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神探之审判者》绯村如霜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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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南星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深，看到陆小凤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守在ICU病房的外面。把刚刚在外面买的鸡粥递到陆小凤面前，厉南星坐在他的身边。
　　“花满楼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过危险期，医院说了今晚是关键。”说到这里，陆小凤真的没心情吃东西，把粥放在一边，“医生说，是急性汞中毒也是我们俗称的水银中毒。”
　　“水银中毒？刚刚那家好像是六星级酒店。”厉南星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两个人，一个是史提芬，一个是方邪真。不过认真地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他们。史提芬要是来抢亲，也会光明正大地抢，不会做这种事，至于方邪真，只要方应看一个眼神就会躲到一边去，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有人要阻止花满楼跟冰冰订婚才对花满楼下毒？凤凰，你怀疑是洪劲做的？”
　　陆小凤点了点头，“这个份量，要不是有西门吹雪这个法医在，说不定在送院的途中已经死了。医生也说，花满楼的情况一点都不乐意，甚至担心有后遗症。”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冰冰知道花满楼中毒的事吗？”
　　“冰冰刚刚说要跟来，我让她先回去不要来医院。在不久之前还哭着说不要嫁给花满楼，没想听到花满楼出事，居然担心得眼泪又流下来。”
　　“她一直都爱着花满楼，就算花满楼差点跟上官丹凤结婚，她也没有死心过。如果不是花满楼的无情拒绝，她也不会有死心的冲动。”陆小凤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把坐在自己身边的厉南星拉向自己抱着，“爱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不爱就不爱？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冰冰的爱情快要死的时候，花满楼却爱上冰冰。”
　　看着陆小凤，厉南星握上他的手，“凤凰，会不会有一天你对我的爱死掉的？”厉南星十分清楚自己有时候任性得很，尤其这一两年。
　　明白厉南星在想什么，陆小凤看了一下没有人的走廊，轻轻地在厉南星的脸上亲了一个，“你的任性是我惯出来，我怎么可能说不爱？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是我前辈子总是让你照顾，总是让你操心，总是让你牵挂，这辈子要一一偿还？”
　　听到陆小凤连前辈子这种虚无的东西都扯出来，厉南星裂嘴一笑，“哪里来这么多前辈子？”
　　“南星，如果有前辈子，你认为我会怎么的人？”说起“前辈子”这个话题，陆小凤来劲了，有点兴奋地问着。
　　“你？”陆小凤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厉南星当然不会扫他兴，随口说着：“你还是一个总是遇到各种奇怪事件的侠探，但绝对是那种好吃懒做，生性风流，说不定就是什么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混蛋！”
　　“我的形象有那么差？我是这种混蛋，你还不是那种表面是隐居在山林，但什么都随着心情办事。对，你要是会医会毒什么的，一定会随手捡来不少的阿狗阿猫来救，最后就是麻烦惹上身。”
　　听到陆小凤越说越离谱，厉南星也忍不住回馈几句。
　　在夜深人静的医院走廊里，两人轻声轻语地说着一个在外人看来无聊，却让他们觉得有趣的话题。

　　顾惜朝赶到医院的时候，狼狈的陆小凤就守在手术室的外面，身上有着点点的血迹。本来张口就要问陆小凤为什么昨晚明明是参加花满楼与薜冰的订婚宴，今天一大早他还没有睡醒的情况下就来一个电话厉南星中枪了，在医院里抢救的事。
　　只是看着这样的陆小凤，顾惜朝突然想起在几年前，陆小凤也是带着空洞的眼神坐在手术室的外面，身上都是染上厉南星的血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从今天凌晨才下飞机回国的戚少商陪着顾惜朝过来，看着这样的陆小凤，脑子里跟顾惜朝一样回想起当年的事。
　　但是与他们同行的叶雪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内心不住挣扎的病人。
