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双鱼篇] - 另一端的花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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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年前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卡珊德拉偶尔会坐在教皇厅前的石阶上，托着下巴晃着双腿，从晌午一直坐到日落。
那时的教皇大人总会很无奈，路过此地的黄金圣斗士们也习惯了每每都向她打声招呼。
教皇厅的访客并不少，从各级的圣斗士到各宫的侍女，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要跟教皇汇报，商定，更何况那时候距圣战开始的时日已经不到一年。
最开始的时候，卡珊德拉就是这样，把圣域的人一个一个认清，把自己未来的世界一步一步熟悉。
然而双鱼座却很少在她面前露脸。
所幸作为十二宫的最后一站，双鱼宫与教皇厅相距并不远，让坐在那里的卡珊德拉很容易能看见站在自己宫殿花园里的黄金色身影。
黄金色身影似乎经常都站在那片几乎要被各色玫瑰吞没的世界里，仿佛要与这些背景融为一体——卡珊德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觉得。
后来有一天，她鼓起勇气走近了那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
她伸出去想要碰触鲜红色花瓣的手指被一声大喝震的瑟缩了一下。
卡珊德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发出这样声音的人内心充满了愤怒，还有隐约的一点惊慌和不安。
惊慌……？为什么？
她茫然地收回手，回望那人。
也许现在再叫卡珊德拉回忆这些两百多年前所看见的画面，恐怕着实有些难了。
那个人宛如最完美的古希腊雕像一般的精致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在她的记忆里淡去了，任她如何回忆都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
卡珊德拉想，大概这就叫做“时间的不可抗力”吧。
她与那位双鱼座的第一次见面，最后就以对方淡漠的一瞥作为终结。
他用极其生硬的语气让她离开这里，卡珊德拉转过头去的时候，视线内只捕捉到了一个被白色披风覆盖的背影。
然后随着圣战的渐近，她不再被允许坐在教皇厅门前，也就再也没见过那位站在花海中的黄金圣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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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和她记忆中一样的一片玫瑰海，鲜艳的色彩历经百年仍然如初，不曾褪去。
她在双鱼宫后的最底下一级石阶上停下了脚步，身前与身后截然相对的色彩，仿佛形成了不同的两个世界。
“……大祭司殿下？”花海中的少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询问道，他在视线触及到卡珊德拉所处位置的时候短暂地皱了一下眉。
“我是。”卡珊德拉小幅度地点点头，没有再前进一步，“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了。”
那就是继承了双鱼座的少年。
卡珊德拉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但最后，她还是开口道：“鲁格尼斯托我将这本笔记转交给你。”
“……老师的笔记？”少年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睁大了双眼，悲伤之余又带着点淡淡的疑惑。
“是的。”她的手上拿着一本装订简单的笔记，封面上用漂亮的字体写着主人的希腊文名字，“我想大概是有关双鱼座的修行。”
少年有些愣愣地看了看卡珊德拉朝他的方向伸出来的那只手，纤细的手臂穿过那条明显的分界线，一直到达了另一边的红色。
而卡珊德拉的双脚却依旧停留在白色的石阶那边。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低了低头，然后小跑着走到卡珊德拉的身前，抬起双手小心地接过那本笔记。
少年有些冰凉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上她的，随即他便像是触电一般敏锐地缩了回去。
少年把笔记抱在怀里，然后快速地挪动脚步后退了一段距离。
“谢谢您，大祭司殿下。”他微微低了低头，然而腰板却挺的很直。
卡珊德拉垂了垂眼，突然想起了那位刚刚逝世的双鱼座，他与面前的少年在长相上几乎毫无相似之处，但是她却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重叠的身影。
他们的每一寸灵魂，都透露出独属于双鱼座的骄傲。
“不用谢。”
银发的女祭司站在分界线的那一头，看见仿佛穿越了百年的红色花海，在每一个双鱼座身上雕刻下的印记。
“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双鱼座。”女祭司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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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的女孩子抓住了前方那人白色的披风。
虽然在下一秒就被对方突然间一甩披风的动作给打掉了。
然而小女孩丝毫没露出恼怒的神情，反而觉得这一切有趣极了，她抬起睁得大大的浅咖色眼睛，露出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稚嫩笑容：“你要去哪儿？”
只是对方似乎丝毫没有被打动的迹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抬脚作势要走。
前方一步之遥的距离就是教皇厅前铺满的妖艳玫瑰。
