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四梦》江讴越吹

24、信谗言赵桓问罪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赵桓一进来就破口大骂，所有宫女都吓得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俩。
　　“你这是怎么了？”私下里我从不叫他太子，也不向他请安，只是像朋友一样随意交谈，从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
　　“顾轻尘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向我吼道。
　　“我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你出宫的，就是关我也要关你一辈子，你休想出宫。”
　　“你在说什么？”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大堆话，说的我糊里糊涂的。
　　“装什么傻？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你这样做跟那些勾栏里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他越说越离谱，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跟我发火，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
　　“你给我出去。”我怒目而视，他一愣，但还是出去了。
　　紧接着整个东宫就传开了，传言说我和太子大打出手，说太子在我屋里大吵大闹，摔了杯子，砸了桌子还动手打了我，说我抱着太子的腿求他原谅我。如此说来倒好像我真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一样。传言越传越离谱，不用多想，我都知道是谁干的，只是现在不愿去计较，我已经够乱的了。
　　经今天这么一闹，我以为赵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不但没有兴师问罪还派人送了许多东西，都是我爱吃的点心，他这么做又弄得我一头雾水。
　　晚上，赵桓来了，不再像早上那么生气，气焰也没那么嚣张了。而是面带愧色，好像做错了事似的。我没有理他，只是自己静静地翻着书。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了“轻尘，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错怪你了。”
　　我放下书，故意清了一下嗓子问：“你是太子，怎么有错呢？”
　　“我不该只听绮诗一面之词就责怪你，我不该那么说你。”绮诗是宋良娣的名字，只是人不如其名。
　　“她和你说什么了？”我强压着怒火问。
　　“她说…她说你…”
　　“有话直说。”
　　“她说你和向子雠有染，说你经常去向府。还说你打算出宫和他私奔，我以为你背叛了云清，所以才向你发脾气。”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尚云清其实早就将我俩的事情告诉了赵桓，所以他才会出手相救。
　　他越说我越气，这个长舌的宋良娣，我恨不得把她撕碎。“轻尘，你别再生气了。不过我都弄明白了，云清来找我说你和向子雠的妻子贞儿是患难之交，你去向府只是去探望你的好姐妹，并无他意。是我错怪你了。”
　　“你知道就好。”我冷冷地说。
　　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这天时、地利、人和我占了天时，而我自己就是百万雄师，所以这人和我也算是占了，所以今天这场战争我赢定了，一定可以凯旋而归。
　　“顾保林到——”太监还未传完话，我已经站在宋良娣面前了。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就连笑容也是不怀好意的。
　　“你来干什么？”她问。
　　“我听说良娣因为错过了一场好戏，觉得很遗憾，所以今天来给你补上。”话一出口我把桌上的茶杯茶壶全都摔在了地上，一阵叮当乱响。
　　“顾轻尘你放肆。”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几步走上前揪住她的衣襟朝她嚷道：“我就是放肆了，我告诉你，我顾轻尘不是你能诋毁得了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搬弄是非，血口喷人我就撕烂你的嘴。”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我继续走，“顾轻尘，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给我记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将你砍掉手脚做成人彘置于瓮中。”她气急败坏地嚷着。
　　“哼！好啊！那我们就走着瞧，看谁活得久，等你死了，我要让你以发掩面，以糠塞口，让你到了阴曹地府也开不了口，见不得人。”我提步出门而去。背后传来宋良娣的嚎啕哭声，接着就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保林厉害”青园压低了声音说“也该让那宋良娣收敛收敛，让她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我怒气渐消，总算是出了口气。

　　中午，我见到了尚云清，“对不起，轻尘，让你受委屈了。”
　　“这做错事的道歉是理所应当的，你这没做错事的也道歉究竟是为哪般啊？”我说。
　　“你答应许我一生，而我却不能护你周全，自然是我的错。那日，我若是在京......”尚云清说。
　　“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还真是交了一个好兄弟，这么为你打抱不平。”
　　“我觉得太子生气也不完全是为我抱不平。”尚云清抬头望着天。
　　“那还为什么？”我问。
　　“为他自己，他的保林被人说与外人有染，他自然受不了，由爱生恨，才对你大发脾气。”尚云清话里透出浓浓的醋意。
　　“云清，你胡说什么啊？”我看见他满眼尽是不安。
　　“轻尘，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太子会喜欢上你，害怕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害怕……”
　　“云清，不会的，等太子登基，我就自由了。”我安慰他。
　　“只怕他不想登基也不想放开你。”尚云清背过身去。
　　“怎么会呢？太子一定会登基的，登基之日就是你我成婚之时。”
　　“但愿吧！”他轻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望远方，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