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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里包恩从鲷鱼里抬起眼皮,看了看对面胸有成竹的碧洋琪,然后用餐巾擦嘴。

      “开什么玩笑?”

      碧洋琪垂直着叉子不停的用来戳着萨拉,一手撑在下颌歪着头看向里包恩。

      “别想转移话题,你从来没想最近几天一样——无理取闹。”

      里包恩皱起眉头看着碧洋琪,说真的?无理取闹?她以为他几岁?拿起咖啡喝上一口,他的读心术告诉他接下来的对话会非常需要咖啡因的支持。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你瞪着我也没用。虽然你不一定会说——你肯定不会说——但是你......”

      碧洋琪把戳着萨拉的叉子举起,对着里包恩,那上面还挂着西红柿切片。

      “你有心事。”

      里包恩的读心术让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他比较像是被读心的那个?他不应该继续下去,现在这个情况很好控制,让碧洋琪闭上嘴离开餐桌,或者他离开,所有的一切就完美解决了。

      “不,我没有。”

      天杀的,他该闭上嘴的。

      “是什么让你不安?是什么让你担心了,让你这么...急躁?我猜不中,但是里包恩,你看起来
      怪怪的。”

      那是什么,女人的第六感?恩,那玩意儿如果稍加训练肯定会成为妙极了的感官武器。但是用来对付他里包恩?不,这太不明智了。

      但是对方是碧洋琪,里包恩觉得女人真是麻烦得要死的生物。让他成为自己的情人不过是他在婴儿时期为自己寻找更多的便利(他的名声和实力,就算变成婴儿这也不会有多难),而她现在却得寸进尺的妄图揣摩他的心思,前一段时间甚至还向他要求一个婚礼。作为一个跟他连床都没伤上过的情人,这太过了。

      “难道是因为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关于婚礼的事吗?”

      这一次碧洋琪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她只是胡乱的瞎猜,但是从她微微侧着的脑袋还是不难看出她对于这件事包含着期待。

      “别告诉我...不,别告诉我,我猜中了?!”

      碧洋琪的叉子‘叮’的一声落到装着萨拉的盘子里,她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看里包恩,这太突然了!

      现在好了!在他选择不对碧洋琪说的事情表达任何态度避免她乱想之后,还是被碧洋琪误认为成自己是因为有在考虑她提出来的事所以才会沉默。女人天生就是这么爱做梦和会胡思乱想吗?所以上帝在造女人的时候少了或是多给了她们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因为夏娃吃了那该死的苹果,所以才会让女人的脑袋里多出了某种制造无数幻想的脑回路空间?

      反正无论是哪种都是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糟糕的原因,在他闭上嘴的时候,现在看来这是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再一次,别开玩笑了;然后,你没资格插手我的任何事情;最后,不,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里包恩从座位上起身,拿上自己的帽子走出餐厅,留下碧洋琪脸色惨白的拿起叉子猛地戳进那盘萨拉里。白色的金边瓷盘从中间裂开了两半。

      Lovers and madmen have such seething brains,Such shaping fantasies, that apprehend More than cool reason ever comprehends.*
      『*情人和疯子们都富于纷乱思想和成形的幻觉,他们所理会到的永远不是冷静的理智所能充分了解——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

      而他里包恩怎么能够说不是那样的疯子呢?仅仅是因为那头蠢牛说要交女朋友,就像触了他逆鳞一样让他失控。说真的,那头蠢牛就算是要交一个或者几个女朋友都跟他没有关系,这在之前他不是早就理清了的吗?

