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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扼杀 ...

  •   一般情况下都是杨锐忙成陀螺,陈竹坐在位子上追新番,现在反过来了,陈竹同学得了某PM的青眼,被拎过去,工地跟,开会跟,吃饭跟,开车也跟,每天到公司报道两次,早上十点喝杯咖啡,晚上六点回来拿包。
      杨锐没了午餐搭子,只能一个人叫外卖,兰拉,沙县还有大水。
      “我操,吃吐了!”杨锐怒吼。
      陈竹脚下生风,打图,拿资料,顺带安慰杨锐:“羊羊,俩月,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俩月,杨锐看着外卖单泪流满面。
      “不然你去找廖冬。”陈竹建议道。
      “不要,”杨锐断然拒绝,又说:“你这么忙,有没有考虑过你家廖冬的感受,就不怕他在外面偷鸡摸狗?”
      陈竹嘴唇开合,毫不留情地说:“哼,我成天盯着他,也拦不住他偷腥!”
      杨锐啧啧感叹:“苦命的娃,去忙吧,我再兰拉一天。”
      陈竹脚下生风,飞快地下楼。
      杨锐再回头,人没了,“这他妈是学了凌波微步啊!”

      中国好基友陈竹对杨锐同学有情有义,转头就给廖冬打电话,让廖冬给杨锐带点好吃的。果然,下午廖冬到了公司,递给杨锐一盒刚出炉的菠萝口味印度飞饼。
      杨锐咬着飞饼,感谢、感动加感激。
      杨锐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像只仓鼠,廖冬瞧着有趣,起了逗闷子的坏心思,“唉,杨锐,你知不知道印度人吃饭都是用手抓的。”
      杨锐埋头吃着,“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拉完屎擦屁股也用手。”
      杨锐抬头,瞪圆眼睛,“真的?”
      廖冬笑眯眯地给杨锐同学普及知识,“印度人用右手抓饭吃,用左手蘸着水洗□□。”廖冬说着,还用左手模拟了一下清洗的姿势。
      杨锐皱眉,“我靠,不是吧!”然后再往嘴里塞一块飞饼。
      廖冬说道:“骗你干什么,飞饼好吃吧!”
      杨锐点头,“好吃,好吃!”
      “知道我在哪儿买的么?”
      杨锐摇头。
      廖冬露出极为阴险的笑容,“隔壁街的印度餐厅,特正宗,抛飞饼的师傅是个地道的印度人。”
      杨锐呆住。
      廖冬继续说:“你知道的,飞饼一只手抛不了。”他朝着杨锐眨了眨眼,左手重复着清洗屁股的姿势。
      杨锐彻底被恶心到了,暴怒,“廖冬!”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无损二人的友谊。没了基友的杨锐和没了CP的廖冬临时凑成一对儿,玩的还算不错,下班打个球,喝个小酒什么的。
      廖冬总喜欢拎出周洋来刺激杨锐,刺激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杨锐开始回击,“你个没节操的双儿!”
      廖冬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这说明我魅力大,无人能挡!”
      “呕!”杨锐作呕吐状,“要点逼脸,天怎么还不来收你?”
      廖冬颠的着二郎腿,“存在即合理,说明有这种市场需求。”
      杨锐夹口菜,半认真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的,走过心没?”
      廖冬吐出个挺好看的烟圈,半眯着眼道:“这个问题吧,唉。”语气无限哀伤。
      杨锐见他这样,乐了:“怎么,金大官人是被人伤过?”
      廖冬揉着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听廖冬这么说,杨锐被勾起了兴致,“说说?”
      廖冬眨眼,“打听我的前尘往事,看上我了?”
      “呸!什么玩意!”
      廖冬按灭烟头,砸吧着嘴,“也不是不能说,年少无知也是我的一部分嘛!”
      杨锐点头,“无知是福!”
      “当时应该就是喜欢他,但是太小,还不懂,有点懂的时候呢,心还太软,下不了手,搞清楚心意时,玩的太凶,分了心,”廖冬转脸看着杨锐,“长大了,走肾了,没戏了。”
      杨锐没好气地笑道:“真他妈的有你的风格!”
      廖冬推杨锐一把,“干嘛!他逃过一劫,高兴去吧!”
      杨锐问:“后悔么?”
      “不后悔。”
      “为什么?”
      “所有的爱都会以无爱告终。”廖冬说,语气深沉。
      杨锐点头,“说得好。”
      可不就是如此,两个陌生人,一段关系,以爱之名开始,以无爱之名分开,回望人生,这样的关系实属短暂,却是你记忆中最深刻,最难忘的东西。
      杨锐丢掉旧物件,搬出旧房子,却忘不掉旧人,最怕那人午夜入梦,让他不得安寝,更怕无意出神,脑海都浮现他的画面。中了毒还是着了魔?杨锐问。他拿这些当试炼,一遍一遍磨着自己的心性,巴望着磨出个冷面冷心,却不知,已把那人磨进了骨头缝,如果没有更深刻的记忆覆盖上,只怕要带着走上一辈子了。
      此刻的廖冬也在出神,想起些好久都没想过的东西。
      杨锐踢了他一脚,“忘不了?”
      廖冬的模样竟是有些陶醉,“摧心肝啊!”
      杨锐大笑,“欠虐吧你,装这副纯情模样给谁看啊,你手下男男女女过的多少,这个数?”杨锐伸出手指比划
      廖冬不屑,“小瞧我。”
      “排?”
      廖冬贱兮兮地摇手指,“加强排。”
      杨锐,掰着手指算数,算明白了就想给廖冬跪下,“那你玩意没给磨细啦?”
      廖冬拍着锐哥同学的肩膀传授经验,“这玩意,越用越好用,信哥没错!”
      杨锐回敬:“不科学啊,都是铁杵磨成针!”
      俩人你来我往的开黄腔,早没了往日的芥蒂。
      “再说说你的初恋?”杨锐特有兴趣。
      “你好残忍,揭人伤疤!”廖冬指着杨锐控诉。
      “大老爷们的,怕什么!”
      廖冬被杨锐追问到没辙,略微再透露了些,“小学就认识了,算是发小吧。”
      “青梅竹马啊!”
      廖冬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竹马竹马。”
      “操!”杨锐笑骂,“弯的真早!”
      “我不觉得自己弯,”廖冬吸了一口,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严肃,“爱无对错,爱上的是男还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杨锐琢磨了会儿,说:“毕竟这个社会有他固有的观念。”
      廖冬低头说道:“固有是用来打破的,别用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缠我。”
      杨锐看着廖冬,听着他这番话,觉得他和周洋真的很像,叛逆,抗争,不羁,但周洋明显要更脆弱一些。
      “我们有过共同的爱好,有过一个不大的梦想,但是吧,”廖冬顿了顿:“我是个享乐主义,他是修正主义,他修正修正着,就把我从他的人生里修正出去了。”廖冬轻笑着,像在说一件有趣的事。
      廖冬肯和他交心说这些,就是拿他当朋友,杨锐的精神放松,掏心窝子安慰:“人长大了,都会跟小时候不一样,觉得以前想的东西,做的事儿都特幼稚。”
      “怨恨了他一阵子,各种找他麻烦,后来想开了。”
      “小屁孩行径。”杨锐给出注解。
      “回头做了几年朋友,看他对别人动心,心里又不是滋味。”廖冬回忆着,畅游过一段一段的时间长河。
      “人之常情,老爷们儿那点见不得光的面子和占有欲。”
      “他是我一个念想,却不是我的终点。”廖冬说。
      “什么意思?”杨锐不解。
      “有的玩的时候,我绝对想不起他,觉得太遥远,记忆太些模糊了。闲着的时候,偶然会蹦出来,又感到极为亲近,小时候做事直率,想想都觉得好笑,如果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聊聊。”廖冬脸上露出极不和衬的笑,温柔如水。

