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养人鱼》白黑泽

7、水灾

　　高俊彦简直不敢相信，他仅仅就去上了个班离开了不到十个小时，回来时自己的公寓竟然能变成这副惨状！
　　“哟！你回来了，真让我久等啊~！”那条可恶的人鱼扭头咧嘴对他笑着，为了不让这神秘生物被人看到，高俊彦没有第一时间把手里的东西砸过去，而是转身对跟着一起上来的公寓管理员道歉。
　　“啊，还有您楼下的住户投诉说弄坏了他们的天花板……”
　　“我知道了，请转告他们我会赔偿的。”
　　关上了防水性已经算是极好的门，高俊彦简直想发火，他强耐着不适用着脚上的皮鞋踩进了地板上、当然也是踩进了水里，这下在玄关换拖鞋毫无意义。他冷淡着脸打量自己被水淹过的公寓，显然那个在电视机前笑得乐呵的家伙是知情的，将这个家伙放出来果然是个错误，他真应该再把那个家伙塞回容器里扔到海里去。
　　但现在没时间让高俊彦去生气去后悔，他没法再看这等惨烈的公寓多一分钟，把厨房及浴室里的水源关上后，高俊彦连卷起裤脚的时间也没有就拿着拖把和毛巾打开了书房的门首先抢救这个放着大量文件的房间起来，幸好他的职业不是作家画家一类的，不然东西一定会多到堆积在地上，而那些如果泡在水里了，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出去把那条害人精人鱼狂揍一顿。
　　勉强把书房的地板弄不像水池后，高俊彦已经直不起腰了，客厅的惨状最为可怕，然而就算他不收拾客厅，也得收拾今晚要睡的卧室。把拖把和毛巾放在书房门口，高俊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再把家政叫来一趟吧，多叫上几个，希望能把公寓恢复成原状。
　　他一边用湿答答的手指划着手机屏幕，一边对人鱼说，“你把那个、变成腿。”
　　“不！我他妈正乐着呢，还要用尾巴。”人鱼指着电视机里的一个大型游泳池的闯关节目说，“这群白痴的运动神经真是太他妈的烂了哈哈不过看起来好好笑！”
　　不想去追究对方怎么把一个脏话作为了口头禅，高俊彦压着怒火，“我接下来要叫家政过来打扫卫生，你不能吓到她们。”
　　“嗯？”人鱼盯着电视节目，不太在意的问，“你说今天来的那个臭女人？”
　　高俊彦这才感到不妙，他突然发现家政并没有留下晚餐就走了，而且他回来的时候人鱼还是这副样子，“你做什么了？”
　　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如果真的是看电视节目的时候跑去打开水龙头在家政面前变出了鱼尾巴，他就等着待会新闻记者和警察把楼下包围得水泄不通吧。
　　“我才懒得对臭八怪做什么呢！我只是叫她别再来了！”人鱼快速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之后才看到这个节目。”
　　谢天谢地这条人鱼还没有愚蠢过头。
　　“你弄成这副样子我只能再叫保洁人员来一次，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整理。”想起还要把墙纸剥掉再重新贴上新的，高俊彦就头疼。
　　“你叫也不会来了，我今天吓了一吓她，把她赶走了。”
　　“你吓了她？怎么吓的？用你这副样子？？”
　　“本大爷怎么会那么傻，是恐吓啦，恐吓。”
　　“你恐吓保洁人员干什么！！”高俊彦控制不住升高了音，如果之前他还抱有养着一条人鱼宠物听他讲讲海里的故事的那种天真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认识到和这位大爷住在一个公寓里是多么不可能了的事了！
　　人鱼显然不觉得高俊彦激动起来算个什么事，他拳头比人类硬，种族也比人类优秀，“啊，本大爷不喜欢挤啦，你这么小的地方还多一个人什么的，多你一个是没办法，再多其他的本大爷会觉得心情烦躁。”
　　你既然口里都说这是我的地方了，还说多我一个。
　　搞不懂对方的强盗逻辑，高俊彦环顾四周水漫金山般的客厅，为自己的处境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伤脑筋的样子？”
　　“你待在这种邋遢的环境里觉得很舒服。”
　　人鱼啪嗒的甩了下鱼尾，把被水泡着的沙发弄得更湿了一些，“跟海里比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但是凑合有电视机，本大爷可以将就的。”
　　高俊彦对这种脸比城墙厚的死人鱼再无沟通可言，他烦躁的踩了踩地板上的积水，心里百遍的重复要把这条死人鱼扔回海里去，攥紧手中的手机便走到门口一把打开门出去了。
