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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憋屈的神兵 ...

  •   也许是给自己用了安神符咒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累了,红叶这一觉便睡到了正午。

      起床后不久,红叶就被在门外恭候多时的鸦天狗带去了奴良组的会议室。她拉开拉门,便看见滑瓢夫妇、鲤伴和白坊四人面对面坐着。

      “红叶,快来这边。”鲤伴一看到红叶便朝她挥了挥手。

      看见鲤伴边上放着个绣着枫叶的坐垫,红叶想了想,这应该是让自己坐的。坐定之后,她挨个向在场的几人打了个招呼。

      “红叶,你昨晚把我给吓坏了。”璎姬笑着摸了摸红叶的头。

      “让您费心了……我并没有大碍。”红叶细声回道。

      昨夜回到组里之后,红叶本想见一下璎姬和她聊聊的,不料她还什么都没说便被璎姬推去洗澡睡觉了。据说本来想进红叶院子的鲤伴也被扣了下来,说是不让打扰红叶休息。

      “璎姬,你昨晚也把我给吓坏了。”滑瓢叼着没有烟草的烟斗,不住地坏笑。

      “妖怪大人……”璎姬瞪了眼滑瓢。

      “嗯哼。”一旁的鲤伴对已经进入两人世界的父母有些无奈,“快点说正经的吧。要腻歪的话,等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啊?臭小子,你这是对父母说话的口气吗?”滑瓢撇撇嘴,“也不知是谁昨天晚上当着全组的面抱着人家红叶姑娘不放……”

      “……”鲤伴被滑瓢堵得哑口无言,他咬咬牙,“那些家伙……”

      白坊看着已经进入三人世界的一家三口摇了摇头。他干脆直接无视三人,转头看向有些尴尬的红叶。

      “红叶丫头,苍岚带来了么?”

      “带了。”红叶点点头,刚才鸦天狗有叫她带上来着。她晃了晃手中的小铁棍,“不过,它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苍岚在昨夜红叶回来之后便变回了一开始的小水管模样,不过上面的铁锈倒是不见了。

      白坊拿过小铁棍上下打量了番,又放回红叶手里,“红叶丫头,叫声苍岚试试。”

      红叶依言对着小铁棍喊了一声,话音一落,小铁棍便伸长变成了薙刀的模样。

      苍岚的变化吸引了滑瓢等人的注意力,三人纷纷凑了过来。

      “这就是苍岚吗?”滑瓢用手指戳了戳红叶手上的薙刀。“这个就是传说真的神兵啊,还真是亲切啊……”

      鲤伴点头道,“感觉上就和普通的薙刀没两样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它刚刚变化的时候,上面还有很多妖气和威压,除此之外,它原本还会发光。”红叶边说边将手附在苍岚上仔细感受,却没有发现一丁点气息。

      现在的苍岚除了拥有薙刀的外形之外,便毫无出彩之处,一点也看不出它哪里像神兵了。

      “红叶丫头,你把苍岚给滑瓢拿着试试。”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坊突然说道。

      红叶听话地将苍岚放在滑瓢手里,她一脱手,只见滑瓢拿着苍岚一跟头栽在地上。

      “好重!”

      滑瓢的一只手被压在苍岚之下,他的手虽然不痛,但是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怎么会呢。”红叶有些奇怪,她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把苍岚给拿了起来,“明明就很轻啊……”

      鲤伴闭着一只眼,手抵着下巴,“看来只有红叶能拿得动它。”

      “没错,看样子苍岚确实是觉醒并且认主了。”白坊面露疑色,“可是它现在为何会这么没精神呢?”

      白坊将视线转向红叶,“红叶丫头,你是不会注畏的对吧?”