      杨锐不再插话,安静地听着。
      “没有结果,就这样循环,一个人时,想起,两个人时,忘记,想起,忘记,忘记,想起,可能就这样到老了。”但廖冬又说:“我不后悔,把这段感情扼杀在萌芽,也不后悔,现在选择的生活。”
      “就没人能让你真的爱上么?”杨锐问的突兀。
      廖冬恢复了平日里痞痞的模样,“这不怨我,就没魅力这么大的人,”廖冬的眼神在杨锐身上上下巡视,“锐哥,我觉得你挺不错的,不然周洋能看上你!”
      杨锐被廖冬搞的瞬间出戏,什么深沉啊,忧郁啊,一秒之内退散,杨锐的巴掌毫不迟疑地按在廖冬的脸上,“你就这么个逼人,就不能跟你谈点正经的。”
      廖冬揉着被杨锐压扁的鼻子,“你喜欢我正经啊!那我明天把衬衫扣到顶,走个禁欲风!”
      杨锐斜眼睨他,“有个毛用,裤子拉链守住了是真章!”
      廖冬哈哈大笑,“你现在可以啊!”
      杨锐挺骄傲地说:“爷货真价实的北京爷们儿,纯的!”
      廖冬搂着杨锐,嘴凑到他耳旁,喷出一口烟,灌进杨锐的耳朵,“纯受啊!”
      耳朵这地方太过敏感,当即激起杨锐一后背的鸡皮疙瘩,推开挂在身上的人,“滚JB蛋!”
      廖冬乐不可支,“不好意思啦!没必要,爽到就行呗!”
      杨锐冷哼,“那你怎么不当?”
      廖冬咬着烟,话说的真假难辨,“看跟谁呗,你要想上,我还真愿意躺平。”
      杨锐直起身子,“别瞎扯。”
      廖冬眯眼凝视着杨锐,“良心建议,还是让我在上。”
      “为什么?”
      “因为我啊,”廖冬换上个极具诱惑力的眼神,性感的气场笼罩住杨锐,声音低哑,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心头。
      “活好到让你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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