女孩有些急了，她慌忙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披风。
她隐约能感觉到，若是让这个人踏进那片玫瑰海，她便再也抓不住了。
因为那里是属于双鱼座的世界。
许久，她似乎听见身前传来一声叹息，然后就看到那人抬手解下披风，回过神小心地把它包裹在了女孩的身上。
然后他蹲下/身，大手隔着布料揉了揉女孩的银发。
做完了这一切，对方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踏入了红色的世界。
女孩愣在原地，没有再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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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是在教皇厅的门前遇见的雅柏菲卡，他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似乎正在等人。
“好久不见，雅柏菲卡。”她先一步打了招呼，然后朝对方靠近了些，发现卡珊德拉这一动作的双鱼座显然有点紧张，然而好在她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刚刚结束了任务吗？”两个人维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卡珊德拉随意地问道，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已经被处理过了，至少她看不出有血液渗出绷带的迹象。
浅蓝色长发的双鱼座点了点头：“我正要去给教皇大人汇报任务。”
“在等马尼戈特？——啊，似乎已经来了。”
卡珊德拉的话音刚落，教皇爱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马尼戈特抬手抓了抓深蓝的短发，抱怨似的开口：“啊，小雅柏你怎么也不等我……”然后他又转头对一旁的女祭司打了个招呼，“哟，卡珊德拉，好久不见啊。”
她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而雅柏菲卡则淡淡地看了一眼马尼戈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三个人进了教皇厅，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两个人——马尼戈特被赛奇留了下来，说是要交代点什么事情。
于是卡珊德拉和雅柏菲卡并肩走下教皇厅前的石阶，说是并肩，实际上两人离的也并不近，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次任务的事情。
“……然后马尼戈特就把那个小姑娘给气到了。”
“是吗，马尼戈特这么说了吗。”卡珊德拉笑的颇有深意，“还真是不担心会耽误了那女孩啊。”
她的话显然包含了两层意思，雅柏菲卡也显然听出来了那第二层意思。
于是双鱼座沉默了一下，没有答话。
两个人很快就走完了一段石阶，卡珊德拉照例在最后一级上停下脚步：“那么，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去看一看马尼戈特。”
她站在原地，等雅柏菲卡走进双鱼宫的范围。
浅蓝色长发的战士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步迈开脚步。
他走了几步距离，又突然回过头去，看了看仍旧站在原地的卡珊德拉。
“……下次的话，我把玫瑰清理一下，要不要进来喝一杯茶？”
微风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情况下轻轻拂过，满园的红色花瓣飞上他浅蓝色的长发，简直美的令人窒息。
卡珊德拉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露出一个与小时候极为相似的灿然笑容。
“当然，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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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卡珊德拉难得的走下了十二宫，准备到训练场边坐一坐，至于说目的，就当成是她想要近距离看一看那位天马座好了。
随着圣战的不断临近，训练场也显得更加热闹，不论是穿上了圣衣的还是没穿上圣衣的，似乎都在抓紧时间让自己变的更强。
听说天马座的少年是童虎在不久前从意大利带回来的，而且还与女神是童年好友。
她到训练场的时候没看见童虎的身影，作为黄金圣斗士，他并没有闲到可以每天都来这里报到。
卡珊德拉走到树荫下，背靠树干看着训练场的方向。
突然传入耳畔的争吵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顺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门口的守卫正和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姑娘说着什么，从她的方向正好能看见那个女孩，女孩一身素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是再普通不过的罗德里奥村村人。
卡珊德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步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她不紧不慢地问道，目光在接触到女孩胸口的一朵红玫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大祭司殿下？！”守卫显然对她的出现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行了一礼，“抱歉，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想要进去十二宫……”
女孩听后，像是担心卡珊德拉因此而误会什么，慌忙开口解释：“那、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把这件披风还给雅柏菲卡大人……”
卡珊德拉闻言看向被女孩抱在怀里的披风，这才想起这个少女似乎是以前给教皇厅送过花的那家人的女儿。
