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爱》风沐雨淋

5、第5章

　　阿斌让杨冬先回去，只是挂点滴，他一个人能行。杨冬不放心，坚持要陪阿斌，再说还要看看X光片的结果，听听医生怎么说。索性医生说没事，没有脑震荡。但需要休息几天。

　　杨冬把医生的原话告诉阿斌，让阿斌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回来上班，这几天就辛苦其他人。“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杨冬免不得再念叨几句，她就怕员工有事。

　　“知道了，杨姐，你就先回去吧，我想打会儿瞌睡，你在这里我睡不着。”阿斌真心没把杨冬当老板看，他和宅急送的其他员工一样，把杨冬看成一个家庭的大家长。

　　杨冬只好留下阿斌自己先回去，可她还没走呢，就接到学校时打来的电话，说她的儿子不在学校，问有没有到她那去。杨冬一听就急了，早上还是她自己把儿子送到学校的，怎么就不见了。

　　“老师你们在学校里都找过了吗，到处都找不到吗？”一直以来，小天是杨冬的宝贝，在她和她男人离婚之后她再也离不开小天。与其说小天是她的儿子，到不如说她依赖小天，小天是她活下去的支柱。

　　听到老师的话，杨冬的又开始听到嗡嗡声，这比她听到阿斌出事更心焦。好好的，怎么会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什么学校保卫处的人在看进出口的录相，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还说小天的书包还在学校。

　　杨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唯一想到的事就是问老师能不能报案。老师说会不会是小天自己离开了学校。杨冬说不可能，她认为小天是个很乖的孩子，又听话，怎么会好好的逃课。

　　“小天的妈妈，你看你要到学校里来一趟吗？”老师在那边问，好像是背后有人在说看到小天离开学校的录相了。

　　杨冬当然要去。

　　这天对杨冬而言简直就是灾难，整天都在奔波来奔波去。这是杨冬最不愿看到的，她所希望的，就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把小天抚养大。接受好的教育，将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至少，杨冬想，她不会让小天成为一个像她男人那样的人。

　　杨冬让小天读的这家小学，是市里的公立小学。现在不管公立还是私立，对于像杨冬这样的外来家庭想要就读就得花一笔不小的费用。美其名约赞助费。杨冬为了能让小天就读，出了这笔赞助费。

　　赶到这所学校时，小天的班主任已经等在门口。见她来了，班主任把杨冬带到保卫处，让她自己看那段录相。保卫处里聚了不少老师，除了班主任，还有教导主任。这个人在杨冬带小天来学校时见过两面。

　　还有其他人，杨冬不认识，心想大概是学校的什么领导。“阮老师。”杨冬最熟的是，是小天的班主任，一位姓阮的女老师，大概四十来岁，是个优秀教师。

　　杨冬对阮老师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阮老师是个认真负责的老师。评风很好，而且带出来的小孩据说学习成绩都很好。

　　阮老师让杨冬自己看监控录相里的面画。

　　录相有点模糊，但杨冬认得自己儿子的身形，确实是小天没错。从录相中可以看到小天是偷偷溜出学校的，没有带书包。班主任已经把小天书包拿了过来，里面除了书还有一个保暖水杯。

　　从书包看不出什么原因。班主任说小天不是跟别人走的，会不会是自己不想上课，想逃课。从小天离开的时间看，下一节是英语课。

　　“小天不喜欢英语课？”杨冬知道的小天并不讨厌上英语课。

　　“我想会不会是小天自己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所以就自己跑出去了。”班主任说，“这几天小天一直闷闷不乐，你注意到了吗？”

　　杨冬愣了一下。她一直认为这所小学环境好，评风好，师资力量好，软件硬件都过过硬。杨冬想小天会在里面快乐地学习。可事实是，一开始到是还好，可这段时间真如班主任说的，小天闷闷不乐。

　　她不是没关心过，只是她自己也太忙，一个人带孩子是件辛苦的事。就算小天不是襁褓中的婴儿，已经知道事非，可孩子毕竟是孩子。杨冬问小天为什么不高兴，小天不肯说。

　　杨冬不知道该去哪找小天，她根本就是毫无头绪。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会是件可怕的事。遇到事，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没有……

　　“小天的妈妈，别担心，学校会派人去找，你最好也叫上几个人，一起去找找。去小天平时去的玩的地方。”

　　“小天，小天平时没地方去，除了我工作的地方就是在家里……”杨冬有点语无论次，她无奈地捂住额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难道让她去找那个男人。不行，杨冬不想去。

　　“有什么地方是小天想去的吗？”班主任又问。

　　“没，没有。”杨冬实在起不出小天有什么理由逃课。

　　班主任说了几个地方，公园，游乐园，或是电影院，游戏厅之类的地方。杨冬说不可能，小天很少去那些地方，因为她太忙，忙得没时间带小天出去玩。除了上校，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同和杨冬呆在宅急送。

