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结》锦瑟scorpio

5、心思懵懂

　　商陆拉着茯苓离开酒楼，一路上都气鼓鼓的，也不说话，好像是在生气。茯苓拉着他额额衣角，开口问，“陆哥哥，你在生气么，怎么了，还有你刚才去哪了，茯苓到处都找不到你。是碰见什么事了么？”商陆没吭声，脚步还是那么快，茯苓跟的很辛苦，只好又叫道“陆哥哥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听到这，商陆终于放慢了脚步，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她。茯苓疑惑的打开，里面包了一面小镜子，一把梳子，还有一些小盒子，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啊。”“胭脂水粉，女孩子家不都喜欢这个么。”“有什么用啊，”“搽脸的，可以变漂亮的。”“那怎么用啊”，商陆只好停下脚步，翻了翻那包东西，从一个个小盒子下面，翻出了一张纸。“给，这上面都写着呢，等你有空自己看。”又把那包东西打包好，递给她。
　　又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茯苓，迟疑了一会儿，问，
　　“茯苓，你喜欢陆哥哥么？”
　　“当然啦。”陆哥哥和师傅一样，都对我很好呢，我当然喜欢陆哥哥啦。”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愿意嫁给陆哥哥么，陆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嫁给陆哥哥，是什么意思？”茯苓疑惑的眨着眼睛。
　　“嫁给陆哥哥，就可以跟陆哥哥在一起了。”
　　“我现在不就跟陆哥哥在一起么。”
　　“那不一样，”
　　商陆正待解释，却见茯苓欢快的叫了声师傅跑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医馆了。洛子辰给人看完病，见他们还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商陆没办法，只好等下次再问吧。反正她又很少见外人，等她再大几岁，懂了，在问吧。
　　茯苓腻在师傅怀里不下来，好一会，才牵着师傅的手走进医馆，叽叽喳喳的给师傅讲外面的事。洛子辰耐心而宠溺的听她说，只觉得自己心情也随着她的笑一片晴朗，给病人看病的疲惫一扫而空，就像晒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一直暖到心里去。
　　这次下山，就像下山前洛子辰说的，又在医馆住了好几天。洛子辰还是每天替人看病，茯苓自然是想脱笼的小鸟，每天跟着商陆去逛街，吃东西，期间还赶上一次庙会，茯苓玩的痛快淋漓，一直到持续三天的庙会结束，茯苓才依依不舍的跟商陆告别，跟着师傅回山。
　　茯苓抱着一包袱的东西，跟商陆挥手告别，迎着夕阳踏上了回山的路。茯苓还沉浸在庙会的热闹中不能自拔。一路上小嘴就没停过。
　　“师傅，庙会上可热闹了，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茯苓本来有拉师傅去的，只是师傅要给人看病，再说，师傅更喜欢清净，不习惯太过热闹的地方，也就没勉强，只自己跟陆哥哥一块去了。
　　“师傅，庙会上好多人，可热闹了。陆哥哥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说着，还把抱在胸前的包袱举到洛子辰面前。“对了，晚上的时候，我和陆哥哥还放了孔明灯。它飞得可高了，还很亮，像星星一样。”
　　“还有还有。。。。。。”
　　茯苓说个不停，洛子辰更多的时候只是听，很少开口，仅有的几句话也只是“嗯”，“是么”。好在茯苓也了解自己这个师傅，知道他本来就很少开口。能接几个字就很不错了。
　　“师傅，陆哥哥还问我喜不喜欢她，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呢？”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的洛子辰，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心底中涌出一阵异样，好像自己一直小心保护，呵护着的宝贝，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很不舒服的感觉。想想觉得自己这种感觉来的毫无道理，可能是每个父亲听到亲手养大的女儿恋爱了，都会有的一点点嫉妒吧。
　　压下这种心理，忽略瞬间的不舒服，洛子辰问“那你喜欢他么，愿意嫁给他么？”，这也是这一路上，到现在为止，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我当然喜欢他啊，陆哥哥对我可好了。”洛子辰心底又是一跳，仔细感应却又没了，可能是错觉吧。
　　“可是嫁给他是什么意思。”
　　“嫁给他就是永远跟他在一起，他可以天天陪在你身边。”
　　“陆哥哥陪在我身边，那不就没人陪师傅了，不要，不要，”茯苓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要永远陪着师傅。”洛子辰自己都没察觉的舒了一口气。
　　“你陆哥哥对你不好么，还有你不是喜欢山下么，嫁给他你就可以一直住在山下了。”
　　“陆哥哥待我很好啊，但师傅待我更好。再说，虽然山上没山下热闹，但师傅在山上啊，我要一直陪着师傅。”
　　“怎么可能一直陪着师傅，等你长大，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总要离开师傅的。”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一直在山上陪着师傅。”
　　“傻丫头，怎么能不嫁人呢？”
　　“必须嫁人么，”茯苓苦着小脸，想了一会儿。“有了，那我嫁给师傅不就行了，这样就可以一直呆在师傅身边，陪着师傅了。”
　　“又说傻话了，怎么能嫁给师傅呢。”
　　“为什么不能嫁给师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嫁给师傅，视为□□，犯了道德大忌。”
　　茯苓还要问，洛子辰只好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正好师徒二人已经走到山脚，洛子辰像往常一样抱着她上山。
　　“等回去，好好学功夫，等你轻功学好了，有能力自己下山了。拳脚功夫也可以了，有了自保之力，师傅就允你以后自由下山。”
　　“真的？我一定好好学。”
　　进了院子，茯苓把包袱放在石桌上，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袱。之间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街上的桂花糕，有手艺人捏的动物形状的糖人，有摊贩卖的面具，有衣服，有珠钗配饰，还有胭脂水粉。洛子辰不由有些惭愧，自己都忘了茯苓毕竟是一个女孩，喜欢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很正常，可是自己都忽略了。
　　茯苓在包袱里扒了半天，翻出一套文房四宝，递给洛子辰，“师傅，我给你买了这个，我上次见书房的纸墨都不多了。洛子辰心里不由暖暖的。
　　师徒又开始了山内的幸福生活。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茯苓练起功夫时看起来比之前用心了那么点，只因洛子辰曾说等他可以自己下山了，就允她自己下山。身为一个才10岁的少女，山下的繁华对她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可能她就属于那种创说中的练武奇才，稍一用心，功夫进境很快。尤其是轻功，为了下山，苦点还可以接受。
　　茯苓之前虽然功夫差，但所幸这几年洛子辰以锻炼身体为由，一些基础的底子打的不错。
　　再加上根骨奇佳，又用了心，没几天就可以自己下山了。洛子辰不得不感叹，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初师傅老是夸自己是天才，现在自己和这个妖孽徒弟一比，人都丢到家了。
　　其实洛子辰不知道的是，前一段时间，茯苓的轻功就足以自己下山了，每次和师傅山下山时，只是在撒娇，想让师傅抱，才赖在师傅怀里上下山的。这次为了能多下山几趟，才显示自己的轻功的。要是洛子辰知道这个徒弟比他知道的还要妖孽，不知作何想。
　　接下来又是五年。这五年里，洛子辰跟以前一样，每月下山一两趟，替人看病。倒是茯苓，有空就往山下跑。然后拉着商陆到处逛。洛子辰知她每次下山都是跟商陆在一起，再加上她虽还是女孩，但有功夫，足以自保，也就由着她动不动就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