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审判》弥遥

15、小孩2

　　“它没吓我一跳，倒是你的反应吓到我了。我又不是没看到，你这是干嘛？”白梓扬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手臂。
　　“......我们去找找看雅子小姐和弘之吧，他们如果还活着肯定没走远。”卡蒙转手把刀递给白梓扬，然后把头扭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白梓扬好笑地看了看卡蒙，手指比划了一下达也的尸体，说：“他的伤口是从身体这侧往那侧扩大，丧尸当时应该是从我们站的方向袭来，那两人理所当然该是往那边的楼道跑去，我们去那里看看。”
　　这栋老式的居民楼在楼道两旁没有安任何窗户，全部筑起水泥做的墙壁，天花板安装的宽大的通风管更加减少了空余的空间，整栋楼给人一种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少的被压迫感。
　　整个楼道弥漫着鲜血和腐肉兑在一起的味道，那种腥臭中泛着甜蜜的气味让人十分恶心，闻久了却会感觉一种基督教中世纪如病态般的宗旨所信奉的痛苦到极致所带来快乐的痉挛一样，这种感觉让人上瘾，白梓扬沉溺在其中，身体内部的血液似乎与之引起共鸣般开始沸腾，他大抽了一口气，手指甲狠狠挠在自己的手臂上，想用疼痛来减轻这莫名难受的感觉。说来奇怪，在医院逃亡的时候白梓扬遍体鳞伤，自己挠伤的脸和空难被捅开的腹部，在他醒来过后全都似痊愈般消失不见，甚至连疤痕都看不见，唯一提醒白梓扬自己的确曾受过伤的证据只有腹部上缝的歪歪扭扭的线。
　　卡蒙见白梓扬状态不对，长满茧子的粗糙宽厚的大手搭上白梓扬的肩膀，”你没事吧...”在卡蒙搭上他的肩的的那一刻，白梓扬能感觉有股暖暖的热流通完自己心脏的位置，安抚了所有不安因子，让白梓扬从烦躁中渐渐平静下来。
　　“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卡蒙放开手，眼睛望向远处，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不停晃动，似乎是蹲在一起在讨论什么，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这不正常。”两人正想往前踏几步看的仔细一点，白梓扬却不小心踩到了不知是枯萎的树叶或是别的什么，发出“喀喇”的脆响。
　　细碎的声音顿时停了下，那几个‘人’把头转向两人所在的方向，能看到其中一个脸上脓水一闪而过的光泽。
　　“糟糕！是丧尸在进食！”卡蒙准备给枪上膛，白梓扬一手把卡蒙准备举起来的枪压下去。“我们有的子弹可不多，别浪费在不是必须的地方，这里我来解决。”
　　白梓扬趁丧尸还没能完全站起来，快跑几步一脚往下方铲过去，一下让前面刚站起来的丧尸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倒去，白梓扬转身跳到倒在地上的两只丧尸身上一刀划开其中一个的脑子，这时身后一只丧尸向他扑来，他用刀柄朝躺在地上的另一只的头部用力一砸，接着锐利的刀锋捅穿了扑过来的丧尸的脑子。白梓扬站起来一刀砍掉还趴在自己的食物上意犹未尽完全没反应过来白梓扬的存在的丧尸的头。
　　“这好像是那个女人。”白梓扬把丧尸们啃得七七八八，除了面部几乎全身只剩骨架的尸体的五官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在擦掉血迹之后雅子的脸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白梓扬抬起头想向卡蒙确认，只有瞳孔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恐怖恫人。
　　雅子的尸体在白梓扬的摆弄下一个不稳倒在了旁边的地上，露出墙壁上一个铝合金做成的网罩着的婴儿般高度的口子，这应该是能通往下一层的通风管的通风口。这种居民楼总是很容易发生火灾，为了避免空气闭塞完全不流通，降低火灾发生率和提高真的发生火灾时人们的生还率所设计的。
　　“她这样子靠在这里...好像是不想让那些丧尸发现这个通风口？”卡蒙走过来把通风口的铝合金网取下来，把头探到里面。
　　一片漆黑的通风管道里，卡蒙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弘之？”卡蒙诧异地看着在靠墙壁的里侧极没安全感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加藤弘之。
　　加藤弘之看到认识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遭遇巨变的恐惧感和同时失去双亲的悲痛以及对于未来的迷失在一时间同时爆发，表情看起来平静眼里的泪却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无法自控地一直掉下来。卡蒙把他抱出通风管，让弘之靠在自己的怀里。
　　弘之看着眼前的妈妈被啃得只剩一副骨架，还有些许粉红的肉黏附在雪白的骨头上，地面上血流了满地，颈部主动脉的血还未流尽，鲜艳的红色滴落下来，在地面上的血被激起一阵涟漪。母亲仅剩的右边的纯净的黑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有太多的不甘和愤怨，导致她死不瞑目。
　　“呕——”弘之忍不住吐了出来，卡蒙把他放到地上，在他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好让他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