只是……
“你认识雅柏菲卡吗？”
“诶？……呃，我想大概不算认识，雅柏菲卡大人只是随手帮了一下我。”
卡珊德拉回忆起，前两天圣域附近下了大雨，而那时雅柏菲卡从罗德里奥村回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带着披风。
这么说，是给了这个女孩遮雨用吗？
“是吗。”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卡珊德拉转头看向了棕发的少女，应允了她的请求。
“那么走吧，我带你过去。”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少女会不会因为雅柏菲卡的态度而误会什么，不过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真是太好了呢。”
“诶？”
“我是说，你胸前的花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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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的小女孩最后一次见到双鱼座的战士，仍旧是在那个铺满了红玫瑰的石阶上，她从偌大的祭司殿偷跑出来，一直跑到教皇厅的门前，然后就被那些花给挡住了去路。
双鱼座的战士就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花海的一角，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异常的耀眼。
女孩把身子藏在教皇厅门前的石柱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觉得自己有些看呆了。
看着看着，或许是因为阳光有些过分的刺眼，她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难受，抬手一摸，才发现冰凉的液体已经爬遍了脸颊。
后来听说祭司殿侍女前来找她回去的时候，银发的女孩就这么抱着膝缩在石柱后的阴影里，她的脑袋低着，但是不断抖动的双肩和时有时无的抽泣声暴露了女孩的表情。
从那以后，卡珊德拉就没再见过那位双鱼座，对方的披风也一直没等到机会还回去。
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留下来的也只剩曾经夺目绽放的玫瑰花的枯枝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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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雅柏菲卡邀请卡珊德拉到双鱼宫喝茶已经过去了很久，然而两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了静下心来一同品茶的时间。
这个时候，时隔了二百四十三年的圣战终于再一次打响。
雅典娜女神的结界已经展开，即使是罗德里奥村的村民也不再被允许来往于圣域。
但是即便如此，为了防止冥斗士们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庄下手，必要的警备还是不可缺少的，而距离村子最近的白羊座战士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需要再多派过去几个青铜，或是白银吗？”卡珊德拉无意间地顺口一问，虽然她认为现在圣域内外的布置已经足够严密，但是她还是没来由的有些担心。
赛奇看样子也并不是很放心，但是眼下还有不少别的事情要兼顾，他也很难拿定主意。
最后，教皇也只是叹了口气，示意卡珊德拉他再想一想。
卡珊德拉见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那么，我去看看女神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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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柏菲卡。”刚刚出了教皇厅，卡珊德拉的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金色的身影，她皱皱眉，不安从心中涌起，“你要去哪儿？”
卡珊德拉的声音不大，但是她能肯定对方听见了。
这情景有些像很久之前她所看见的一样，让她不禁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穿双鱼座圣衣的战士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注视着她，开口道：“去村子里看一看。”
像是打定了主意对方不会阻拦自己一样，雅柏菲卡说的诚实又坦然。
卡珊德拉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就说了出来，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答话的词语：“罗德里奥那里史昂会照顾的，你不用……”
“我答应了阿加莎会保护他们。”一句话，让卡珊德拉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是啊，这有什么错呢？她有什么理由去阻止这个人履行自己的诺言呢？
圣域的大祭司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地像是默认了雅柏菲卡的话。
“不知道，我还能否有幸品尝到双鱼宫的茶点呢？”
闻言，雅柏菲卡愣了一下，随即罕见地微微勾起了唇角：“当然，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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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雅柏菲卡战死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女神殿内同女神转达教皇赛奇最新的部署，说着说着，头顶便出现了宛如落日时分一般美丽的红霞。
