好，男人也很有出息。给了寡妇很好的生活。

　　而小裁缝也没差到哪去，跟结婚的女人同样过得很好。可只有小裁缝知道，他没有忘掉寡妇，更是遗憾没有娶寡妇。如果那时小裁缝娶了寡妇，不知道现在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没想到爸也有动情的时候，爸也年轻过嘛。”在沈妈妈听来这是一个过去年代的的爱情故事，“如果爸当时跟寡妇结了婚，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子。”

　　“废话，哪还会有我，更不会有宇晨。”沈国凡转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沈爷爷握着林奶奶的手。沈爷爷喜欢林奶奶的事，林爷爷都知道。林爷爷也没有想阻止的意思，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

　　“你说话干嘛那么凶啊。”沈妈妈不喜欢沈国凡冲自己吼。

　　沈国凡瞪了眼沈妈妈：“这个时候你到是希望爸跟林奶奶好，你怎么不想想宇晨。”沈爸爸是一语命中要害，也许是沈爷爷现在想见林奶奶，想要把没说的话说出来，怎么都会让人想到生离死别。

　　顿时沈妈妈又是尴尬。想想也是，沈妈妈听沈爷爷的事，只是个故事，可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时，沈妈妈当然是另一个态度。

　　林奶奶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好像在忍着哭的样子。她走到林爷爷身边，林爷爷拍了拍她的背，两个人手掺着手一起离开。

　　看到两位老人家的背影时，杨冬心里多一些莫名的感触。她希望自己在老之后也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手掺着手走路。老到牙齿都掉多，老到记不清子女的生日，每天一睁开眼，最想到的，就是在自己身边的人。

　　“小杨，你说我爸还有什么事？”沈国凡严厉地问杨冬。

　　“医生说沈爷爷很危险。”杨冬忍不住快哭出来了，沈爷爷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他才会想到交待后事，想见林奶奶，在切都是因为沈爷爷认为自己时日不多。医生说他必须做手术，手术的成功机率并不高。

　　“你怎么不早说！”沈国凡马上回到病房，“爸，爸。”

　　沈爷爷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刚才谁都没有发现，沈爷爷的胳膊瘦得只有皮包着骨头。沈妈妈急得不知道干什么：“叫医生，叫医生。”旁边有呼叫器，可沈宇晨嫌慢，跑出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来时说要马上进行手术，并让家属在手术同意书签字。沈国凡想也不想拿起笔就签了字。

　　杨冬很怕，如果沈爷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会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她知道医生说要手术的事，可沈爷爷坚持不同意，还说非要家人都接受她，才肯去做手术。沈爷爷说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爷爷，会没事的。”沈宇晨看出了杨冬的焦虑，更能想到她的担心。沈国凡是又气又能恼，可这时就算是要发火也没用。沈爷爷没事才最重要。

　　因为突然去手术，沈国凡打电话叫来沈国平一家人全部守在手术室外。这时杨冬明显成了外人，每个人都心情沉重。

　　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多，其间谁也没有离开过。杨冬同样坐产不安，她觉得自己还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他们都是沈家的人，可自己不是。就算有沈宇晨——

　　在杨冬把沈爷爷送到医院抢救回来之后，沈爷爷恳求杨冬帮他一个忙。沈爷爷说这很重要。杨冬很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啪”。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先走了出来，之后才是推着病床出来的护士和仍处于麻本状态的沈爷爷。

　　沈家人都围到沈爷爷旁边，问医生怎么样了。医生说从目前来看，手机是成功的，但术后的治愈也很重要。还要看能不能度过手术的易感染期。

　　见自己的爸爸没事，沈国凡才对杨冬说：“你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爸，但这次的事——”

　　杨冬一脸无奈何和尴尬。可到是主治医生说：“别怪她，她帮着我劝病人。可年纪的人嘛，你也知道，年纪大的人都会固执。”主治医生说话时，护士已经将推车推回病房。沈家的其他人都跟着去了病房，只有杨冬，沈宇晨和沈国凡在跟主治医生走得慢了几步。

　　主治医生的话让沈国凡一时不知道该该说什么。“我和她都在劝沈先生近快接受手术，可沈先生说，家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好，他不放心。沈先生也知道手机有风险高，说万一不行了，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该交待的要先交待清楚。该说的都要先说好之后，他才能安安心心接受手术。”

　　杨冬在旁边沉默不语，主治医生所说正是如此，她劝沈爷爷快手术，但沈爷爷说什么都不肯。沈爷爷说除了子女让他操心之外，他还有件放不下的事。那就是林奶奶。

　　沈国凡知道自己是错怪了杨冬，心里不是滋味。听完主治医生的话之后没了想把杨冬赶走的想法。其实人很容易被他人的言论左右，只有知道真相才会认清自己的无知。沈国凡当然懂这些，是环境让他失去了理智，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时，都想找个可以责怪的对象。

　　“对不起。”杨冬向沈宇晨和沈国凡道歉，她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如果沈爷爷手术没有成功，她不知道该怎么向沈宇晨交待。

　　沈宇晨和杨冬跟在沈国凡之后，把脚步放得更慢。杨冬一直低着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是成功的，但将来会有什么事，更加不好说。

　　沈宇晨知道杨冬在担心什么，他伸手拉住杨冬的手：“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稍微用力握了握杨冬的手，杨冬同样握了握回应他。“如果你累了，我先送你回去。这里一时半会儿——”

　　杨冬点了点头，这里一时半会儿没她什么事。想要沈家人接受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我知道了，你照顾好爷爷。年纪大的人经不起手术折腾。”

　　“你也是。我看你。”沈宇晨看这几天杨冬一直来照顾爷爷，劳心劳力，还在沈妈妈面前得不到好。“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沈宇晨跟沈国凡说了一声，他先送杨冬回去。沈妈妈想说什么，可沈国凡没让沈妈妈说，而是说行，去吧。并让沈宇晨小心开车。沈宇晨应声之后带着杨冬离开。

　　两人经过医院大厅，走向门外的停车场。可就在两人走出时，有个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人静静地站在收费窗口前，似乎一时还没想明白自己看到了谁。

　　“你在看什么，还不过来抱着儿子。”张芝雅将一个病怏怏的小孩塞给庄司德，自己则拿同手机打电话不知跟谁在抱怨。“真是的，姐姐自己的儿子病了不管，让我跟阿德去照顾。阿德哪会照顾小孩，我，我就更不会了……”

　　庄司德低头看了眼挂着鼻涕的小孩子。要是在从前，小孩感冒就随便他感冒，过七天就会好的。要现在小孩一生病，不管大小都会往医院里跑。“没事，叔叔带你去看看医生就好。”

　　“叔叔，你给我买玩具吧，这样打针的话我就不会怕了。”这个小孩是他老婆张芝雅某个表姐的孩子，表姐自己跟表姐夫出去玩，把小孩留给他们照顾。张芝雅哪会照顾小孩，结果让小孩感冒了。在庄司德看来，这小孩就是一个大人宠出来的人精，什么都要讲条件。

　　“好，叔叔给你买。”庄司德没办法。他想到了小天，小天跟这个孩子同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