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丢了，我自己追》旷野KY

73、迷路

　　杨锐愣了，廖冬的话是字面意思还是另有深意，杨锐想问却没问出口。
　　廖冬见杨锐竟然真的忍住，皱眉道：“想问就问啊！”
　　杨锐低头，说了句“就不”。
　　廖冬苦笑，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很没成就感呐！”
　　杨锐也乐了，“那得怎么样，才能让你有成就感？”
　　廖冬夹着筷子，点拨杨锐：“说‘求求你，快告诉我！’”
　　杨锐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廖冬咋舌，“你看，没劲了吧，说相声还讲究个你来我往呢！”
　　杨锐说：“你可以讲单口。”
　　廖冬：“……”
　　廖冬一拍桌子，“当我友情赠送吧！”
　　“那怎么行，”杨锐拿出手机，发了个红包，“来十块钱的。”
　　廖冬点了接收，说书人的架势学了个十成十，“话说，那时我还是个根正苗红的阳光美少年，在充满了朗朗读书声的校园里健康快乐的成长……”
　　杨锐趴在桌子上，等这段过去。
　　廖冬戳杨锐，“干嘛啊？不捧场啊？不信啊？”
　　杨锐忍着笑：“我信，我信，你继续。”
　　廖冬拢了拢头发，“别这样，大家都年少无知过。”
　　杨锐点头。
　　“你是想听我的事，还是周洋的？”廖冬问。
　　“随你便。”杨锐说。
　　“那就我的吧。”
　　“……”
　　“周洋是高二转过来的，转来的那几天很多人都在谈论他，大高个，会打球，长得也不赖。我那段时间正追旁边职校的一个女生，每天忙着翘课，只见过他几次，但不到一周，就听同学说，他在球场跟人打起来了，不是小打小闹的推搡对骂，直接把人揍出血，送医院了。我就想，有点意思，等我闲下来，会会他。”
　　杨锐低着头，听的认真。
　　“有一天，我回学校拿东西，学生走的差不多了，我去教室取了包正准备离开，听到走廊尽头有声音，你猜是什么声音？”
　　“什么？”杨锐问。
　　“女生。”廖冬眯着眼睛回忆道。
　　“我走过去，想看看谁这么没有公德。就看见了周洋抱着一个女生，手在人家衣服里。女生看到我，缩进周洋怀里。”廖冬点了根烟，继续，“周洋的表情很有意思，不像是生气，或者说不是因为被我我撞见而生气。我们俩对视了一会儿，没意思，我就走了。”
　　廖冬问杨锐：“怎么样，很戏剧化吧？”
　　“嗯”，杨锐心里很乱，没有缘由的乱。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必要追究，更何况他和周洋现在并不是可以追究的关系。
　　“之后有件事，周洋帮了我一把。之前追的职校的女生闹的，我要分手，她不干，最后见面，她让我把她送到附近大楼的地下车库，我没多想，进去了才觉得不对，她找了七个人堵我。我给朋友发消息，朋友带着周洋过来了，我们三对七，完胜！”
　　“周洋一身戾气，打起架来不要命，很合我胃口，之后就混到一起了。后来我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廖冬盯着杨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不，喜，欢，女，人。”
　　“你怎么发现的？”
　　“每次对着女人没个笑脸，亲嘴跟吃药似的，问他爽不爽，他说就那样。就哪样啊？他当时那个表情，没把我笑死。”廖冬哈哈大笑。
　　杨锐却笑不出来，他想到了自己答应周洋的追求前的那些纠结心思，语气不善：“好笑么？”
　　“好笑啊，哈哈！你是没见到他当时的样子。”廖冬继续笑。
　　杨锐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懂了呗，出去玩的时候，我让一个0去黏着他。”
　　“自愿的？”杨锐问。
　　“当然是自愿的，快乐死了好么，周洋，一大帅哥，谁不喜欢，还是个雏。”廖冬回答，“刚开始他还不愿意，老凶人家，后来次数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拉个臭脸，好像都欠他似的。”廖冬忽然感叹：“唉，我引他入门，说是他师傅也不为过。周洋在圈子里被一群小0 捧的不像样，后来听说他因为个直男收了心，当起居家好男人，我就好奇了。”廖冬看着杨锐继续说：“是谁啊？有这么大能耐，收了周洋，还一收就是三年，我都准备给你们包红包了，没想到，分了，正好，省了！”
