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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十 章 ...
“……心郁郁而无告兮,众孰可与深谋!”(注3)
“是谁?”酆泽正要和衣就寝,听到医舍外一声含含糊糊的吟唱,吓了一跳。
再仔细一听又没了声响,酆泽点了油灯,推开窗子警惕地往外看——居然是那日一同被拉来却怡然自得的男子,抱了酒壶躺在草丛里又是唱又是笑。
“张初?”,这些日子来,酆泽和士兵们也混熟了,能记住好些人的名字。这位张初生性懒散、孤傲,酆泽很不喜欢他,但总觉得他颇有隐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叫了两声没反应,酆泽想起这算自己的职责之内,于是随手配了些醒酒的药,到隔壁喊了酆默,绕到后墙,合力把张初抬了进屋。
这次收编的都是被抓丁来的,而且不乏读书人,所以上头管得比较宽,偶尔有醉酒的,只要不闹事,也不多作处罚。酆默也没有太大惊奇,只是纳闷张初平时总是一副不苛言笑的模样,竟也有这么豪情的时候。
喝了醒酒汤,张初把头上的热帕子扯下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酆默见他随时要倒地,忙拉住他,谁知慢了一步,张初已经扑通一声绊倒凳子狠狠摔了一跤了。
泽和酆默无奈地对视一眼,上前把他翻过来,所幸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外伤。
酆泽忙去取药酒,“默哥哥,你帮他上药吧。”把药瓶塞给酆默,泽低头背过身去。
酆默索性把哼哼唧唧喊疼的张初放到地上,帮他解开外衣擦药。酆泽不敢回头看,把凳子塞到桌下往外走,感觉踩到什么,弯腰摸索了一会儿,拾起一块玉佩。
拿到门口对着月光细看,这是贵族男子惯带的龙纹玉佩,如此出身也甘于充役?酆泽不解地皱眉,顺着上面刻痕在手心描了一遍——居然是篆书的刘字,如此,莫非张初也是化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逃走,酆泽转念想道,转身见酆默也忙活完了,于是进屋让酆默把玉佩随手放回张初怀里。
醒酒汤起了功效,张初清醒了许多,警觉地摸向怀里的玉佩问:“干什么?”
酆泽耸肩说,“你喝多了,我们照顾你来着。你以为怎样?”
张初怀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按按晕沉沉的脑袋,终于摇晃着出去了。
新兵的管理虽然比老兵松,但对于人员流动却盯得死死的,酆泽几次提出要出城采药都被拒绝了,偶尔去城里买药还有两个士兵跟着。实在没有其它门路出逃,酆泽心中的愁苦也只有酆默能明白。
军中生活无聊之极,每天除了给受伤的将士看病,就是翻一些藏书看。酆泽不大敢拿爷爷的兵书出来,只在夜里无人的时候,才点一盏小油灯捧卷细读,一边想着,孔明哥哥现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自己。
每天最担心的还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军营里都是男子,有时不知从哪弄了女子过来,众将士就像饿虎扑食一般。酆泽和酆默不为所动,经常遭人耻笑。好在还有张初,也是清心寡欲的人。
尽管日子单调苦闷又让人提心吊胆,幸而酆泽是坚强独立的女子,不知不觉竟也捱过了两年。这两年来,张初一直默默无闻,只是特别留意酆泽和酆默,泽知道他是防着自己,也不理他。
有一日,军营里似乎来了个大人物,全营上下都在议论纷纷。酆泽觉得事不关己,也不关心。只是见张初走过时心事重重,没了往日的目空一切。
到了中午,全营好像在集合,酆泽以为自己不用去,疲惫地打了个呵欠,趴在桌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军营里都是几人一个大床,酆泽只好每次趁大家都睡了才在医舍床上匆匆睡一会,这两年来似乎没有一夜是睡足的。
刚闭上眼不一会儿,忽然觉得颈部一痛,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
酆泽挣扎着睁开眼,对上张初表情复杂的脸,吓了一大跳,刚想开口,就被他捂住嘴。酆泽惊骇地意识到自己正和他窝在布帘后的桌腿下,而且——外袍被脱掉了!中衣也打开了!
仿佛意识到她要尖叫,张初手的力道加重了,在她耳边小声地问:“你想被大家看到?”
酆泽停止挣扎,愤怒地看向他,发现他玩味地瞟了自己裹了好几层的胸布一眼,顿时又羞又恼,却又无计可施——她很知道在军营里被发现女儿身的后果……
这时酆默的脚步响了起来,酆泽感到一线希望,正想着怎么呼救,就听几个纷杂的脚步也跟着踩了进来,说:“看来秦大夫已经先去集合了。默,我们也快走吧。就剩我们了。”
好一阵子,屋外完全没了响动,张初缓缓放开手,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小声说:“真没想到啊。”
“你想怎么样?”
“什么都不想!——失望了?”
“你!”酆泽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赶紧系上中衣的带子,正要伸手去拿外袍,被他一下按住,“你究竟想怎样?”
“我来,就是想要这件衣服。”
酆泽皱眉一想,随即恍然大悟。军中只有酆默和自己是穿大夫特有的衣裳以方便出入采购的,张初必是想鱼目混珠逃走了,于是说:“没用的,我们都不能随便进出的。”
“我自有办法。”
“难道……你打点了平日跟我们外出的几个人?——可他们不是在集合吗?”
