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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严防死守 ...

  •   四个人在黄杉家吃完外卖,去了不远的KTV,周五人很多,没有空房间,四个人都是很久没唱了,挺想嚎两嗓子的,就干脆取了预约号,准备包夜。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四人转到楼下的游乐城打发时间。
      有几年没来这种地方玩过了,换了一百元的币,各种机器玩了一遍,最后聚在投篮机前,一个人扔,另外三个聊天,轮换着来,扔了一个多小时,等终于把游戏币都用完,四个人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到了KTV,等了五分钟不到,就叫到了他们。
      进包房后,杨锐先躺沙发上,哼哼唧唧:“手抬不起来了,酸!”
      黄杉和杨锐头顶头躺着,“我也酸!”
      谭一飞坐在电脑前点歌,“你们先酸着,我点歌。”
      周泽推开房门,大叫:“今晚不醉不归!”服务员跟着进来,手推车里全是啤酒。
      杨锐大声叫好,站起来和周泽击掌,“哥陪你喝个痛快。”
      谭一飞嚷嚷着:“干喝吗?弄点下酒菜去。”
      杨锐点头,“这个可以有!”拉着周泽出去买烧烤了。
      谭一飞招呼黄杉,“快来,趁他们俩不在先把歌点了,我开嗓了先!”
      黄杉挪过去,看着已点歌曲里一色的凤凰传奇哭笑不得,谭一飞那边已经唱起来了,“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请你留下来,嘿!留下来!”还自带回声。
      谭一飞唱到套马杆的时候,杨锐和周泽回来了,拎了好几个塑料袋,一进门就抢话筒,“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扯着嗓子穷嚎,周泽没抢到麦,举着酒瓶子也在喊,屋子里鬼哭狼嚎,乌烟瘴气。
      谭一飞的神曲轮一遍,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了,画风转变成温柔的情歌,轮到黄杉了。
      杨锐:“你点了几首?”
      黄杉:“两首。”
      杨锐:“什么歌?”
      黄杉:“情歌王,劲歌金曲三。”
      杨锐:“……”
      周泽:“我们还是先撸串吧。”
      等黄杉唱完,半个小时过去了,杨锐和周泽点了三页多的歌在后面排着呢!
      唱着,吃着,喝着,四个人都有点晕乎了,借着酒劲儿,嗓门一个比一个大,音调一个比一个偏,自家兄弟,唱不好也不会笑话你,图一乐呵,唱不动了,改摇色子,周泽提议:“输了吹瓶。”
      杨锐点赞,谭一飞没意见,黄杉扶额,“疯了吧都!”
      三比一,黄杉同学的意见就这样被成功忽略掉了。
      喝到后来,黄杉也看明白了,意在求醉,拦也拦不住,留他一个清醒,给打扫战场。
      三个人色子也不玩了,划拳拼酒,黄杉负责倒酒。
      第一拨喝完,周泽再叫二十瓶,三人趁着中场休息跑出去放水,黄杉一个人在房间里唱歌,唱的是杨锐大冬天里唱的《我终于失去了你》,他的嗓音唱这首歌并不合适,平添悲戚。
      “当所有的人离开我的时候
      你劝我要耐心等候
      并且陪我渡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
      如此地宽容
      当所有的人靠紧我的时候
      你要我安静从容
      似乎知道我有一颗永不安静的心
      容易蠢动
      唱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杨锐坐在黄杉身边,静静听着,周泽蜷在拐角沙发上,像只小动物,谭一飞捡起另一个话筒,声音盖过了黄杉,在高潮处吼出了摇滚风格。
      “啊
      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于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啊~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于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吼完了高潮,谭一飞没劲儿了,扔了话筒躺下,还把鞋给脱了。
      这下杨锐不干了,“操你大爷的!把你的生化武器收起来!”
      周泽假装抽搐,“要死了!要死了!”
      谭一飞不但不收起来,还把脚凑杨锐前面,“同床共枕了小半年,去黄杉家住了几天,就嫌弃我了!杨大爷你始乱终弃!”
      杨锐捏着鼻子,大声嚷嚷:“操!就你这臭脚,哪个女人肯跟你!再被你熏出毛病来!”
      谭一飞“嗷”一声蹿起来,压在杨锐身上,“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弄不死你!”