　　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发动宅急送的人一起去找小天，毕竟小天才是最重要的啊。

　　“小天的爸爸呢，没通知吗？”问话的是教导主任，她不知道杨冬家的事。班主任小声说小天的爸爸妈妈已经婚了，小天和妈妈住。教导主任轻声嗯了一声，显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起这个问题。

　　“没关系，我还有公司里的员工。我那边有几个人可以用，我想这个时候能发动越多的人越好。”杨冬管不了宅急送的生意，要是找不到小天，她无想想象。

　　就在杨冬打电话时，教导处的电话响起。教导主任接了电话，马上对杨冬说：“小天的妈妈，小天在校卫那里。”

　　杨冬耳边听到了小沐的声音：“杨姐，杨姐？”杨冬说了句没事便挂了电话。她跟着班主任还有其他几个老师往校卫室赶。

　　咚咚咚，咚咚咚，在下楼时，杨冬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学校的楼梯好像走不到头似的。

　　在杨冬和她的男人离婚之前，杨冬一直认为自己过得很幸福，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个疼她的老公。可是突然的离婚将她打得措手不及。离开那个男人之后，小天成了她的全部。

　　杨冬不能失去小天，若不然，她的世界会停止运转。

　　小天，小天。

　　杨冬赶在阮老师之前冲到校卫处，看到小天坐在椅子上。“小天。”杨冬冲上去握住小天的胳膊看上看下，“你到哪去了，你不知道你突然离开学校妈妈会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给大家添了多大的麻烦，你要向妈妈，向老师道歉。”

　　小天很委屈地低着头不肯说话。

　　“小天，现在不是任信的时候，你长大了，懂道理了。不可以给别人添麻烦，你不知道吗？”杨冬快要哭出来了，不仅仅是因为失而复得，还有其他复杂的原因。因为这件事，小天会在老师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说不定有不好的影响。

　　到是班主任劝杨冬不要怪小天：“小天是有原因的，是不是小天。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可以跟妈妈说，也可以跟老师说。你突然走了，妈妈和老师都很担心。好吗？”

　　“嗯。”小天垂了垂头。

　　“你想去哪告诉妈妈，不要自己离开，知道了吗！”杨冬气小天不成器，可小天已经很乖了，只有这次很任信的突然离开，“告诉妈妈，你跑到哪里去玩了。”

　　小天就是低着头不肯说。

　　“小天，你是要回去上课还是今天跟你的妈妈回去。”班主任蹲下来问小天。

　　“老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子离开学校了。”再说下去，小天就要哭出来，“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小天轻轻抽泣。

　　“告诉妈妈，你去了哪里。”杨冬是担心小天的安危，虽然小天平安回来，但她仍想知道小天去过哪些地方。

　　到是有个男人的声音说：“小天哪也没去，他只是回家了。我看他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就让他去我家里坐了一会儿，问清原因之后再把他送回学校。”

　　这么一个声音才使杨冬注意到校卫室里还有一个不像学校老师的人。

　　怎么又是他。

　　“这么巧，今天是第三次遇到你。”沈宇晨看着蹲着的杨冬慢慢站起来，小天的目光跟着杨冬一起升高。

　　“是你把小天送回来的？”杨冬同样不相信会在一天之内遇到同一个陌生人三次。

　　“妈妈，叔叔很好，让我去他家里坐，还给我看电视。”

　　在家时，杨冬不喜欢给小天看电视，说那样伤眼睛。她也知道小天喜欢看，但只准小天每天在吃完饭之后看半个小时。之后的时间全是留给做作业的，作业做完差不多就要上床睡觉了。“你在他家里看电视？小天，你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吗？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更不能跟着一起走。你要是不见了，妈妈怎么办。”

　　小天很委屈地轻声说：“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不住在我们家对面。”

　　“小天，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我们家对面根本没住人。”杨冬很生气，小天不但逃课，现在还会撒谎了。

　　汤宇摇摇头：“小天没的撒谎，我就住在你们家对面。确切点说，应该是我的家在你们家对面，但我没去住过。你有没有问过小天为什么逃课就责怪他，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汤宇里又对小天说，“小天，你是个乖孩子，现在跟老师去上课，余下的事让我向你妈说，可以吗？”

　　小天乖巧地站起来点头：“妈妈，我去上课了。”

　　“小天——”小天的行为突然让杨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那么多年了，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可她无法知道小天究竟需要什么。可眼前的这个人，好像知道。杨冬无奈何地看着小天跟班主任离开，又对着沈宇晨皱起疑惑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