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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大突破口 ...

  •   午后逢魔时分,应该是妖怪们最为活跃的时刻,而作为妖怪大本营的奴良组本家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大小妖怪们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天魔煞星,纷纷躲了起来。

      能让妖怪们都吓得缩头缩脑的人物自然是他们的天敌——阴阳师了。

      “大统领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和阴阳师成为朋友。”躲在池水里的河童吐着泡泡咕囔道。

      “那是当然的,而且那位可是超级有名的阴阳师,花开院秀元呢。”矮树里的纳豆小僧微微探出了头,一边说一边望着本家大宅二楼那开着窗的房间,“不过,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让大统领散去各个干部,单独和秀元谈话呢”

      【天之间】,奴良组大宅面朝南的房间,采光和取景皆是一流,所以滑瓢很喜欢在这里招待好友。

      花开院秀元靠在窗台上,眺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漫天的血色,陨落的太阳,属于白日的一切正慢慢地消散……正如现在的花开院家族一般呢。”

      “哎,这般愁眉苦脸的真不像你。”滑瓢咬着烟管,努力思索着安慰人的话语,奈何搜肠刮肚最终也就冒出一句:“节哀顺变。”

      花开院家第十四代当家,秀元的儿子,花开院景户,或者说是新一代秀元,两个月前突然暴病而亡,年仅二十岁。这对花开院一家无疑是严重的打击和损失。

      秀元也因痛失爱子,一下子沧老了许多,鬓发泛白,神色凝重。

      从来没见过好友这般神情的滑瓢很不自在,当年用来追求璎姬的口才现在完全排不上用场。滑瓢不知道怎么安慰秀元,不过秀元的悲痛他能理解,说实话如果失去鲤伴,他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他是我们家最有才能的孩子,我悉心培养他,看着他一步一步长大,将一生的期待赋予他。他还这么的年轻,我还期望着他能带领着花开院继续发展下去……”当家的猝然长辞让花开院乱成一锅粥,没有后继的人才支撑,花开院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秀元伤心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担心着花开院一族的未来。他虽然平时看上去洒脱,不为家族所累,但其实还是流着花开院的血脉,家族有难时,他打从心底为此感到担忧。

      “你……也别太操心,靠着我们的交情,奴良组也会尽力关照你们的。”滑瓢身为侠义妖怪组织大统领,自然不会对有难的朋友置之不理。

      他叼着烟斗,望着窗外玫红色的滚云,突然想起了上午和鲤伴的对话。

      “我觉得你们从你这代开始就可以着重培养旁系的子弟了。”滑瓢提议道,“你还记得羽衣狐消失前的诅咒么?”

      “诅咒?你是说景户的死和羽衣狐的诅咒有关吗?”

      “也许吧。”滑瓢把鲤伴得到的情报转述给了秀元。

      “倒是有这个可能呢。当初我还以为那只是老狐狸死鸭子嘴硬呢。”秀元摸了摸下巴,当他认真思考一件事的时候态度反而会变得松巴巴的。

      “对了,再给你看个东西。”滑瓢才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是红叶拍在鲤伴身上的那张。鲤伴把这张符纸交给了滑瓢,让滑瓢拿去给阴阳师研究一下其中的奥妙。

      秀元打量着这张黄色纸底,用朱砂画着奇怪符文的符纸,“这是符咒吗?这上面画的符纹我从未见过。”

      阴阳师所拥有的符咒都大同小异,所以即便是不同的家系的符咒,有点见识的阴阳师都能认得出来,更不用说花开院家族中实力最强的秀元了。他都认不出的符咒,除非是出自比他水平更强的高人之手,不然就是孩童们的鬼画符。不过,以秀元的阅历来说前者发生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他将手放在符纸上,指尖仔细感受着符纸上的红色符文,“也完全感觉不到灵力的波动。这东西在我看来就是一张废纸。”

      “也难怪你看不出来。”秀元的看法在滑瓢的意料之中,他道:“这个符咒是可妖怪画出来的,阴阳师不懂是很正常的。”

      “妖怪?妖怪画符咒?”这可真是新奇的事情,秀元挑眉,“这可是抢了阴阳师的生意啊……这个符咒真的有作用么?”

      “我没亲眼见过它的功效,不过我觉得我儿子鲤伴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鲤伴说这个妖怪还会做隐藏气息的符咒,这个本事可不得了,完全超脱了现有阴阳师的能力范围。若不是告诉他这事的人是鲤伴,他还不一定会相信,“你能不能在这东西上面感觉到畏呢?”