      谭一飞压着杨锐,杨锐扯着周泽,周泽扒着沙发缝,三人闹作一团,好不热闹。
      没人跟着抢话筒,黄杉唱完了最后两句。
      “当四周的掌声如潮水一般的汹涌
      我见到你眼中有伤心的泪光闪动”
      “谭一飞,你因为什么闹心呢?”
      “嗨,没什么,老太太就那几出,折腾够了就走了,走了之后你搬回来呗!”
      “行!还是跟你住一块舒坦。”
      “合着是在我家住的不满意,好走不送!”
      “可不得走,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万一要做点啥啥事儿,是吧?我在你家呆着多不好啊!”
      “神马!黄杉你有未婚妻了,这等大事不通知兄弟们!”
      “快快快!请吃饭!初花走起!”
      “我们都是小叔子,让嫂子看着办!”
      黄杉问杨锐:“你最近又忙什么呢?每天折腾那么晚。”
      “做两个私活,恩,有钱不赚白不赚。”
      “嘿!杨锐也发达啦!请客请客,苦夏啊,我都瘦没啦!”
      “同求!想吃龙虾泡饭!”
      谭一飞调转枪头,指向周泽,“你个富二代求什么请客,去去,一边儿呆着去。”
      周泽瘪着嘴撒娇,“谭一飞,我没钱的,累的跟狗似得,睡都睡不好。”
      谭一飞被周泽的小模样唬住了,安慰他:“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啊!不是充话费送的吧!”
      杨锐补刀,“买空调送的。”
      黄杉再补,“苏宁店庆送的。”
      三人哈哈大笑,没有留意到周泽身体的僵硬。
      四人人各怀心事,却都严防死守着不说,兄弟凑起来发泄一通,然后回头各自舔伤口,有些事不适合倾诉,只能自己消化。
      谭一飞的小人物奋斗史,论如何在大上海立足,他已经很拼了,但还不够。金母这趟来,盯着他相亲,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跟儿子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姑娘,两家各出一半首付,再不济,男方多出点,有了房子,才像个家啊!谈何容易,硬件不过硬,姑娘看都不看你一样,有热汤,谁跟你喝白水。谭一飞宽慰老妈,也在安慰自己,不急,还年轻,再过几年条件好了,就什么都有了。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谭一飞不爱跟哥们儿说,掉面子,都是同学,水平相差不多,不用别人同情,靠自己也能站稳脚跟,早晚而已。
      杨锐没说,周洋回来找我了,我动摇了,快给我出出主意。这一次,杨锐想自己面对。他猜得到,这三人的态度一定是反对,他不想再听了,听的太多了。杨锐想着,潜意识的抗拒就是想接受吧!跟随情感走,还是跟随理智走。都说听从本心,可如今,心都是两瓣的,左心房理智,右心房情感,一样分量,无从选择。
      杨锐看向黄杉,他是如何做到的,瞒天过海,游刃有余,拖着曹小文,有了未婚妻,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过自己,杨锐想问,又怕问了做不成兄弟。黄杉素来有想法,他藏得太深太深,杨锐看进他的眼,浊的不见底。
      三个都瘫了,只有黄杉一个人在唱,唱的都是软绵绵的情歌,不费力气。都说他唱得好,那是因为那些人没听过曹小文唱歌,嗓音清亮,情感丰沛,可清纯可妖娆,可……那些都是过去了。早就决定走了,和曹小文的感情是一场意外,是受周洋成功追求到杨锐产生的对于爱情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我也可以拥有。一次莽撞的尝试,一个突兀的结局,一个人的心机算计,一个人的留恋缅怀。迟早要回到正轨的,不说对不起,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并不想让你难过,只是把事实告诉你。
      唱到三点,四人都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退掉房间,去黄杉家睡觉。
      黄杉家两个卧室,杨锐和谭一飞睡客房,周泽睡黄杉的主卧。
      周泽洗好澡,借了件黄杉的T恤当睡衣,躺了下来。黄杉的呼吸平稳,周泽不知道他睡了没有,“黄杉哥?”
      “嗯?”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很乱么?”
      “很乱也很累。”
      “累了就歇歇吧。”
      “歇不了,事情还没到头。”
      “那就只能熬了。”
      “是啊,我熬,他也在熬。”

      周泽下午临走时,家里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请问周树山先生在吗?”
      “不在,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周启明的班主任,麻烦你转告周先生,周启明踢球时不小心骨折,不过并不严重,学校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孩子母亲,周先生可以来医院一趟吗?”
      周泽大脑一片空白。
      “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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