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一芫九木

8、（八）

　　马队进入沙虎国的地界，特木尔的侍卫队在小泉边驻扎了营地。

　　“大王，再过十里路，就到谷尼西城了。”

　　特木尔点首，让他们下去准备午膳，自己转首又道：“快到□□了，那时候再为姑娘洗尘吧。”

　　水如灵沉默半响，只道：“奶奶的预言一直都很准，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么仁慈？”

　　“什么意思？”特木尔蹙眉问道。

　　“她说我此行会因祸得福，遇上我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姻缘线牵终有果，我注定是要嫁给一个远方的男人。”

　　“噢？那你觉得这个人是谁？”特木尔饶有兴趣地问道，将倒好的一杯马奶酒递了过去。

　　“不是你。即便我对你有情，相信你也不会纳我入宫的。”

　　她看着特木尔身上的披风，莞尔一笑。“你腰间的香囊和腰带绣出同手，就连你身上的披风也是一样的。你是一国之君，若是对她无情，断不会时刻带在身上，泛黄了也依旧不嫌不弃。”

　　特木尔大笑三声，道：“见解是好，但你终究是与我回了沙虎，你还怎么和他见面？”

　　水如灵垂眼苦笑，拿下鬓间的那支簪子，晶莹蓄眶。“从此天各一方，望君珍重。”她看向那远处的赤燕山，不再言语。

　　八日后的晌午，他们抵达了沙虎国的皇城。

　　特木尔带她走遍了皇宫上下，却只说了一句话。“生为巫女，你有天责。可以复国，可以建国，也可亡国。”

　　水如灵浅笑，平静地问他，“那你需要什么？”

　　他说他要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