　　杨锐看着廖冬，心里五味杂陈，他也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怨廖冬把周洋引入歧途，可或许这才是周洋想要走的路。厌恶？看不惯廖冬如此这般，把所有的过往讲的云淡风轻。
　　“你还是不够了解周洋。”廖冬说。
　　“也许吧，”杨锐不置可否，“也没必要了。”
　　“情海无边，换人再战。”廖冬拍拍杨锐。
　　杨锐苦笑：“就没点像样的方法？”
　　“说真的。”廖冬道。
　　杨锐给廖冬倒上酒，“我换谁啊，送上门的白富美，也被我折腾黄了。”
　　廖冬眨眨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啊？”
　　廖冬一拍胸脯，“我啊！专业替补，免费疗伤，要不要考虑下？”
　　杨锐脸色一冷，站起身要走，廖冬连忙拉住，“哎呦！哥们儿！别当真啊！开个玩笑！”
　　杨锐被廖冬按着肩膀坐在位置上，廖冬干掉整杯酒，说：“这杯酒当赔罪了。”又拍了拍杨锐的手臂，“还真生气！”
　　杨锐狠踹廖冬两脚：“你个傻逼！”踹的挺疼，看廖冬呲牙咧嘴的，杨锐气也消了，说：“但人蛮好的。”
　　廖冬说：“隐藏的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
　　廖冬又说：“杨锐，你和陈竹很像，都愿意把人往好的方面想。”
　　杨锐不解：“你是指？”
　　“让人忍不住想打击你们。”廖冬痞笑，“我和陈竹从小玩到大，没什么好说。我对你，有点好奇。对周洋么？”廖冬的手指点着下巴，“一起堕落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杨锐不知如何作答，他没想到廖冬会将人性的丑恶大喇喇的暴露出来，这些东西，不都应该隐藏起来，以防被人发现。
　　廖冬起身去买单，留杨锐一人坐在位置上。
　　两人走出饭店，各自散了。杨锐回到家，谭一飞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杨锐坐在他身边，拿起茶几上的烟，点起一根。
　　谭一飞下巴一扬，“给我一根。”
　　杨锐给他点了一根，然后起身去了阳台。站在阳台上，仰望天空，在上海，就不要指望能看到星星了。只有云，大片大片的云像棉絮一般层层叠叠，像一床厚棉被，迎面压下来。
　　杨锐撑着栏杆，夹着烟的手撑着额头，他在回想。
　　杨锐很少回想，他总是以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一直回忆，久而久之，过往的事情都不清晰，猛然去想，脑子里模糊一片。
　　先认识的周泽和于子豪，然后认识的周洋。吃饭、打球、打游戏、唱歌，接下来是示好和告白。自己抗拒过，拒绝过。却忍不住被吸引，总是注意他，被他纠缠，被他蛊惑，直至沦陷。
　　杨锐没怨过，哪怕是分手时，也不怨。在一起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做派。
　　廖冬几次三番说自己不了解周洋，或许是吧，他不曾问过周洋的过去，因为自己并不在意。过去很重要么？比现在和将来重要么？
　　杨锐很少去想这些问题，这会让他头疼。
　　谭一飞推开拉门，走到杨锐身边，闻到杨锐一身的酒气，“你最近喝的挺频的。”
　　“饭局多。”杨锐说。
　　“小心你的肾。”谭一飞背靠栏杆。
　　杨锐头搭在谭一飞的肩上，故意捏着嗓子说：“谭一飞，我最近心有余而力不足，手心出汗，夜尿频多，怎么办？”
　　谭一飞拍着杨锐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明天我给你买两盒肾宝。”
　　杨锐直起身子，“谢谢了您！”
　　“不客气，”谭一飞说：“基友一生一起走，友情虽易，基情不易，且撸且珍惜！”
　　杨锐笑出声，“你特么都从哪儿学的破玩意？”
　　谭一飞甩头，甩杨锐一脸头皮屑，“没看出来吧！哥也是文化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