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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起床 ...


  •   周洋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怀疑,伸手摸到自己身边温热的躯体,才确定发生了什么。
      头疼,恶心,宿醉的通常后果,看向身边的年轻男子,周洋有点烦,他隐约记得今天有什么事。四处翻找手机,枕头下,被子下,一切可能的地方,或许是在沙发上团成团的衣服里,这么想着,周洋翻身下床。
      初夏的气温很舒适,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为8:10,还早。
      周洋环顾四周,房子层高不高,装修老旧,最有时代感的东西是写字台上的电脑,墙脚下散落着双节棍,篮球,哑铃等各种运动器材,周洋回头看向床上依然熟睡的那位,典型的单身男性的房间,看这样子应该是独居。
      周洋一边挑出堆在自己的衣物,一面往身上套,摸摸口袋,没有手机,本来想直接走掉的,这下只能叫醒他了。
      “喂,”周洋坐在床沿,身体俯撑在那人上方,“醒醒,看到我手机了么?”
      “唔,不知道。”那人明显没睡饱,声音低哑,轻哼抗议。
      周洋不想弄醒他,太过尴尬,“把你手机借我。”
      那个人手伸到枕头下,抓出手机,递给周洋,薄被始终盖在脸上。
      铃声从床下传来,周洋趴在地上看到自己的手机安静地躺在积了很厚灰的床底,好在不是太深,伸手就能够到。
      周洋打开手机,看到两个未接来电,昨天晚上打来的,玩太疯,没留意,还有一条短信 “别忘了明天12点约了我爸妈吃饭,包间用我的名字订的,你早点到,穿帅点。”
      周洋终于想起来了,约好了今天见杨锐的父母。

      “借一下你家浴室。”周洋紧张且烦躁。
      “恩。”床上那位一动不动。
      周洋目前的心理状态是做贼心虚。今天约见准岳父、准岳母,昨晚还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还搞出了这档子事,岂止是说不过去,简直渣。周洋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捂脸,后悔。
      洗好澡人清醒很多,洗漱台上摆了一堆男士护肤品,看得出屋里面那个也相当注意保养,有几款和自己也有,周洋不客气地拿起来用,居然还有男士底妆和遮瑕,周洋看着镜子里自己带着明显的黑眼圈,试着涂了一些,果然精神不少。周洋仔细记下了品牌和名字,回去就买。护肤品可以混用,牙刷不行,周洋放弃刷牙,回到卧室找自己的包,他记得包里有口香糖。
      包被扔在床靠墙的一侧,周洋单手撑着,正伸手,床上的人猛地伸手抱住他,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Jeffrey,起这么早。”
      周洋皱着眉,看着这张脸,记忆一点点拼凑。

      昨天杨锐回去看父母,自己在家无事可做,便应了于子豪的邀请,去他男友的酒吧玩。见到一个格外扎眼的男生,身材高挑精瘦,头发抓的很有造型,浓黑的眼线的描绘出一对风情吊梢眼,在隔壁桌玩,目光却总是往他这边扫。
      周洋撞了下于子豪:“那个小子认识么?”
      于子豪伸头看,笑道:“他呀,叫毛俊杰,小文的学弟,乐队里唱RAP的,看上他了?”
      周洋往后,靠着椅背,“是他看上我了,小眼神儿跟钩子似的。”
      于子豪拍拍周洋的大腿:“怎么样,要试试么?比你小两岁,这口嫩草还吃得起。”
      周洋笑而不语,于是,于子豪心领神会地起身,“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过去说了几句,毛俊杰还有几个年轻人就被带到这桌,一群人玩游戏、喝酒,气氛热烈。
      周洋本意只是找个看着顺眼的喝上两杯,放松一下,后来的事情纯属意外。
      曹小文是于子豪男友,酒吧合伙人,经常上台唱歌,是个很会炒气氛的人。一坐过来,就开始鼓动大家玩无下限版国王游戏。作为倡议者,曹小文故意输了前两局,坐在男朋友腿上,热吻起来,气氛被带high,越疯越过火。

      周洋的赌运一向不佳,今天却很顺,一次都没被摇到,只是懒散地撑着下巴看热闹。
      曹小文摇中毛俊杰,在想要他做什么好,于子豪对曹小文耳语,曹小文会意:“毛毛第一次来玩,给你个简单的,你看哪个顺眼,去亲,三十秒。”
      众人尖叫,几个女孩子热情招呼,“快来姐姐这儿!姐姐可喜欢你了!”
      毛俊杰看一眼周洋,周洋笑得很装逼,毛俊杰向曹小文求助。
      曹小文缩在于子豪怀里大笑:“原来是看上Jeffrey啦,大家快上去帮一把。”
      起哄、凑热闹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事情,众人把毛俊杰推到周洋身前,齐呼:“Kiss!Kiss!”
      周洋坐直,眼看着这张青春张扬的脸慢慢凑近,直到嘴唇贴上自己。毛俊杰眼睛微眯,眼神迷蒙,十分勾人,他伸手捧住周洋的脸颊,吻了上去。
      周洋睁着眼睛,慢慢地摊开身体,放松,惬意。
      “时间到!”曹小文宣布三十秒时限已到,毛俊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众人起哄。
      之后,毛俊杰顺理成章地霸占周洋身边的位置。
      曹小文说明天上午约了人,拉着于子豪先走,让大家尽兴。
      于子豪冲周洋挑眉,意思你懂得。
      周洋摆手,他,已经很久没这般痛快了。
      散场时,周洋已然站不稳了,毛俊杰酒量似乎要好得多,撑着走不直的周洋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周洋清醒了些,他在想是不是要走下一步,是这个人是曹小文的朋友,之后会不会很尴尬。
      毛俊杰的头搭在周洋肩膀上,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试一试吧,不行我也不会烦你。”
      周洋看着毛俊杰的脸,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偶尔有撒娇的举动并不违和,年轻就可百无禁忌。
      周洋想,或许是自己老了,至少是心态上。
      毛俊杰眼睛紧盯着周洋,像是催促,又像是恳求。
      车子停到毛俊杰家楼下,周洋做了决定。
      推开房门,两人撞到一起,毛俊杰把人带进卧室。
      许久过后,房间里只有呼吸声。
      周洋脑子里一片空白,困意来势汹汹,撑不住睡过去。
      明天似乎是有什么事......算了,一切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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