张初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说:“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总之也不会拖累你。”
“有胜算吗?”酆泽见他要起身,忙问。
“你想干什么?”
“带我们一起走!”酆泽想,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不管如何,还是试一下吧,被抓住的话……就说是被胁持的好了。
“你们?别说你们,就是你,也不行。我现在自身难保。”
“那我喊人了。”
“你会吗?”张初得意地干笑两声说,“小姐,别忘了,我在这里对你才是威胁。”
“拿这当把柄?你也算男人?”酆泽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地骂了一句。
张初眼神停在她脸上,皱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叹气说:“唉!走吧!”
酆泽高兴起来,又说:“那我去找默哥哥。”
“我只带你走。”张初见她一脸失望,无奈地解释说,“你现在过去,还能这样大刺刺回来?到头来,我们都走不了。”
酆泽咬着下唇说:“你走吧。”
张初惊讶地看着她,“你……”
又是一阵脚步声,张初“嘘”了一声,示意她安静。酆泽却欣喜地说:“是默哥哥。”就爬了出来。
原来酆默集合时没找到酆泽,又偷偷跑回来看个究竟,好在大家也不关注他。
“出来吧,我们可以走了!”酆泽回头跟张初说。
张初眯起眼,看了酆泽一会儿说:“你不能这样出去。”
“你怎么……”酆泽以为他反悔,焦急起来。
“委屈你装个肚子出来,我和秦默抬你出去……”
酆泽不由一笑,“好主意。可我没有女装啊。”
“这……”张初倒是一肚子主意,想了一会儿马上说,“你把头发放下来,我们用被子裹住你就行了。”
酆泽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塞了个枕头到肚子里绑住。
三人跳窗出来,抄小道往西门跑。
酆泽绑着枕头,提了被单,觉得怪诡异的,好在他们都很紧张,无暇笑话她,“你怎么找到这么条路?”
“我留意这片地形很久了,都像你们这么笨,一辈子也跑不出去。”张初出逃也不忘抬高自己,贬低别人。
“那边怎么那么吵?是不是来追我们的?”酆泽没心思与他理论,担心地问。
“是追另一个我的。”张初得意地笑了一声。
“哦?啊!你找了替死鬼?——我明白了,他们一直以来想找的就是你吧?难怪你挑这时候逃?他们只顾着追你,也没工夫管我们了。”酆泽大胆猜测道。
“婆娘,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酆默一路都有点纳闷,却没空问,此刻听张初这样称呼,更是唬了一跳,看向酆泽。
酆泽感受到了,扭头对他安抚地笑笑。
终于跑到了西门口。门吱呀一声开了。
“刘……”
张初制止了守在门外五个内应的呼唤,说:“多带了两个人出来。就说我们和秦大夫送她出去生产吧。”
说完就从酆泽手里拉过被单,把她裹了起来,“还愣着干吗?抱啊!你抱头吧。”
看到酆泽点头,酆默只好抱住她的肩膀横抱起来。张初俯身抬起脚,几人煞有其事地往营门走。
“也不知校尉大人的几房,怕是早产了。他老人家招待李将军走不开,我们只好把夫人抬出去找稳婆了。”
酆泽裹在被子里露出暗暗咬牙,自己都成了几房了,这家伙就是一张损人的口。
守营的听说是夫人,忙说:“二位稍等,我们去找辆车来。”
“也好。”张初眼骨碌一转,心想着有车就更方便了,“快一点。耽误了夫人生产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多时,马车就来了,挤上去五个人,另外三人要了马匹,在后面跟着。
“王户,快点!”
“是!”
酆泽一骨碌爬起来说,“他们怎么这么听你话?”
车里还有一位内应周武,他替张初回答,“我们是受过刘大人恩惠的。”
“你是……”酆泽问出口马上后悔,她没兴趣知道此人的身份来历,更不想因此惹来祸事,于是改口说,“你们是要一起走掉吗?”
仿佛看穿她的心事,张初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说:“是啊,难道还回去散布你的身份?”
“秦大夫也是刘大人的旧部?您扮女人还挺像的。”周武还不知酆泽是女子,不由说道。
酆泽不自然地干笑两声。举起车帘看了一眼说:“出了城,我们就可以分头走了。先行谢过各位了!”
“不要这么急着告辞。放你走?——我还得考虑一下。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卖我?”张初抚着稀有几根胡须狡猾地说。
酆泽沉了脸不理他,不时探头看外面动静。
“刘大人,我们出城了!”跟在马车后面的也跟着欢呼起来,“这回没事了!”
酆泽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自由了!“放我们走。”酆泽深深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安静了许久,张初凑近问:“跟我走可好?”
“不。”
说完泽看了酆默一眼。酆默会意,和她一起跳下车来。张初紧随其后,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把外袍脱下递给她说:“物归原主。”
酆泽套上,拱手说:“告辞。”衣袖却被他拉住。
“考虑一下,留在我身边?”张初用极低的声音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
酆泽甩开他的手,“默哥哥,我们走吧。”
注3:出自楚辞•哀时命
可以猜出张初是谁么?
第一个猜想诞生了——清,都不是。三国里刘姓还有一个很好玩的人物呵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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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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