      红叶点点头,她连畏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白坊、滑瓢和鲤伴都开始闭目苦思,留下红叶和璎姬在一边不解地大眼瞪小眼。

      白坊思考了一会,问道:“红叶丫头,把你昨夜在苍岚变化前做了什么,都给老夫说一下。”

      红叶回忆了一番,将昨天坑爹的逃跑经历缓缓道来。在听到苍岚断掉的时候,之前不知情的三个人都抖了一抖。而白坊在听到红叶提及符咒之后,便瞪大了眼睛。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情绪有些激动地问红叶要了一张符咒。

      白坊摸了摸红叶的符咒,胡子不住地抖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几人看白坊似乎已经知道真相了,便安静下来看向白坊。

      “所谓神兵,就是有自我意识,会选择主人的武器。只有被注入了主人的畏,它们才会展现自己的真正实力。”白坊说着,一边还开了一壶万果酒。“至于什么是畏,红叶丫头你暂时可以把它理解成妖气。”

      “神兵只会让主人将畏注入其中,换句话说,只要有人能把畏注入神兵之中,那么,那人就是神兵的主人。”

      白坊这么解释,滑瓢和鲤伴瞬间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红叶的‘五零二’……”

      白坊点点头,“红叶丫头的符咒化成了液体,注入了苍岚之中将它粘合。符咒中又包含着丫头的畏。所以从结果来看,无论苍岚愿不愿意,结果都是红叶丫头的畏注入了苍岚之中,成为了苍岚的主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完全不顾及苍岚自己的想法呢……”滑瓢摸了摸下巴,“真是有够强硬的啊。”

      鲤伴则拍了拍红叶的肩,“这不是很好么,红叶可是驯服了神兵呢。”

      红叶嘴角一抽,她也明白白坊的意思了,总之就是自己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意愿,把人家堂堂大神兵给强了。

      “神兵可以将主人的畏放大数倍,但是如果其中没有畏的话,也就发动不起来了。”白坊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昨日苍岚上的畏和威压,就是红叶丫头自己的,或者说是那些符咒上的畏。现在这些畏已经消耗殆尽,红叶丫头又不能注入新的畏,所以体内虚空的苍岚便进入了半休眠状态。”

      “也就是说,红叶若是想使用着神兵,必须先注入自己的畏对吧。”鲤伴总结道。

      红叶看了看手中死气沉沉的苍岚,有些头疼。她根本不会注畏,本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让神兵认了自己为主,结果却还是不能用。她这样……说难听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苍岚在她手里大概也是憋屈。

      既然自己拿在手上也是无用,她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也无可奈何,而且这本来就是白坊带来的,并不属于她。

      “白坊先生,等到苍岚变回铁棍的样子,我就把它还给你吧……好烫!”红叶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握着的苍岚一下变得滚烫。

      “红叶丫头,你不要苍岚,它生气啦,看样子它还是挺喜欢你的。”白坊笑着吹了吹胡子。

      红叶有些为难,“可是……这是白坊先生的东西吧?”

      “老夫出门一直带着它,就是想给它物色个主人来的。红叶丫头靠得住,拿了苍岚老夫反而高兴。”他伸手摸了摸苍岚,“好久没看到它这幅摸样了……我的羽翼,终于有机会再次展翅高飞了。”

      “羽翼?”红叶眨了眨眼。

      “这把苍岚,是白坊老头的翅膀做的?”鲤伴问道。

      “不止呐,还花了老夫的不少的精血啊。”白坊叹了口气。

      红叶有些震惊,想不到自己手中的武器居然是以妖怪的骨肉所造。回想起昨天的经历,红叶心中一震。

      因为这样,光部才说白坊是身体残缺的吗?

      因为这样,白坊才过不了河道吗?

      “白坊先生,你究竟是什么妖怪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造出一把不属于自己的武器呢?

      白坊笑了笑,“红叶丫头啊,老夫不是说过的吗,神兵只有传说中的三大妖怪持有,老夫正是其中之一,大天狗白峰相模坊。”

      红叶目瞪口呆,大天狗……想不到这个老头居然这么厉害,所以他才能坐奴良组的贵宾席吗?

      “老夫以前还是天皇呢!”白坊得意道。

      居然还是天皇!?

      红叶回头看了看剩下的三个人,“你们都知道吗?”