　　他站在自家门口拨打好友的号码，那边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断了，跟着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不方便说话，什么事吗？」
　　「我不要那条人鱼了，你快拿回去！」
　　「不是很好看吗？」
　　「我会杀鱼的。」
　　凌君彦是个聪明人，看高俊彦都“抓狂”了，也没有再多说，简短的回复了他，「好吧，这个星期我就过去。」
　　“请问您是高俊彦先生吗？”高俊彦还在看传来的短信，一个穿着橙色制服的小伙子便抱着一个箱子站到了他跟前。
　　“是的。”
　　“那么这是您的快递，请您签收。”小伙子从腰间的挎包里抽出快递单和一支笔递过来，高俊彦接过来看了一眼，“我没有买酸奶机。”
　　小伙子愣了，“可是就是您这个地址呀，就是中午的事，您已经付过款了。”
　　这下又换高俊彦愣了，他翻过快递单后面的一张□□，上面写着「电视购物」和显然就是他的座机号码和他的姓名，扣去了199元。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脚步声就跑了出来，人鱼一把将快递员怀里的箱子接过去，对他笑得很开心，“你的电话真是方便，按几个数字就有东西会送过来，你也没有东西给我，不如把电话送给我吧？”
　　你用我的钱买了个酸奶机你居然说没有东西送你！？高俊彦差点就忍不住把那个酸奶机夺过来砸在人鱼的头上，但是碍于还有个人在这里，他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忍住自己的双手，在快递单上签了名字后给了那个快递员。
　　“谢谢惠顾！”小伙子接过朝电梯那边走，高俊彦也跟在人鱼后面回到公寓里。踏进公寓的地板他就疑惑了，前几分钟还淹着水的客厅，现在已经变干了，他又去看人鱼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的人腿，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变成腿了？”
　　“没水我当然变成腿啊，你傻啊？”对方显然不想多解释一下详细的过程，很是鄙夷的回答他。
　　“那之前地板上的水呢？”
　　“我弄干净了啊，喂你快点把牛奶拿出来，老子要做酸奶吃！”人鱼说着就暴力拆开了箱子，将酸奶机拎了出来
　　这时门铃响起，高俊彦离门近，打开门后外面竟然又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快递员，“先生您好，您的快递，请签收。”
　　“你不会是电视购物的吧？”高俊彦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只要这又是那死人鱼订的话！
　　“是的，家有乐购物，您中午打电话订购的电烤炉。”
　　很好。“……是打错了，麻烦你退回去吧。”
　　快递员刚要说话，人鱼就已经瞬间扔下酸奶机冲过来抱紧它的电烤炉，一下子抱进了厨房里，“不退！”
　　“你用我的钱订一些我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我怎么不能退了？”
　　人鱼安放好了电烤炉又冒出来，“那么小气做什么，你就当是送给我的礼物，这个东西很神奇的，不止可以烹炸煎煮还可以冷的时候取暖，你们这里冬天又冷。”
　　快递员赶紧点头介绍，“是啊先生，我们这款电烤炉冬天可以当暖炉使用，具有远红外线功能，对身体有保健作用的，而且对风湿类人群效果倍加，而且您这个已经付过款了，我们退款程序要30个工作日。”
　　他要说现在是夏天吗？高俊彦觉得自己头痛了起来，抚着额头摆了摆手，“送给你吧送给你吧。”反正东西也不贵，而且他也打算送走这个瘟神了，他签完名字想进自己的卧室休息一下，还没摸到卧室的门把手，门铃便又响了。
　　“快递，西夏王干红干白葡萄酒14瓶组，请您签收。”
　　高俊彦又返回门口签自己名字，这次他一个字也不想说了，让别人把葡萄酒搬进来后，很快来了几个快递员，什么环球购、欢乐购、享易购的电视购物都来了一遍，他猜那条蠢鱼一定是看遍了各个电视购物频道的美食节目，锅碗瓢盆只要是一切跟烹饪有关的都订了回来，他安慰自己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一直忍耐着，直到某个快递产品给他签收的时候，高俊彦终于忍不住摔了笔！
　　“你买补水面膜干什么！女人用的东西你还买了100片！”
　　“没水干燥，我觉得我需要补水啊，谁规定只能女人补水了？而且打折100片就299块钱，上哪买这么划得来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写文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