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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异地 ...

  •   杨锐去了青岛,周洋开始了自己的两地爱情,发发微信,视个频,日子虽然难熬,总还过得去。杨锐每个月会回来一两次,但还要回家见父母,所以真正属于两个人的时间并不多。开始是先约在外面吃饭,然后回家战斗,后来变成先回家战斗,然后躺在床上叫外卖。尽管已经抓紧了能在一起的每一秒钟,却还是觉得不够。
      结果就是,杨锐累得要死,没等到外卖就先睡了过去。周洋光着上身站在窗口抽烟,上海的夏天空气分外闷热,开窗换气,周洋大口喘息,想要撑开胸腔,不知为什么,这里面好空。
      周洋坐回到床上,低头看杨锐的睡颜。杨锐,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快被生活耗干了。必须找点事情做,不肯定会疯,周洋神经质一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爱情,好像爱情变成了生命的全部,像渴求空气,渴求水。
      周洋整天说无聊。
      杨锐笑他,周洋答说:“都是因为谁啊!”
      杨锐自知理亏,特意联系了于子豪和周泽,让他们有空多陪陪周洋,别真把人憋出病来。
      周洋频繁出现在于子豪的餐厅和曹小文的酒吧,偶尔会和毛俊杰打球吃饭。周洋曾经想过减少和毛俊杰的接触,但毛俊杰每次邀请都大大方方,也不是单独活动,又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单纯做朋友,毛俊杰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真的很不错。于子豪一开始也不乐意周洋和毛俊杰混在一起,跟了两回确定没什么意外状况,久而久之就不管了。周洋有事做,终于在杨锐和私生活之间找到了平衡点。
      杨锐一有时间就给周洋打电话,不了几句,就会被人叫走,周洋对此很是怨念,却也无可奈何。杨锐觉得亏欠,回到上海的短暂时光尽可能多的陪着周洋,无论周洋怎么折腾,都尽量满足。
      进入九月,天热的像下火,白天在柏油马路上走,鞋底都能化掉。周洋彻底成了昼伏夜出的生物,白天躲在家里吹空调,晚上出去觅食、玩乐。
      杨锐发来的照片里,人累得精瘦,在工地风吹日晒,黑了不少,只有黑亮的眼睛依旧分外抓人。周洋手机里存满着杨锐的照片,没事就拿出来看看,越看越想,鸩酒止渴而已。
      十一长假前,进入了工作高峰期,周洋也暂别潇洒的日子,忙碌起来,老板又带着周洋去过几次饭局,效果都还不错。周洋和邵子杰、赵帅组成了三陪小分队,陪吃、陪喝、陪玩,周洋喝白酒水平很一般,经常是半场就倒下,老板笑说周洋还需要历练,没人天生会喝酒,都是练出来的。
      跟着酒量见长的还有酒胆,周洋从前是推说不能喝,不会喝,现在能站出来劝酒,还经常先干为敬,终于在个红、白、黄“三中全会”的洗练下,还没撑到下一摊,就眼冒金星,脚底画圈,栽倒在洗手间出不来,邵子杰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把周洋架出饭店,陪他站在马路边放风。周洋跪在花坛边吐的一阵一阵的,邵子杰拍周洋的后背帮他顺气,看他吐的差不多了,跑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矿泉水给他漱口,“老周,自己回得去吗,还是找人来接你?”
      周洋充耳不闻,趴在花坛上装尸体。
      邵子杰想把周洋扶起来,但喝了酒的大个子死沉死沉,邵子杰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行,只能干陪着周洋醒酒,周洋的手机响了,邵子杰想正好让他的朋友来把人接走,便接了电话。
      “洋哥,干嘛呢?”是毛俊杰打来的。
      “你好,你是周洋的朋友么?”邵子杰礼貌的问。
      毛俊杰一愣,“是啊。”
      “我是周洋的同事,他现在喝高了,你知道他住在哪儿么,方便来接他回家么?”
