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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上门 ...

  •   周洋卡着点到杨锐家,杨锐收到了消息,站在门口笑着等他。周洋还是紧张,朝坐在沙发上的杨父和站在厨房门口带着围裙的杨母鞠躬问好,老爷子对他视若罔闻,后背笔挺,看弈棋耍大牌像看中央□□会议一般严肃,杨母热情地把周洋迎进屋后又进厨房忙活去了。
      杨锐把周洋拉进他的房间,周洋看杨锐关了房门,笑问:“这是?”
      杨锐无语,“在我家能正经点么!”
      周洋环视房间,完全的杨锐式,墙上贴着手绘稿,直角书桌上一台电脑,一堆图纸,书架上乱七八糟摆满了书和杂物,衣柜半嵌进墙里,空间利用最大化。
      杨锐看周洋一直打量,“看出什么来了?”
      周洋看着杨锐说出自己的结论:“你是个宅男。”
      杨锐不怒反笑:“对,你是男神。”
      周洋笑纳:“我是。”
      杨锐嫌弃,“自恋。”
      周洋坐在床上,把杨锐拉到身前抱人,脸埋在杨锐腹间,低声问:“爱不爱我?”
      杨锐不说话,拂过周洋的后背,爱这个自恋到极点的男人,爱他不论遇到什么事总是那么自信。,毕业之前,大家都去参加招聘会,周洋在寝室里打游戏,课程修完,简历一投就中,面试一次就过,开始上班,老板重视,同事喜欢,一路顺风顺水。别人说周洋运气好,杨锐觉得是又不全是,周洋是那种站在那儿就让人信服的人,好像跟着他就一定会成功,杨锐称之为气场。
      杨锐低头看周洋黑洞一样的眼睛,瞳孔乌黑,连虹膜的颜色深邃,层层叠叠,一眼看进去就拔不出来。杨锐想说,我怎么敢不爱你,又想问,你是不是吃定我爱惨你。
      周洋你大刀阔斧的追我,不曾问我愿不愿意,让我爱上,不曾问我后不后悔,催着我跟家里出柜,不曾问我是否承受得住,你敢这么做不就是认定我爱你么,为了你我头脑发热,什么都敢做,不去考虑后果。
      杨锐双手插入周洋发间,让周洋仰起脸,杨锐凝视这张脸,不爱不行。
      周洋抓着杨锐的手臂,拖他一起倒在床上,杨锐跨坐在周洋身上,搂着周洋的脖子深吻。
      杨锐喝止:“别闹,我爸妈在外面。”
      禁忌氛围更能挑起情欲,周洋不依不饶,喃喃道:“特别想要。”周洋吻得情难自已。
      杨锐一面想回应,一面又怕父母忽然敲门进来,只能哄倒:“这儿不行,等我们回家。”
      周洋把杨锐抱在怀里,喘着粗气,狠狠道:“叫老公。”
      “啊?”
      周洋抓住杨锐的手按下,作无赖状,“你不叫,它可要憋不住了。”
      杨锐审时度势,安抚周洋是首要任务,但叫了老公就好像低人一头了一样,还是无法开口。
      周洋看着杨锐一脸扭曲,还是决定放过他,“行了,不闹你了,抱一会儿。”
      杨锐趴在周洋身上,乖乖的。周洋闻着杨锐身上暖呼呼的气味,心里没来由的踏实,感觉像躺在阳光晒的蓬松的棉花里,舒服得想睡觉。
      “小锐,饭好了,出来吧!”杨母敲门。
      杨锐“噌”地从周洋身上跳下来,像被抓奸了一样,神色紧张,“哦,来了。”拉开门跑了出去。
      这顿饭吃什么,怎么吃,杨锐颇费了一番心思,得让周洋和他爸妈多沟通,想来想去火锅是最好的选择,互相夹菜闲聊,围着热乎乎的火锅,自然而然就熟悉了。杨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杂物间里才找出从老家千里迢迢背到上海的黄铜火锅,特意在淘宝上买了炭,周洋来以前,在院子里先点着火。
      杨锐帮着下菜,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老天保佑今晚顺顺利利的。
      杨锐家的家具都是仿古红木,有棱有角。周洋觉着新鲜,好奇地抚摸上面繁复的镂空花纹。“真精致。”周洋由衷地赞叹。
      “我们家的家具可都是老物件了,这套桌椅,就是祖上传下来的,”杨母见有人欣赏自,心里开心,话也多起来,絮絮叨叨地跟周洋介绍,“小周,我跟你说,这老家具都是有讲究的,你看这些花纹,都是有寓意的,蝙蝠是福气,寿桃是长寿,铜钱是财运,方桌圆凳,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周洋没等开口,杨父低沉的声音插进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一时间,气氛尴尬到极点,杨母见状,对杨锐说:“是不是买了酒,拿过来给你爸倒两杯。”
      杨锐起身,把周洋买的白酒拿出来,给三个人倒上,杨父仰头就是一盅。
      “再给他倒,让他喝个够,”杨母发话。
      杨父沉默喝酒,气氛在杨母的调节下渐渐活络起来,周洋本就招人喜爱,杨母听说了周洋的家里的情况,单亲家庭又早出来自己读书,心疼道:“不容易,小锐就是被我惯的太厉害,衣服都不会自己洗,饭也不会做,我们哪儿放心他出去住,难得你这么独立,以后多照顾点他。”
