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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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敔寒晚上归来，见到饭桌上热闹起来，一个圆乎乎肉头肉脑的小娃在和菜花抢吃食。
敔寒没在意，就要进屋。突闻那女娃问了一句：“那个姐姐不要一起来吃么？”
菜花斜着眼睛瞅了眼敔寒，夹了一大筷子鱼放在嘴里：“这位可是个神仙姐姐，从来也不见她吃东西的。”
奶娃瞪着圆圆杏仁样的大眼珠子，皱着小眉头，然后似乎想明白似的，着重点点头：“听我娘说，神仙都是吃香火的。缘缘去取些香来给神仙姐姐吃。”说罢就要溜下凳子。
菜花稳住她圆滚滚向下滑的小身子，恰被一道光晃了眼睛，定睛一看，缘儿已经被敔寒抱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
此刻，她似乎正仔仔细细端详着缘儿。菜花刚要开口，却听天空中好像传来一个字：“你……”
菜花乍听之下，心口莫名乱跳了起来。天籁啊，天籁。
过了好久，敔寒终于放下缘缘，透过面纱无法知晓她的神情，似乎在思考，更像是疑惑。
“她是你带回来的？”
菜花眨巴着眼睛，心口砰砰跳。
敔寒见她不答，又抚住缘缘的额头，念了一句什么，手心攥住一团光，只见那道光很快便在缘儿眉心消隐。敔寒似乎很是震惊。又抬起头望向菜花：“她是谁？”
哑巴说话了……
还是这么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声音……
菜花在脑海里搜刮形容词——温婉柔和，洋洋盈耳，袅袅余音，黄莺出谷，余音饶梁，沉鱼出听……
似乎可以想到的，都无法比拟这声音万分之一的美好。
由此，菜花犯了花痴。
薛二出诊回来，就被缘缘拉着进了菜花房里，一眼瞧见她呆愣愣抱着腿坐在床上。
“二娘，菜花姨姨这样子很久了。”缘缘说道。薛二摸了摸缘缘的头，给了她一块糕，叫她去旁边吃。
薛二把了菜花的脉，拿出油纸包，说：“喏，栗子糕。”
菜花没反应。
薛二觉得问题很严重，问缘缘，缘缘认真回忆：“神仙姐姐和她说话，她就这样子了。”
“神仙姐姐？”
缘缘脖子短，点头很费力：“是个穿白衣的姐姐，不吃饭的。”
薛二有种天塌地陷的毁世感，似乎最近令人吃惊的事情太多了些。一来，敔寒竟然开口说话；二来，她突然意识到这孩子才三岁多，不仅话多、音准、缜密，而且会学舌……
薛二单纯的生活似乎不再那么单纯。
巳时，薛二带着孩子做饭。菜花出来说：“哎呦真饿。”
薛二丢给她一只蹄髈骨，“回神啦？”
菜花肉不知味，神色怔怔：“哑巴寒说话了。”
薛二好奇道：“真的开口了？”
菜花一边啃着骨头，一边感慨：“我菜花活这么大，可从未听过这么悦耳美妙的声音。”
薛二不以为然，淡淡道：“你才见过几个人。”
两人正说着，身体徒然摇了两三摇，继而锅碗瓢盆全部掉落于地。小缘缘站不稳跌坐在地，哭了起来。
“不好，地动了！”菜花扔了骨头，把缘缘抱起来放到薛二手中，忙又转身向里屋跑。薛二拎住她衣襟：“怎地还往里跑？”
菜花像个泥鳅滑出她的掌握，早飞也似的跑进里面，远远听到：“咱家的银票房契可不能被毁。”
薛二脑门黑线三条。
一阵地动山摇，很快便归于平静。不平静的是外面的镇民，一个个抱着值钱之物，拖家带口地聚在了大道上，议论纷纷，惊魂未定。
待菜花赶来，薛二抱着缘缘，三个人随着人群汇在一处，围着一个粗布短襟的男子。短工阿弟是个包打听，上下嘴皮翻飞：“这不是地动，是飞来医馆……出事啦！”说罢从个村民手中接过一瓢水，咕咚咕咚喝够，才一抹嘴说道：“他们做了一口大锅，让我们抬上了封山。我觉得蹊跷，就没下山，躲在山石后面看。只见那老医师和个药童一直往锅中放一种粉红色的草……”
薛二心想，她接触的草药不少，倒从没见过有粉红色草。《神农本草纲要》里提过一种迷香草，生在萯山，就与封山一江之隔。那草极难寻，据说被一个神人守护。
“可才生了火准备要煮，突然就听见一声暴呵……”“啊！”、“然后呢？”乡亲们被勾足了兴趣，就连菜花和缘缘也听得专注。
“一个长着一条虎尾巴的人就和他们打起来了。”阿弟屏住呼吸，故弄玄虚地说：“真的有一条长长的虎尾。模样是个老头。”
“呃，呃……难道是传说中的喜神？”一个老者说道。众人一听炸开锅，幻想着喜神长着虎尾的模样。那老者意味深长地说：“这喜神，难得现身，此次现身怕是被逼出来的。”
看众人又去围着老者去问，不服气，又加重语气道：“老医师和小药童都不会拳脚，躲起来了。只那玄九姑娘和那虎尾巴的人战在一起。打得真是好看。”说罢，详详细细描述了打架实况，着重描述了那人用尾巴当做鞭子的妙用。众人听得如醉如痴，听得菜花摇头晃脑。
“后来，玄九姑娘渐渐处于弱势。眼看虎尾人就要得逞，这时啊……”又卖关子，直到很多人追问，央求他快说，他才洋洋得意道：“就在这时出现一个白衣人，戴着面纱。他们打得动作太快，我看不太清，不过我估摸着，八成是薛二娘家的敔寒。”
众人眼光落在薛二身上。
“那现在呢？”薛二心头乱跳。
“现在？现在我也不晓得。只知道他们打着打着，就打翻了那口锅，一阵地动山摇，我吓得滚下了山来。”阿弟心有余悸地说。
“走！”薛二拉着菜花。想想又放手：“你和缘缘在这里。”也不等回应，急匆匆向山路跑去。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