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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接下来,不知道司机是特没眼力见还是太会看商丘泽的脸色,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怎样缓轻痛经的法子说出来,拿他老婆说事,绘声绘色,巨细无漏。

      司机接下来说的话已经进不去兰甜儿的耳膜了。她怔怔地看着像飓风似的刮进咖啡厅又刮出来的身影。真的,如果说开始的不责怪是敷衍,这一刻兰甜儿对芮诺的恨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芮诺看到了这边的车,望过来的眼神,兰甜儿觉得仿似看透了自己,无所遁形。他冲过来,死劲拍着车身,边吼:开门!甜儿甜儿!商丘泽你个王八蛋欺人太甚!

      她和芮诺的感情像葛藤一样缠着,不知道是谁的过错,或许两个人都有。但不管如何,和商丘泽无关。就算错上了他的床。

      兰甜儿去开中控锁,按了几下门都无动于衷。她对商丘泽说:“放我下去。”

      对方不动声色,淡淡地看了眼车窗外发疯的男人,黑眸的光泽使得整个封闭的车厢都乌云密布起来。兰甜儿的挣扎被他禁锢,锁进强硬的胸膛里,解都解不开。

      在芮诺拿着石头准备砸车的时候,不用商丘泽勒令司机审时度势地就把车开走了。

      气愤不已加上月事疼痛难忍,兰甜儿眼一黑晕了过去,失去知觉前她深深感到商丘泽的危险。

      兰甜儿醒来时横躺在卧室中柔软如海洋的大床上,贴着丝质轻滑的被单,沉厚的窗幔遮挡了更广的视界,微茫的室内设计和鼻息间男性却熟悉的味道让她怔忡。

      身上衣服无异样,属于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看时间已是黄昏,立马跳下床。才惊觉小腹无任何不适,如不是下面湿湿的,她都怀疑是否来月事。

      探寻着走出偌大卧室,脚下铺着地毯,走过寂静无声,直到外面的走廊才有的轻微脚步声,只有自己的动静。

      凭栏往下,商丘泽正在楼下中央的红木茶几上摆茶道,旁边还有兰甜儿的手提电脑和包包。西装脱下搁在沙发扶手上,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节精壮的手臂,与搭配的手表。沉着有品。

      兰甜儿下楼梯,没过去,离两米外站着。看他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的事。

      “为什么要带走我?这样做严重侵犯了我的自由。”兰甜儿虽然是质问,在商丘泽面前却不敢严厉,把握着言语的力度。

      “你晕过去了。我总不能把你扔下车?”他说。

      可是开始的时候为什么禁锢着她不放?这么想,兰甜儿没说出来,就算想问商丘泽也没给机会。

      “身体可好了?”他放下茶壶。

      兰甜儿算是回答地应了声。

      “你坐下。”商丘泽指了他隔着茶几对面的位置。然后拿出一张纸给坐下的兰甜儿。上面留有的陌生名字和一串手机号,苍劲的钢笔字,是商丘泽的字迹。

      他解了兰甜儿的疑惑:“我的私人医师。他过来给你打了一针,没有副作用的药剂,效果看来不错。”指的是兰甜儿的状态,一边给她倒上茶水。

      他说:“到时你有需要直接给他电话,他会服务上门。”

      对于每次月事都头皮发紧的人来说确实是雪中送炭,可她对这个人有顾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更不想继续和他谈论这个问题。

      拿着名片不代表她会去依照着做。谢过后转移话题:“商总有看了设计效果图么?可有要修改的地方?”

      “看过了。我很满意。”商丘泽嘴角带着好心情的弧度。

      兰甜儿发紧的心口松懈,这样的话就可以开工了。以后也没她的事,就不会再接触了。她看了看天色,说:“商总,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没得到回应,看过去时,商丘泽的脸色面无表情,杯子递向唇边呷了口,睫毛掩盖着他双眸里的情绪,无法揣度。

      明显,空气中的氛围在变化,压迫到仿佛缺少了氧气。

      商丘泽仰靠在沙发上点燃烟,然后走至远处的窗户边抽,灯光较暗,像摇曳在风中的灯火那么脆弱。伟岸的背影沐浴在渐浓的夜色中浑身散发着阴郁。看不见他的脸,只有缭绕的烟雾,顿生神幻地不真实。

      兰甜儿是被商丘泽的司机送回去的,离开前的诡秘氛围让她和司机攀谈起来,司机很谨慎,只说了自己的事,包括在他之前还有个跟了多年的司机,只因那人触动了商丘泽的禁忌。这让人沉思。或许对社会来讲,习以为常。在商丘泽面前,必须更该懂得游戏规则,弱肉强食。

      楼道里的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开了没反应。兰甜儿借着月光摸索着上楼。她的心就是如这般,有路,却行进在黑暗。

      转角后,兰甜儿的脚步顿住。

      门口蹲着已成雕像的人不是芮诺又是谁?