　　抬头看了戚少商一眼，陆小凤缓慢地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抱着头，“是我的配枪伤了南星的。”
　　戚少商与顾惜朝想要说什么，叶雪以眼神阻止了他们，自己来到陆小凤面前蹲在他面前，“凤凰，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的配枪怎么会伤到南星的？”
　　“花满楼出事之后，我跟南星一直都守在花满楼的病房外面，在快到天亮的时候，南星上了厕所，然后洪劲出来。我连忙冲上去，洪劲一看到我就跑，然后……”脑里一片混乱，只记得厉南星是怎么倒在自己面前。
　　“不要紧，慢慢来，把事情的过程说出来。”叶雪诱导地让陆小凤把事情说出来，不让陆小凤把自己逼向死角。
　　“我在上厕所的时候，被洪劲从后面袭击，过程中配枪被抢去……头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但还是我还去追洪劲，后来，洪劲用我的配枪对我开枪……但是，南星冲来过来……洪劲还开了两枪……南星他……”
　　看到有点语无论次的陆小凤，叶雪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臂，“开枪的是洪劲，不是你，南星是为了保护你才中枪的。所以，不是你开的枪。”用自己的配枪开枪，对陆小凤来说，等于是自己向厉南星开枪。
　　努力地深呼吸几口气，陆小凤想理清自己的思路，但几次闭眼都看到厉南星倒在自己面前。
　　“说起来，你跟南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拍了拍陆小凤的肩，叶雪刚刚那医生的口吻换成朋友之间的亲昵。
　　“在加拿大，那时候南星还是学生。”努力让自己放松，不让自己去想着那可怕的情景，陆小凤承接着叶雪的话题。
　　叶雪偏了一下头，带着好奇地问，“南星还是学生，那是什么时候啊？你们一起很久了吗？”
　　说到这个问题，陆小凤认真地想了一下，“应该快有十年了吧？大约是跟你分手之后的半年吧。”
　　听到陆小凤的话，顾惜朝真的很想指着这对坐在自己面前的前男女朋友关系的男女，不要脸！我哥还在手术室里，你们这对狗男女朋友居然想要旧情复燃！
　　不过下一秒，顾惜朝就为自己的想法满脸黑线。一定是看得太多狗血的偶像剧才让自己的脑子里第一时间看到这句狗血的对白。
　　戚少商奇怪地看了表情古怪的顾惜朝一字，不过很快就明白顾惜朝想什么，也满脸黑线。陆小凤跟叶雪都没有说过要复合，你鸡血个鬼。
　　在叶雪的诱导下，陆小凤把自己与厉南星相识的经过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在那次杀人事件之后，南星还一直都认为你是十五岁？”叶雪有点不可思议，突然痛恨陆小凤这张脸。明明跟陆小凤同年，但是她都已经出现鱼尾纹了，陆小凤那张脸好像还留在大学的时候。
　　“对，之后，因为我爸又惹了麻烦，要我帮他参加什么聚会，还是让南星陪着我。”说起那一次，陆小凤的脸上出现温柔的笑容，“那一次，我差点冷死在雪山里。那夜的天气只有零下二十度，我被队伍留在山林里，手机什么的都没有信号，脚被捕兽器夹着。本来以为要等天亮才被人找到冻死的我。在几乎绝望的时候，南星带着手电筒在山林里出现。原来他发现我不见，要求着其他人来找我，但因为在夜晚到山林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甚至还会出现熊与狼之类的动物，其他人都不愿意到山林里。只有南星一个人背着背包，打着手电筒在山林找我。”那一次，是陆小凤感到最绝望的一次，但是厉南星却像天使一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就是因为这个爱上我哥？”顾惜朝抿了一下唇，厉南星也在他绝望的时候给他勇气。在面对生母的不肯相认，他也绝望过。
　　陆小凤到现在还记得厉南星背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山林的过程，那是连他爸都给不了他的完全感。仿佛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再大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在陆小凤完全陷回忆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年轻漂亮的女医生带着微笑地走出来，“病人的一切都很稳定，两颗子弹都没有伤到要害，其中一颗卡在锁骨，另一颗进入腹腔，但是没有伤到内脏组成大出血。”
　　“那南星什么时候醒过来？”
　　“只是麻药过了就会醒过来。”女医生看了看陆小凤与叶雪，再忍不住说了一句，“世界真的很小，你们居然都出现在这里。”
　　“……对啊，好久不见了，沙曼。”陆小凤不由抚着额。
　　“哟，陆小凤你还记得我这个前女朋友。”
　　顾惜朝望着天花板，心里又一次挣扎。
　　哥，要不要我替你干掉这个到处都是前女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