      可是,不,看到那头蠢牛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这件事,跟不经意间听到的,完全不同。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那头蠢牛把那句话说出来之前叫嚣着,他的肾上腺素在那一刻窜了起来,他完成了之前想要做的——挂断那通电话——然后他不满足的继续讥讽那头蠢牛。他就这么做了,因为这就是他里包恩的行事作风。

      但是糟透的是那并不包括在他的行事风格之后会让他烦躁,那不在他里包恩人生字典或经历中的任何一页,任何一个边角都沾不上。他并不是在后悔,认真的,他只是觉得那头蠢牛......不,也许是他自己。受到了之前那件事的影响有些深了,并且深入得有些不像话。

      天杀的,他只是认为那头蠢牛和他应该要像之前那样,每天吵吵闹闹偶尔来个失败的突袭的日子,而不是越过那条线让他现在看起来像个活见鬼的傻子!

      哦,怎么说,他现在又想要掏出枪来打爆那个该死的赫伯和西维尔的脑袋了!

      蓝波低声地向一平断断续续的叙述着最近他和里包恩之间的糟糕事儿,包括一开始他机缘巧合(勉强算是)去到里包恩身体里到他们最近的争吵,他都没有漏掉。蓝波的声音太小——因为台上的木偶剧没有结束,而他因为说话已经被别人拍了好几次肩膀——一平只好把头靠在蓝波的肩上。

      那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对儿,但事实上,他们在这个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木偶表演剧上,像个每周都会聚在一起几次的,用着夹脚棉往脚趾甲上涂红色指甲油的姐妹团一样,倾吐着自己的烦心事。

      这其实挺好的,一平这么想着,蓝波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些事情。纲吉或家族里的任何一位守护者或者从小就陪着他们的小春和京子,就连风太,他也不会告诉他们他的想法。蓝波不想麻烦任何人,也不想在大家都有事情要做的时候还要被拉来解决他这些,迷茫的小心事和作为他对里包恩不满情绪的倾泻口。

      虽然一平不认为大家会介意抽些时间来陪蓝波,可是蓝波不想那样做。他努力至今,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就算他是最差的,但是绝对不做最拖累别人的那个。

      可是里包恩,那个残酷的男人无情的把蓝波精心维系的那点微弱的自尊,毫不留情的践踏。一平为蓝波不平,而此刻蓝波的压得很低的声音哽咽得听起来就像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可怜极了。

      舞台上的匹诺曹得到了食火者给他的五个金币,在匹诺曹遇见狐狸和猫并上了他们的当之后,木偶艺人画龙点睛的表演让这出剧在最恰当的一场暂时落下了帷幕,这出剧会连续表演三天才会完全结束。

      当一平和蓝波从剧场里走出来的时候,与周围欢乐的人群形成强烈的对比,就好像他们与别人坐在同一家木偶剧场但是看到却是不一样的剧目。

      “里包恩先生有些奇怪。”

      又是一个肯定句,这就是蓝波喜欢一平的原因。

      作为自己最好的伙伴,她有时候虽然会对他拳脚相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蓝波自找的,一平可是个温柔又可爱的女孩),但是她从不会在他认真说着某件事的时候取笑他,她会认真的听着,然后注意或者看到一些被他忽略掉的地方——女孩子细腻的感情和不同于男孩的思维方式。

      “他就是那样过分的坏蛋!”

      蓝波还是不满地向一平指责里包恩。

      “有些方面来说,里包恩先生确实太过分了。但是,呐,蓝波,里包恩先生不论是身为彩虹之子
      还是身为彩虹之子以前或者现在的这个身份,他都不会对任何人的感情经历感兴趣或者说干预谁的感情。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这样?”

      一平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里包恩,毕竟里包恩本身就是一个不允许别人太过靠近他的人。不过她的师傅也是彩虹之子的一员,而她的师傅和里包恩可是旧识,他总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就字面上的意思)

      当然,一平的师傅——风,可不是个多嘴的人。他只是会在训练之余向一平稍稍谈起一些彩虹之子的事,而那免不了会涉及到其他的彩虹之子,不过那也只有很少很少的一小部分,真的。

      也正是那很小的一部分,就足够让一平知道了里包恩的性格,强大、冷酷和理智。接下来她认识了阿纲之后,就又加深了一些对里包恩的理解,但是一平所认识的里包恩和大家认识的都一样,绝对不会是面对蓝波时候的那种无理失态又霸道的样子。用美国人的话来说,那太不里包恩了。
      一平非常清楚,如果彭格列所有的人都因为某种原因崩溃了的话,那里包恩绝对是那个最先能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站起来的那一个。可是对上蓝波?不,她从没见过那样子的里包恩,所有她在为蓝波心疼的时候也不免的会去猜测,那个强大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那样做?