虽然很淡，但空气中的确还能闻得到玫瑰的花香。
——就好像她多次在双鱼宫外所闻见的一样。
她无从得知数座宫殿之外的战场是怎么样的情形，但当笼罩在天空上的红色渐渐淡去的时候，卡珊德拉便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看样子，已经结束了呢。”紫发的女神抬起头，红色的范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缩小，天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明蓝色。
雅典娜抿了抿唇，握住黄金杖的手指慢慢收紧，她对仍在冲着天空发呆的卡珊德拉说道：“那么，我先去把结界撑开了。”
“……嗯。”卡珊德拉沉默了一下，吐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应，“抱歉，可能会对身体产生些压力，如果有更好的办法……”
“没关系的。”紫发少女打断她，回头笑了笑表示她并不在意。
然后她缓缓地举起黄金色的权杖：
“至少，不能让雅柏菲卡的努力白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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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实允许的话，卡珊德拉心里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够再像小时候一样，一个人抱膝坐在石柱后面，肆无忌惮地哭上一个下午。
就像现在她面前站着的这个孩子一样。
她本来是受命前去迎接来自嘉米尔的使者，却意外地在路上碰到了带雅柏菲卡回来的史昂和自己先前见过的那位罗德里奥小姑娘。
名叫“阿加莎”的少女胸前依旧别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看上去比上一次那朵开的更好，应该是最近才换上的。
卡珊德拉与阿加莎并不算熟络，不常出圣域的她也很少会和阿加莎相遇，只是偶尔会从雅柏菲卡那里听他提起阿加莎。
“您是……大祭司殿下？”阿加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的眼眶有些泛红，脸颊上还残留着没擦干的泪痕。
卡珊德拉点点头，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指，微微弯着腰擦去了少女眼角渗出的泪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抚起了些作用，阿加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大祭司殿下，圣战还会继续吗？”她的语气像是疑问，却更好似求证。
接着没等卡珊德拉回话，少女又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还要继续的话，大家是不是都会像雅柏菲卡大人那样？我是说……去战斗，然后自己遍体鳞伤……再也……”
说到最后，阿加莎已经说不下去了，刚刚止住了一下的泪水又泉涌出来，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夹杂在她的话里，本就语无伦次的语言又显得更加凌乱。
然而尽管如此，卡珊德拉还是从她的抽噎声中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卡珊德拉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另一旁，史昂正和那名来自嘉米尔的少年说着什么，而雅柏菲卡就躺在他的臂弯内，美丽的就像是从童话中跑出来的人物。
然而在那张美丽的令人窒息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骄傲的灵魂，连死亡也不能将它的印记磨灭。
就是这样一颗灵魂，从敌人手里保住了一个村庄的生命。
“雅柏菲卡从不为了死亡而战，所有人都是。”卡珊德拉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他只是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战斗，仅此而已。”
所以只要还存在需要保护的人和物，就要继续战斗下去。
她差一点就忘了，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即使满身剧毒，也要将它们化作守护的利器。
“那一直都是，双鱼座的生存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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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一步一步地迈下教皇厅前的石阶，一直走到最后一级站定。
一大片花海中尽是盛开的红玫瑰，仿佛没有尽头地延伸到另一端的世界，双鱼座的世界。
她再次迈开了脚步，两百多年来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地踏入这片花海。
“真是……太美了。”
卡珊德拉收紧了胸前的双臂，臂弯里抱着一件看上去已经极为陈旧了的披风。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开的最盛的那一丛花前，将怀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披风慢慢地放了上去，动作小心的好像捧在手里的是多么贵重的珍宝。
“虽然可能有些迟了，但总归还是物归原主了吧。”
飞舞的玫瑰花瓣轻轻拂过指尖，空气中飘来的花香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沉醉其中。
起风了。
“那么，再见了。”
然后时光好似就此定格在红色的尽头。
[双鱼篇]Fin.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双鱼篇] - 另一端的花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