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曙光》凝琰

2、part1

　　从慕尼黑到中国的飞机已经降落了，机场里充斥着女播音员优美甜蜜的圆润嗓音，像是隔着一个玻璃，便是隔着一个世界。

　　展昭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机场里鱼贯而出的人力还没有那两个姑娘。白玉堂打了个呵欠，显然是没睡够。

　　如果他们能忽略那两个野牛一样横冲直撞的人，也就看不到他们要接的姑娘们了。两个姑娘正好就在那两个野牛后面，一边惊讶地指指点点，一边优雅地打着电话。两个姑娘冷冷地跟着他们身后，一副墨镜几乎将她们的脸隐藏了二分之一。

　　展昭拍了拍旁边的白玉堂，下巴一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走在前面的高挑少女几乎人人都没法不在意，白玉堂乐了，大声冲那墨镜姑娘乐道，“艾姆博，好久不见，你这是改了女王路线了？”

　　艾姆博优雅地一甩长发，“Jerry，Tom，你们这些英俊的少爷们，莫非想要开一场舞会，请我和Joe跳舞么？”

　　展昭乐了，“跳舞是不行啊，而且艾姆博小姐您的礼服也没有准备好啊，唱歌倒是可以，要不今天我们去钻石聚一聚？”

　　“在叫上我们亲爱的张剑锋癞蛤蟆。”乔青悦乐滋滋地接了一句。

　　白玉堂点点头，“还有和炎水怡姑娘和高景熙先生。”

　　“还有我们亲爱的技术刘和美女糖糖。”展昭摸出手机。

　　白玉堂抱起胳膊托着下巴，“那四个门柱子要接孩子，没时间，李姐和大牛看家，小刚在咱叔那边走不开，这样吧，老沈和柳青。”

　　中国的天空不比海德堡阴暗低沉，也不像慕尼黑那般风雨大作，几日来的阴霾在见到中国机场外明媚天空的那一刻安下心了不少，这里有她们熟悉的朋友和亲人。乔青悦舒了一口气，轻轻拉住了艾姆博的手，感受到闺蜜的平静，艾姆博安慰般的轻轻拍了拍。

　　前方一片明亮，她们，还有他们，都已然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挣脱不得。

　　十一个人一起冲到钻石钱柜KTV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然到了正午，夏季的热浪奔涌而来，裹挟着洒水车路过地面蒸腾的湿热水汽，这是年轻的男女在放飞他们自己的青春和欢乐。

　　“你们都混蛋啊，一对一对地叫，就我一个人单身！”柳青按着白玉堂的肩膀瞪着展昭，引起一片哄堂大笑，柳青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小高，帮我点一首《单身情歌》！”

　　K房里热热闹闹地闹起来，白玉堂冲展昭使了个眼神借口去饭店点菜送餐先一步离开了，艾姆博乐呵呵地叫乔青悦一起去拿饮料。四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便分开了。

　　站在明朗的天空下，乔青悦莫名打了个冷战，环顾四周无人，乔青悦才慢慢开口，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和艾姆博的推断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展昭。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其他细节我们到你家再说，现在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一点儿，哥，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到我头上的，但是我相信艾姆博。”

　　展昭眉头一蹙，“妹子，你的U盘带了么？现在你们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U盘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你打开了居然看不懂，但是艾姆博看懂了，这说明寄件人显然不是寄给你的，而是因为她知道你跟艾姆博是室友，你不懂得商界的矛盾，也不懂这里头的乾坤，但是这个寄件人希望艾姆博看到，这是明显的——艾姆博在那之前跟你说说过什么吗？比如她要干什么？”

　　“查账，那几天她都在查账，好像是说什么倾销价格低了，什么利润表也太吓人了……”乔青悦紧张地看着四周，展昭蓦然觉得，她已经被吓得草木皆兵了。

　　进了饭店，展昭点完菜拉着她在旁边坐下，点了一支烟，蓝白色的烟雾缭绕中，展昭缓缓吐了一口气，大团白色烟气便从他口中鼻中喷吐出来，让乔青悦莫名觉得，她表哥像是欧洲著名的东方快车。

　　展昭吸烟不过肺，两口就灭，这一支烟却抽了很久，直到火星快烧到烟屁股了才扔到脚下踩灭，这才转头道，“那个林欣怡，是刘美倩的小姨？死去的刘美倩？”

　　乔青悦点头，“对，就是你和小白一起破获的那个案子，刘美倩的小姨，我不知道那个U盘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似乎看到不少单子，什么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签字表，进出口退税表，还有什么报关表。里面人名林林总总，连……连赵爵叔，庞局长的名字都在里面，还有不少生物科技货物，不过那个我看不懂，你还是得问艾姆博。”

　　“我肯定得问。”展昭拍拍妹妹的肩膀，“不过你不用担心，毕竟你看不懂多少，如果不是艾姆博，给你也没用，有艾姆博你也听不懂生意经，所以，就当不知道，什么也看不懂——饭菜来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