      周洋连连称是,不想杨父忽然说:“不会洗衣做饭,也得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
      周洋不知如何是好,杨锐也无语,不知道他老爹是中了什么邪。
      杨母不悦,“多吃饭,少说话。”
      杨父在和杨母的交锋中败下阵来,黑着脸喝酒,杨锐再给添满。
      周洋觉得黄杉说的太对了,杨父是怎么都不喜欢自己的。
      杨父喝多了,攥着杨锐的手,“你小时候特招人疼,学习好、长得好、还会踢球,你爷爷在时,别提多喜欢你,说以后一定要给你找个好看的媳妇生一窝,谁想到呐!老杨家三代单传,香火就要掐在你这儿了,你让我怎么跟你爷,跟你太爷爷交代。”
      杨锐低着头,咬着嘴唇,眼圈通红。
      杨母摔了筷子,没人敢再说话,房间里只剩火锅咕嘟咕嘟的水声。
      把杨父架进卧室,还在含糊不清的嚷嚷,周洋听不见,杨家三口关在卧室里,周洋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筷子拨弄火锅里快煮烂了的粉丝,一团浆糊。
      安顿好杨父,杨母和杨锐从卧室里出来,坐回桌前,“小周,吃啊,多吃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锐说了些自己在青岛的事儿,气氛终于好起来。
      食至尾声,杨母状似无意问道:“现在房价涨的这么快,小周想没想过买个房子?”
      周洋愣住,杨锐也很惊讶,“买房子干嘛?”
      杨母皱眉说道:“不买,难道一直租啊?”
      杨锐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忽然说起房子的事,推说:“我们事业都还没稳定,以后再说吧!”
      杨母说:“这跟事业稳定没关系,你们感情稳定就行。”
      周洋和杨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杨母又说:“你们俩都能贷款,我们把首付给你们出了,你们自己还下贷款,不就跟交房租一样。”
      杨锐觉得言之过早,“再说吧。”
      杨母这段时间正陪着朋友给家里小孩看房子,看着节节攀升的房价也起了给杨锐买一套的心思,“现在不买以后更买不起了。”
      杨锐心烦,随口说道:“着什么急,等等吧。”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等以后睡大街啊!”老公撒疯,儿子糊弄,杨母心火呼的蹿起来,也管不了还有个外人。
      杨锐没想到母亲忽然发火,柔声劝说:“不是说不买,不是还没有合适的么?”
      “你不是搞房产的吗?消息一点都不灵。”
      杨锐扶额,“我做的是设计,不是房地产。”
      “不是一码事吗?你没时间,我去给你看。”杨锐这说不通,杨母转向周洋,“小周你说说,房价这么个涨法,还不买等什么?”
      周洋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晚饭结束,杨锐陪周洋站在小区门口等公交车,两人相对无言,一顿晚饭吃成这样,完全是意料之外,杨锐没想到老爸会借着酒劲耍酒疯,更没想到老妈会抛出买房子的话题。
      “我爸,”杨锐挠挠头,“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我妈也不正常,唉!”
      “挺厉害。”周洋掏出烟点上。
      杨锐觉得周洋话里颇有讽刺意味,“你什么意思。”
      周洋咬着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闹腾完了再聊聊现实。”
      杨锐看周洋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周洋你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周洋此刻身心疲惫,不想回答杨锐的质问,“没什么意思。”
      事关家人,杨锐不能退让半分,忍了半晌开口:“周洋,你别犯浑。”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周洋没想惹杨锐生气,他满怀期待地来,失望的走。爱碰上现实,困难重重。
      周洋点一根烟,不等不知何时才来的公交,招手拦了出租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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