      “我敢说,欺负我绝对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蓝波又用那种委屈的带着不满的语气,撅着嘴说着。

      一平差点因为蓝波摆出那副样子而笑出声来,鉴于那是个没有任何帮助的行为,一平只能忍住。

      “蓝波...”

      一平的声音有些无奈,事实上她其实是在调整自己想笑的冲动。

      “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对你这样?他从不干涉任何人,但是为什么,就只对你一个人这样?明白吗?”

      蓝波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一平,然后又垂下脑袋看自己的裤子,有些长长
      的卷发遮住他的眼睛。

      “因为我...对于他来说...特别蠢吗?”

      ......

      “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一平是真的忍不住了,她现在就像刚才剧场里的那些观众一样捧腹大笑——这吓到了路过他们身边的一对情侣——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蓝波现在简直就像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垂着脑袋拉耸着耳朵的小狗狗,喉咙里还发出着呜呜的声音。而蓝波还因为一平的大笑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她,这让一平都想伸出手去摸摸蓝波那看起来超级毛茸茸的脑袋了,就好像蓝波真的有那么一对狗狗的耳朵一样。

      “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一平甚至笑到累了,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说。

      说真的,她以前可没发现蓝波有这么迟钝来着,她都已经这么明白的指出来里包恩那样的行为与他平时的一切完全不符,可是蓝波依然那么天真。这样的家伙总会让人有想欺负的欲望呢。

      “那是为什么呢?”

      蓝波不甘心的追问。

      就在这个时候,一平安静的放松自己的表情。这不对,无论里包恩先生是出于捉弄、嘲笑、还是因为蓝波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刺激到了他,任何一种原因,都不应该让那样的男人有这样明显的有着过激意味的行为。而她现在只是单纯的听了蓝波的一面之词——她并不认为蓝波会对她撒谎,但是添油加醋是免不了的——就像之前说的,她并没有真正见到里包恩先生是怎样对待蓝波的。
      她不能光凭着蓝波单方面的说辞就这样轻易的下任何定论,特别是在她把她的定论告诉蓝波之后,或许会影响到蓝波和里包恩先生之间的关系。再说她现在的猜想也紧紧是她自己的臆测,什么也代表不了,而她一点也不想代表里包恩先生对他所做的事情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一平故作轻松的语气,她看着蓝波一脸失望的表情,有些夸张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呐,蓝波,我好饿。我们可以去吃这里的特色推荐餐吗?”

      蓝波看着一平的样子,闭上一只眼睛摆出一副非常绅士的样子,还用手拔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呀嘞呀嘞,这真是我的荣幸。”

      一平肯定知道或猜到了些什么。蓝波这么确信着,可是一平不愿意对他说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毕竟蓝波很笃定一平绝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一平不想说,他总不能一直追问下去,那会毁了今天一整天的美好。

      总有什么办法或者一些好的时机,一平会把她的猜想告诉自己的。蓝波走在一平的左边,他想,这没关系,也许一平注意到的那些小细节,也没那么重要。

      一平看着身边向她推荐着餐厅的蓝波,踩着同样频率的脚步。

      里包恩先生很奇怪,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很奇怪。一平觉得这不能告诉蓝波,总之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坏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只好先让他们顺其自然吧。而且一平真的不认为如果现在说出她的猜测,会有什么结果,反正肯定是所有人都最不愿见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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