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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莜莲 8 ...

  •   回到画舫后,他沉默的望着这汪碧绿的湖水,似乎在追念某个另他记忆深刻人。

      画舫在水中前行,不停地划出柔和的波纹。雨后清晰的空气迎面扑鼻,带着淡淡的湿润和湖水的腥味。我站在船头,无意识的望着舱内的他发怔。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是目前为止他给我的印象。

      奇怪的举止,奇怪的性格,离奇的过去,和与常人不同的思想。这,就是莫少言。可以风流,可以轻浮,可以刻薄,却也可以温柔,也会伤感、难过,也…需要人安慰、关怀……

      我不笃定自己是否真的懂他。但莫名其妙的,就是情不自禁的想去了解他,想探索他心中的秘密。或许,这就是人所谓的好奇心。

      忽然脚上传来一阵刺痛。

      吃痛的闷哼出声。

      船在水中行走,有些飘忽忽的感觉。一时没稳住身形,眼见就要向后倒去。莫少言不知在什么时候注意到了我,赶在我摔倒前将我扶住。

      “怎么样?”

      心有余悸的抚住胸口,摇头道:“没,就是一时没站稳。”

      没好气的冲我翻了个白眼。

      “你是两只什么脚??连站都站不稳。”

      气结的瞪了他一眼。

      再补充一个特点——嘴巴贱!

      “你那是什么表情?对恩人就是这副模样?”

      “谁要你这只蠢驴扶我啦?真是的!”不客气的反击道。

      他磨着牙齿,一副要将我生吞了的样子。

      “早知道不仅不该扶你,还应该乘机把你踹下船!”

      “你敢!”

      “怎么就不敢了?”

      “你试试看!”

      死死的瞪着他,不肯示弱的和他对视。

      良久。

      还是他先憋不住,“噗”的一声大笑起来。我愣了一下,随即也好笑的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睛。晶亮无比。如新生的孩儿,纯洁、剔透。

      “好了,别站在船头了。万一真不小心掉下去了,可别指望我会救你!”他笑看着我,问道:“说吧,到底怎么了?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走路有点跛。崴了还是怎的?”

      没想到他早就发觉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却是欣喜的。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不是。是鞋子有点紧了。”

      “……真是个白痴,连自己穿多大的鞋都不知道吗?走走走,先进去坐下再说。离北极阁还远着呢!”说着便作势要扶我过去。

      我也没推辞。实在是没想到会这么疼。本还以为只要多走动走动就自然会松点,不料把脚磨破了不说,现在连走路都成跛子了……!

      莫少言皱眉的看着我吃痛的样子。

      “哪只脚?”

      “嗯?两……两只都……”

      “两只是吧?”他笑得颇为无奈。“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会脸红!”

      呆呆地看着他蹲下,替我拖去鞋袜,看着我被磨破的小脚指头皱了皱眉,又将裙子微微撩起,查看脚后跟。

      满脸通红的僵坐在椅子上,心跳快得我认为他都可以听到了。待反应过来事,下意识的抽了抽脚,却被他握地更紧。微凉的手掌和我温热的脚掌间的触感是惊心的。见我不太老实的乱动,低吼倒:“别动!”

      被他一吼,我还真乖乖的坐椅子上,任由他替我脱去另一只鞋。

      他取出自己的帕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它淋湿,然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被磨破的地方。

      “嘶~”

      刺痛感另我反射性的将脚往后缩。

      他紧了紧手中的力道,落井下石道:“哼。知道痛了吧?活该你受这份罪。”

      不肯吃亏的本性立刻回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买的!”

      闻言,他帮我擦伤口的手顿住。

      我痛呼出声,只差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缓了口气,不客气的大骂道:“你谋杀啊!”

      他哼哼唧唧半天,奇迹般的没有反口。帮我快速的洗干净伤口后,不理会我的道谢,眼睛朝天的像管事的走去。不知说了些什么,管事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不一会儿之后船就调转了头,往来的方向回去。

      见他走近,不解道:“怎么又回去了?”

      他“哼”了一声,什么也不说就坐下,闹别扭似的不理我。

      满脑雾水的看着他。实在不懂,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貌似我也没惹他吖??

      或许被我盯得发毛了。转过头,不耐的吼道:“看什么看!”

      “你……”

      还未等我说话,他又扭过头。

      这下我真是无语了!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嘛!!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逐渐靠了岸。莫少言将钱付给管事的之后,便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的将我横腰抱起。

      “做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并不答话。

      恼怒的在他怀中挣扎,不满的喊道:“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穿小鞋??”

      “我……你……”被他噎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吼道:“那也不能随便乱扔东西吖!”

      话一出口,不止是他,连我都被自己蒙到。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沉声道:“吵死了!再吵就把你扔下去!!”

      看了一眼幽绿的湖水,没骨气的保持沉默。偷偷的伸长脖子看了被丢弃在船舱中的鞋子一眼,欲哭无泪的咬着嘴边的布料跟它做无声的告别。

      “死女人,干嘛咬我衣服!快松开!松开……!”

      莫少言将我抱到湖边的石墩后,正想离开,却发现我正以一副十分憋屈的表情咬着他的袖子。任凭他怎么拽都拽不开。

      松开口,眼疾手快的抓住他衣服的一角,控诉道:“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儿?”

      “大小姐,我是打算去帮你找顶轿子好吧!难道你想要一直我抱你回去?”见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突然故做吃惊。“你真的那样想?啊……怎么可以这样?不过……既然是小莲子的要求,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好了!但是,还是用背的好了。来吧!”说完,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我。

      “什么?!勉为其难??小莲子??!你活腻了是不是!”说罢,将裙子的下摆微微拉起,抬起右脚狠狠的往他臀部上踹去。

      没有防备的他,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几个好事的路人频频回头,暗自诽腹。

      “莲莲……”

      他忽然换了副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杏眼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正当我要开口骂他有病时,他却抢先开了口。在我身边蹲下来,紧拽着我的衣角,“低泣”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使每个路过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就站了许多围观的游人。

      “你在干什么?!疯了是不是?”焦急的皱眉低吼到。

      “莲莲,求你跟我回去吧!那个小白脸除了比我有钱之外有什么好?他会像我一样对你一心一意,一生只娶你一个吗?你怎么能在我们成亲的前一天和他逃跑呢?求你跟我回去吧……”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了然的看着我们两个。估计是把我当成了跟人私奔,爱慕虚荣的女人。而他呢——则是爱妻心切,不计前嫌追来的未婚夫。众人看向我的眼神一瞬间变成了鄙夷,而看着莫少言则是同情。

      “莫少言……!”又想玩什么把戏?

      “莲莲,跟我回去吧……”

      一些人已经按奈不住了。有的劝我跟他回去,有的则是说让他重新找过一个好女人……在他拒绝找别的女人后,他们则都劝我跟他回去成亲,说这样的好男人难得……

      头都要炸了!

      “好啦!”大吼一声。围观的人们皆注视着我。尴尬之下,无奈的对着莫少言答道:“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真的对莫少言这个疯子很不解。突然发疯,突然发狠。人们也在热闹收场后纷纷散去。我依旧坐在石墩上,等着莫少言这只狐狸帮我喊轿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怔怔的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少言还是没有来,天空却已经下起了小雨。熙攘的人群慢慢的减少,街边的摊贩们也赶紧收好东西躲雨。雨越下越大,他还是没有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再笨的人也会猜到他早已离开了,叫一顶轿子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愤怒的跳下石墩,不顾脚踩在水中的刺痛,愤愤的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莜莲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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