      一起去顾村烧烤那次,毛俊杰跟着于子豪的车去周洋家里接过他,记得个大概,但不清楚具体在几楼几室,“知道,你们现在在哪儿?”
      “长寿路江宁路。”
      “等我一刻钟。”毛俊杰本来约了人出去唱歌,想叫上周洋,必须推掉了。
      邵子杰挂了电话,坐在周洋边上抽烟,周洋清醒了些,终于能从地上爬起来了,靠着邵子杰隔一阵抽一下,抽得邵子杰心惊肉跳,生怕被吐个全身全脸。
      没多久毛俊杰就到了,从邵子杰手里接过四六不知的周洋,塞进出租出离开。
      邵子杰看着毛俊杰三下两下把周洋弄走,感慨还是得长得高啊,他这种175的弱鸡,默默流泪去吧。
      毛俊杰小心翼翼地扶着周洋,嘱咐司机开慢一点,稳一点,周洋干呕的样子,吓得司机连连答应,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展现最高车技水平。
      站在楼下,毛俊杰拍着周洋的脸,“你家几零几啊?”
      周洋皱着眉头躲开毛俊杰的手,身形摇晃,毛俊杰赶紧扶住人,把手挂在他脖子上。正好有人从楼道里出来,毛俊杰大叫“留门”,架着周洋先挤进去。
      “唉唉!”毛俊杰叫住刚走出来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他住几楼?”
      小姑娘被叫的一愣。
      毛俊杰凑过去,把住周洋的脸给小姑娘看:“就这个人,这个帅哥,他住几楼?”
      小姑娘被周洋一身酒气熏得连退两步,待看清周洋的脸,“五楼,502。”
      “谢了啊!”说话,扯着站都不稳的周洋往楼上走。
      周洋在花坛边吐完勉强还有三分神智,被车晃了一路之后只剩一分半,这一分半也就够他睁个眼睛,知道快到家了,周洋勉强撑着配合毛俊杰爬上了五楼。这五层足足爬了有十分钟,周洋抬起脚就会踢到楼梯,一路歪歪扭扭,毛俊杰几乎是背着周洋走的,也就是身强力壮的毛俊杰了,随便换个别人都得被压个半死。
      把周洋扔到床上,毛俊杰终于解脱了。沾上床,周洋本能地钻进被窝,三下两下把衣服甩出来,舒舒服服地躺下来。
      毛俊杰还在想着他是走是留,就被周洋的衣服盖住了头,他站起身来,捡起衣服,放到沙发上。毛俊杰环视四周,左摸摸右看看,家具都是现代简约,有棱有角,黑、灰色为主,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沙发上的足球和蜷在桌子下面的狗让这个房间有了那么点情趣。刚才进门时小狗还冲他狂叫,被他吼两声就缩到窝里,也是个怂货。毛俊杰蹲下身子,伸手逗弄她:“出来,别怕。”
      小狗睁着大眼睛缩成一小团,样子可怜巴巴的,“胆子怎么这么小,物似主人型,你怎么和洋哥差这么多,还是说你像……”
      毛俊杰猛地起身在房间寻找那个人的痕迹,终于,在书架上看到了一张照片,正是当初周洋拿出来跟他显摆的那张,抱着足球坐在操场上,端详良久,重新摆好。毛俊杰又在屋子里兜了一圈,最让他不顺眼的是那个足球,被他从沙发上扔了下去。
      毛俊杰坐在床边看着周洋,“洋哥,你需要我留下照顾你么?”
      没有回答,毛俊杰定定地坐着,听时钟的指针嗒嗒想,再问:“洋哥,你需要我留下照顾你么?”
      周洋难受地蜷缩着,猛地坐起身来,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起来,毛俊杰跟过去,拍着他后背问:“要喝水么?”
      周洋呕地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毛俊杰进厨房间接了一杯水,递给周洋,周洋接过,漱口后喝下,站起身来,扶着墙走回到床上。
      毛俊杰拿着水杯站在床边,最后一次问:“不然我留下照顾你吧!”
      周洋翻了个身,说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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