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奇缘（上）---前生情》拾零

20、及笄之礼

　　此时的柳府，已是高挂起白色灯笼。而湘伊今日的及笄之礼，也是因为在爹的服丧期，不得大肆操办了。
　　“小姐，这是云嫂给你做的长寿面。”翠梅此时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向着正一身素服的湘伊迎面走来。
　　“嗯！云嫂去哪了？”湘伊一闻到香味，整个人也是精神起来。
　　“小姐这几天为老爷的丧事，都没怎么吃好。瞧，小姐最近又是消瘦了几分。”在旁一边的整理桌椅的吟春，也是抬起头，叹着道。
　　“是啊，云嫂她也是这么想的，便趁着小姐的及笄之日，自己下了厨房给小姐好好补补，这不，这会儿还在厨房里忙活呢！”翠梅一边走到食桌旁，放下手中的碗面，一边说着。
　　湘伊听罢，也是赧然一笑，“你们都有心了，不如今日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吧！”
　　两位丫头闻之，也是面露难堪之色。
　　“和我便不要那么拘礼吧！就算是本小姐赏的，总可以了吧？”湘伊想到这个封建奴隶社会的思想压制，也是无奈。
　　“是啊，这可是小姐给的奴才们莫大的殊荣！吟春、翠梅你们俩就别扭捏了！”云嫂走到门前，就听到了湘伊的话，这才端着菜盘，一脸笑意地看着吟春和翠梅，缓缓说道。
　　“还是云嫂最了解伊儿啊！她们俩啊，真真固执得很呐！”湘伊喜笑吟吟地看了眼云嫂，又是无奈地对着吟春和翠梅摇了摇头。
　　那二人一听，吟春顿时也是急得一如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通红着脸，跳着脚忙说道，“小姐，实在是主仆身份有别，奴婢也是担心被人看了去，被大夫人知道了，又来说小姐的不是，大老爷又``````”
　　翠梅这才附和着翠梅的话，连忙点头，“是啊，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
　　“扑哧！你们俩原来担心本小姐日后会被大夫人欺负啊！”湘伊一听也是忍俊不禁，“你们也太小看本小姐的能力了吧！就算没有爹的庇护，本小姐自恃还是有能力自保的！你们啊就放一百个心！”顿了顿，望向云嫂，“云嫂，真是辛苦您了！”
　　“小姐，真是折煞云嫂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好啦，就坐吧！今日大家不醉不归！”说罢，举起手中的茶杯，忽而又是记起古代深闺女子不得饮酒的惯例，看向几双正看向自己的眼睛，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湘伊悻悻然又是开口说道，“以茶代酒，总可以吧！”
　　湘伊这才一把话说完，门外又是响起一男子浑厚的声音，“今日二妹这，好不热闹啊！”
　　“大哥！今日可是二妹我及笄之日呢！”湘伊看着正往屋里走的柳天齐，迎上去故装作一副不悦的样子来，当然也得表现出一点开玩笑的纰漏出来。而坐在一旁的吟春、翠梅和云嫂也是站起了身，立在了一侧。
　　柳天齐看着湘伊的俏皮样儿，也是笑着自拍了拍脑袋，“瞧瞧这大哥的记性，都被那些个劳什子事情忙得是团团转！大哥给你赔不是！”
　　“好吧！二妹也不是那泼赖之人。这话说回来，大哥您这是所为何事而来？”湘伊语罢，便是引着柳天齐坐席，吩咐着再备了副碗筷。
　　“大哥不是答应过二妹你，那三娘的事儿留予你处置嘛！可那二叔偏偏要杀了三娘，这才跑过来问问你的意见。”柳天齐此时也是端起了茶杯，掀开茶盖后，轻吹了吹，小饮一口，才又出声缓缓道。
　　“如此，二妹断是不肯让二叔杀了三娘的，毕竟她也是天放的亲身母亲！总之，二妹明日会去找二叔说说看的！”
　　“那便甚好，大哥我这几日可被府上、朝中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说罢，便起身与湘伊作别，大踏步往回走了去。
　　湘伊也是站在门口，望着柳天齐确实走远之后，才转过身望着丫鬟们，笑道，“小姐我一心直瞅着这幸好大哥只是喝了杯茶，没动碗筷，不然我们接下来得吃些残羹冷炙了！”
　　吟春、翠梅和云嫂一听，也是被逗得不禁笑出声来。
　　“好啦！我们开动吧，可把我饿坏了呢！”一语甫毕，湘伊拿起手中的筷子，夹起长寿面，正欲张口吃之，岂料此时，房门又是被推了开来。气鼓鼓地放下筷子，大踏步往门口方向走去，看清来人之后，“二叔？”
　　柳元升也不进屋内，只是站在门口笑着看向湘伊，递过手中的礼物，“今日过后，湘伊便是长大成人了，二叔也不知道伊儿喜欢什么，这份礼物也算是二叔的一番心意吧！”说罢，不等湘伊开口作谢，便是急匆匆地转身往回走去。
　　湘伊连忙追赶上去，“二叔，等等！伊儿有话要和您说呢。”只见眼前柳元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湘伊缓着气儿，说道，“听大哥说您要杀了三娘？”
　　柳元升原以为湘伊会问他有关她娘的事情，却不料竟是为那贱人说情。“湘伊，此事你便不要管了吧！那贱人，杀人偿命，罪有应得！”
　　“唉！二叔又可曾为天放考虑过？毕竟三娘是他的亲身母亲啊！”
　　“伊儿，别忘了！你的亲身母亲就是被那贱人害死的！”
　　“是，伊儿知道！伊儿固然是痛恨三娘杀死了娘亲，但是伊儿更能体会到失去娘亲的痛苦，逝者已矣，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日后你要天放如何对待您呢？”
　　“不！那个贱人所生的孩子，我会让他和那个贱人一并消失的！”
　　“不会的，二叔！伊儿知道您不会那样做的，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天放身体里流淌的一半可是二叔您的血啊！伊儿相信娘也是不愿让二叔这么做的！爹也更不愿让你杀了柳家的血脉。”湘伊此时转过身，“二叔，爹在世的时候，你已经对爹做了错事，难不成爹死后，您也不让爹安心吗？”
　　柳元升一听，顿时咋舌，“伊儿，你知道的，二叔不是这个意思。”
　　“二叔，你若相信伊儿，就让伊儿来处理三娘和天放，可好？”
　　“这``````好吧！二叔答应你就是了，只是希望伊儿不要对那贱人太仁慈！”柳元升交代完毕，便大踏步离开了湘伊的院子。
　　湘伊这才呼了一口气，喜笑宴宴地回了屋里。见到吟春、翠梅和云嫂三人还正忧心忡忡地呆在屋里张望，“好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吃这顿饭啦！大家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