      三人纷纷点头。

      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红叶震惊之余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白坊。

      “红叶丫头不必拘束,之前怎么样的,现在就怎么样好了。”白坊拍拍红叶的肩膀,“至于做它的理由嘛……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

      看样子白坊是不想细说了,红叶点点头,也没有再问下去。

      “白坊老头,能和我们说说酒吞童子,森流和光部的事情么?”鲤伴说起了新的话题,“你了解的东西应该比我们要多一些吧。”

      白坊摇摇头,“我虽然和森流一样被称为三大妖怪……但是和他不熟呢。他儿子就更不用说了,我昨天才认出他来。森流嘛……我就和他打过几个照面,那家伙虽然看上去挺无害的,但其实个性相当糟糕,据说他之后还疯了。”

      “疯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呐,反正最后他是把自己给折腾死了,至于他怎么死的,众说纷纭,我也不知道该信哪个。”

      死了?

      “那个,森流大概死了多久呢?”红叶举手问道。

      白坊想了想,“应该有百来年了吧。”

      “百来年么……那光部果然是认错了。”红叶算了算,自己到现在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岁,所以根本不会和百年前就死掉的妖怪有什么交集。

      白坊继续道:“至于昨晚那个叫光部的小子,他就是森流的儿子,也是酒吞吧,不过我感觉那小子有点奇怪。”

      鲤伴歪头,“奇怪?是说什么呢?”

      “单说外貌吧……作为酒吞,他长得着实年长了些。而且他使的火焰也有些奇怪,但是老夫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了……”

      “我也有觉得奇怪的地方。”红叶又一次举手,“我觉得,光部的妖气,呃、畏,和鲤伴先生有些相似,不过我也说不出具体哪里相似。”

      “和我相似?”鲤伴眨眨眼,接着瞄向了一边坐着的滑瓢,璎姬闻言也瞄了过去。

      “你们看我做什么啊?”滑瓢的太阳穴直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喂喂,森流可是光部的父亲,是男的啊!我怎么可能和男人生下私生子啊!”

      “也是。”说罢两人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白坊瞄了眼滑瓢,然后正色道:“话说,四国那边的事情,也是光部那些人做出来的?”

      “嘛,十有八.九吧。”鲤伴回道。

      “想不到胡闹的居然是酒吞啊……这下麻烦了。”白坊摸了把胡子,“老夫也是时候回去啦。”

      “哎?您要回去了吗?”听到白坊要回去,红叶愣了愣。

      “是啊。啊,对了。”白坊向红叶伸出手,“老夫的羽毛还带着吗?”

      “带着。”有了昨夜的教训,红叶现在就算是呆在组里也会带着自己的小布袋。

      白坊接过红叶手中的羽毛,释放着自己的妖气,在他手上的羽毛发出了青色的光。末了,他将羽毛放回红叶手里,“老夫在里面注入了新的畏,这样它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谢、谢谢。”小心地将羽毛收好,红叶心中感激。明明她和白坊没见过几面,但是白坊却也是处处为她着想的。

      白坊站起身,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一般微微笑道:,“没什么好谢的。多亏了红叶丫头,老夫喝到了最好喝的两壶万果酒啊。”

      “白坊老头,接着。”鲤伴从兜里拿出一个纸盒,抛向了白坊,“这是江户的土特产,承蒙您的照顾啦。”

      “鲤伴小子想得还挺周到嘛。”白坊将纸盒收好,接着嘱咐道:“鲤伴小子啊,教会红叶丫头注入畏这事就交给你啦,你可一定要教会她啊!”

      鲤伴郑重地点了点头。

      背上包袱,白坊走出了房间,他向红叶等人挥挥手,“下次再见咯。红叶丫头和鲤伴小子你们别送啦,老夫一个人能行。”

      正午的烈阳之下,白坊的身影显得有些虚幻。

      红叶和鲤伴朝着白坊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坊走后,红叶看向站在身边的鲤伴。

      红叶早就注意到鲤伴右手手指上缠着绷带,她凑过去小声道:“你的手怎么了?”

      “嗯?这个啊。”鲤伴闭着眼甩甩手,“小伤小伤。”

      红叶皱眉,“怎么不治疗一下呢?”

      鲤伴咧嘴一笑:“这可是荣耀伤口,挺有纪念意义的。”

      荣耀伤口?纪念意义?

      看着鲤伴的笑脸,红叶的眉头跳个不停,她忍不住倒退一步。明明可以自己治好的伤口,却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放着不管……这人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的嗜好的?难不成他骨子里也是个抖M?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憋屈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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