      芮诺机械地转动肢体,看见让他牵肠挂肚的人目光死灰复燃,如炬。激动后的他反而不敢上前,就那么看着她。看什么呢?只会看到让自己更懦弱的东西。

      本来他是想偷偷拿着兰甜儿的设计稿去见商丘泽的,刚巧被客户攀住了脚,设计稿还没拿,回办公室就没见兰甜儿。打电话过去,他知道之前就被拉入黑名单,却还是拼命打。

      芮诺的惊与慌,还有眼里如火的疯狂,兰甜儿看得明晰。她解释:“约谈商丘泽,因为痛经晕过去了。”

      芮诺身影往前一闪:“不可能,还有一个星期呢。”

      有时兰甜儿会很乐意芮诺不要那么地熟知自己,就好像放在掌心已摩挲了几百遍又弃之的宝玉。被触动的美好回忆总是难以抚平的。

      她低着头找钥匙,边开门边说:“提前了。”

      “那现在还痛么?”芮诺担忧地问。

      “不痛了。”

      兰甜儿难得地没有拒绝芮诺进屋,也没拒绝他突如其来霸道的拥抱。她宁愿承认是因为太累。就当是短暂的休憩。

      她轻轻推开他:“晚了,回去吧。”

      “甜儿,忘掉过去,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你回去。”

      兰甜儿没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赶人。拎着她的包进了房间。芮诺让她矛盾,难道他不在乎自己失身么?他不在乎,她却不行。兰甜儿躺在床上闭眼,想着最初的被陷害,和好像已经想不起来第二次她和商丘泽滚上床单是何起始的了。

      不能原谅的芮诺,那她呢?就有理由堕落了么?一样的罪孽深重。

      合着衣,带着沉重入睡。一个醒盹儿,床头灯还亮着。兰甜儿坐起身,目光朝着隔着门的客厅方向,差不多十分钟她才下床,打开门。

      果不其然,芮诺躺沙发上。沙发太小,一只脚搭在地上。兰甜儿上前用力踢他一脚,芮诺整个人跳起来,看清是兰甜儿,说:“媳妇儿,什么事?”

      “改掉你的称呼。”

      “甜儿,什么事?”

      “我不是让你回去的么?”

      “你还生气,我不走。”

      兰甜儿看着他半晌,说:“……冰箱里有面,我饿了。”

      反应过来的芮诺高兴地找不着北,他没听错。那么,甜儿是准备原谅他了?不会是睡在沙发上的自己还没清醒吧!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生疼。幸好不是梦中梦。

      “弄好了叫我。”不去看他的蠢样,兰甜儿拿了衣服进浴室了。

      这边,芮诺打开冰箱,拿面、鸡蛋,就钻进厨房。煮好端上桌后去浴室外敲门叫兰甜儿。

      兰甜儿对芮诺的原谅,不如说是在离开前的绝望。那时,雪姨说过,甜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芮诺,好么?长大后他绝对是个好男人。兰甜儿记得自己是信心满满地保证的。虽然那时还不是很了解那句话的真谛。

      那是漫长的冬季,教堂外漂着鹅毛大雪,星罗棋布地壮观。冰冷的空气没有一丝暖,雪姨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芮诺没有流泪,他说,那是我妈的解脱。然后芮诺紧紧地抓着陪伴在一旁的兰甜儿,亲了她的嘴。兰甜儿也是第一次尝到真正苦涩的滋味——芮诺失去雪姨的苦涩。

      兰甜儿嚼着嘴里的面,食之无味。雪姨死后她没有遵守自己不离开的誓言,第三天就因为家里的事消失在芮诺的生命里。一别就是七年。再见面,相互都有些朦胧,芮诺张口就是:兰甜儿,你个骗子。骂了后又说,我一直在找你……

      芮诺的心思那么明显,兰甜儿防不胜防。

      发生那件事兰甜儿想,七年,能改变的东西很多,一座城市,一个人……她已经不保证芮诺还是不是从前的芮诺。

      第一次离开,只有少女的懵懂;第二次离开,这样想着,都痛。

      可兰甜儿还没开始写辞呈,装修中出了问题。是和商丘泽认识的那个客户。装修完成地差不多了,却说设计与他的意愿大相径庭。

      兰甜儿带着工程部经理去谈,严明没有经过同意是不会开工的,当初他也答应说没问题。那客户却一口咬定不满意、没这回事儿,要求不仅从新装修,还得赔偿。别说赔偿了,就废掉的材料费用都要兰甜儿负责。陈菲火大。甚至亲自去交涉,对方却连个面都不给见。

      那客户也是有些势力的,她们小公司不能得罪,就算知道别人无理取闹也得安抚,而不是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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