      闻言,秀元闭上眼睛更加仔细地以指摩挲着符文。

      “嗯——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那是有还是没有啊?”

      “似有若无吧。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能感觉到微乎其微的妖气。”秀元开玩笑似地说着,但心里却不平静。能算命画符的妖怪,自己从未听说过。身为一个妖怪却拥有天敌的能力,这不得不让他戒备起来,不过这个妖怪的能力说不定也是阴阳术进步的重大突破口。

      “是什么样的妖怪呢,我好想见上一面呀。”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鲤伴认识的。这妖怪似乎不太好相处,鲤伴正想办法把他拉拢过来。”上午滑瓢听了鲤伴的描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会会那妖怪,但是被鲤伴拦了下来,理由是怕他打草惊蛇,“总之就看鲤伴的吧,正好考验下鲤伴这小子的本事。”

      滑瓢舒展了一下四肢,将符纸塞回兜里,“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来说说你的吧。你大老远的造访应该不仅仅是找我来一舒愁情的吧?”

      获得鲤伴的情报之后,滑瓢本来是打算去一次京都找秀元的,但没想到还没出门便看见秀元的火轮车式神飘了进来。

      “嘛,觉得江户有点奇怪就过来看看了,难道我就不能思念远方的好友,特地来叙叙旧吗?”秀元打着哈哈,即便承受着丧子之痛,在他骨子里还是那种顽皮的性子。

      早已习惯了对方这幅摸样,滑瓢也不接话,低头抽了口烟:“你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说不定对我最近头疼的事情有帮助。”

      秀元拿出一把折扇,一副说书的模样:“你可知道西之丸庭院住着一位圣女?”

      “西之丸?圣女?就是那个传说中占卜很准的女人?”

      江户城中有专门为人们占卜算卦的机构,负责人一般都是师出名门的阴阳师和巫女。这种机构应该算是贵族特权,因为要见上这些负责人需要付出重金的代价。

      虽然付出了重金,但是命运这种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把握得住的。这种机构的占卜结果往往都差强人意,不过比起市井里那些流动神棍来说还是要更靠谱一些的。

      对于顾客而言这显然是高支出低回报的服务,因此江户城的占卜机构一直是不成不就的状态。

      不过不久前,西之丸庭的香姬横空出世。传言香姬算命一算一个准,还能看透别人的命运,更有传言说香姬只要看人一眼,就能把那人祖孙十八代发生了什么事都说出来。

      香姬一跃成为了大红人,她造成的轰动堪比二十年前的璎姬。

      “嗯……是那个什么香姬吧?最近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滑瓢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对,香姬。大约两个月前我在景户的葬礼上见过她。”秀元拉长了语调:“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阴阳师家系的弟子,她的天赋,极差。”秀元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的灵力波动,她的体质就如普通人一般。

      “两个月前还是吊车尾的女人,现在却变成了江户的圣女?”滑瓢提起了一分兴味。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让人多想也难吧。

      “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么?”秀元笑道。“我曾给香姬寄过拜帖,可惜石沉大海,于是我便亲自来到江户想一探究竟,不过却被森严的守备挡了下来。”

      要见香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巨额金币是肯定需要的,其次还要经过一道又一道严格的“审核”来确认来者不会对香姬造成危害,并对他们进行筛选。

      香姬拒绝一切其他阴阳师的来访,她只为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占卜。

      秀元包括所有花开院一族的族人都被香姬拒之门外。香姬的这一举动让秀元更加怀疑她背后的倪端。

      “既然从‘人’这条路上行不通,我只有从‘妖’这条路上走了。”

      “原来如此,擅闯民宅对滑头鬼来说确实是轻而易举。”滑瓢明白了秀元的意思,“我倒也想看看江户的圣女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想来这个香姬也是一个月前左右出现的,对比江户出现异动的时间,滑瓢觉得这不可能仅仅是个巧合。他们之前一直以妖怪为调查对象,却忽略了人类作怪的可能性。也可能是因为香姬的处境和璎姬有些相似,让滑瓢不自觉地觉得香姬是个老实无害的女人。不过若香姬真的和异动有关,那么按照鲤伴的说法,凭借对方对妖气的敏锐,自己即便发动畏也可能会被发现。

      也就是说,鲤伴所提及的那个妖怪的能力是必须的。

      “隐藏气息吗……鲤伴小子,给我给力些啊。“滑瓢自言自语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重大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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