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代芳华》爱上紫色火山岩

4、筹谋

　　念烟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掌，刚刚那一巴掌倾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同时也带的手上的冻疮裂了开，渗出了一些血丝，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掌此刻看着格外的恐怖。

　　念烟见明月趴在锅炉前，使劲吹着炉灶里的火星，站起身来帮着她将里面的柴火支起来，轻轻一吹，火苗蹭的一下子窜了上来，照的两人的脸红彤彤的。

　　念烟让明月将洗净的红薯放在锅里，自己又扔了几块大柴到火里。

　　“别人家的小姐哪里用做这样的活计，都是用玫瑰汁子的水洗手，饭菜自有下人做好了端到面前，也一样是山珍海味，可是小姐确是要自己动手。”明月说着将自己的手或了些雪水揉了揉，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拿了一块刚刚浸了水的热帕子拧干，仔细的给念烟擦着。

　　“小姐不怕春英带了人再来找茬么？”明月低声问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念烟说完便不再说了，看着明月替自己忙活，明月的手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十个手指因着冻疮，肿得高高的，并都并不拢。衣服也是格外的单薄，说是个叫饭花子也不为过了。

　　念烟将明月给她擦的药粉，往明月的手上也倒了些，其实哪里是药粉呢，不知道是明月从哪里得来的偏方，说用辣椒水将茄根儿煮沸，弄成面，糊在手上，能治冻疮。巴巴的去求了庄子上管事的嬷嬷，去那园子里刨了些来，园子里的土在冬日里冻得何其结实，费了半天劲也才抛了几枝出来。

　　明月见念烟如此，眼睛里泛着泪花。哽咽的叫了一句小姐。

　　念烟默默的没有做声，过了一会，抬起眼望着明月。

　　“明月，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念烟的语气听不出喜乐，似乎只是随口问一句。

　　明月一愣，不知道念烟是何意，以为她要赶自己走，连忙跪下来磕头，带着一丝哭腔道：
　　“小姐，您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小姐，明月早就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要不是您拼死将奴婢从雪窝子里扒了出来，奴婢哪还有命在。不管以后怎样，奴婢都要一心一意的跟着小姐的。”

　　念烟的眼神微微闪烁，上一世，明月是跟着自己到了最后的。自己死了以后，明月竟一头撞上了那石棺上，殉了她。这一世，她本就是带着复仇的命运而活的，实在不想在搭上明月了。她走的路太崎岖，不知道还有多少艰辛磨难。

　　明月见念烟没有说话，小声了叫了一句小姐。念烟回过神来，拉着明月到了祖祠前，缓缓的跪了下来。明月也连忙跟着跪在了一旁的软垫上。

　　明月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何意，只看到念烟轻轻的举起了右手，做出了起誓的样子，自己也连忙跟着做了起来。

　　“我，乌雅氏念烟，当着乌雅一族列代祖宗，以性命起誓，与明月义结金兰，从此生死与共，愿上天垂帘，祖先保佑。让我二人从此一生顺遂，年年平安。”说完便砰砰砰连扣了三个响头。

　　念烟的声音柔婉，却字字句句温暖着明月的心，明月只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就算死都不枉了。连忙叩头，又给念烟连磕了几个响头。

　　念烟看着明月磕完头，眼睛内有些湿润，拉起明月的手，轻轻道：
　　“何必如此，从此咱们便是姐妹了。只要有我在，必然护着你。”

　　“小姐……”明月望着念烟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月夜里最亮的那颗星星一样，充满了力量，它指引着人们方向，将人们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而现在念烟也似乎有了这样的力量。

　　正当主仆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朦胧的时候，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氛围。

　　“小姐待下人如此宽厚，当真是生了一副慈悲心肠。”明月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将念烟护在了身后。

　　“谁”因着外面阳光刺眼，反映在雪上更是晃了人的眼，明月并没有看清来人，只是大声的喝了一句，在明月的心里，能找到这来，又知道念烟身份的，必然是庄子上的人，而庄子上的，更是没一个好人。

　　“放儿见过小姐，刚刚多有冒失，还请小姐见谅。”来者正是张五彩的儿子，张放。

　　张放躬身作了一辑，彬彬有礼的样子倒是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念烟并未起身，只是静静的合手，向着祖宗牌位的方向默默的拜着。所以张放也看不到念烟的正脸。

　　明月一听眼前的人是张放，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明月虽没有见过张放，但是这人竟然跟自己父亲的宠妾胡乱搞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张放长得也算是干净清爽，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玉面书生的感觉，又穿着一身白衣，站在纯白的雪地里，像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人，如若不知道他那些腌臜事，难免误认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呢。

　　明月没有见过几个男子，除了庄子里的那些下人们，何曾和这样的人有过交集，待看清他的长相立马红了脸。

　　念烟听了声便知道是谁了，故意不说话。只听着张放有何说辞。

　　张放见念烟并没有理会他，也不恼，几步走到了念烟旁边，一下子跪在了明月刚刚跪下的软垫上。冲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拜了几拜。

　　明月见此人如此大胆，虽然是红了脸，但始终护在念烟的身前。如同一道屏障隔在念烟与张放之间。

　　张放心里气急，前些天在花楼里喝多了酒，路上见到了念烟，一时起了色心，想要泄泻火，趁着天黑从后面扑了上去，谁承想，竟将人扑到了雪窝子里，他自己害怕，先跑了回去。可是酒醒以后，不禁想到念烟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女儿家的清香，倒是跟窑子里那些甜姐儿身上的味不同，只觉得心里直痒痒。

　　今天见春英回到庄子里，梨花带雨的样子，断断续续的总算搞清楚了怎么回事，正好他终日懊恼，始终忘不了那日念烟身上的体香，就爽快的答应了春英过来给她报仇，实则是想再见一见念烟，看看还有没有下手的机会。

　　张放也是花丛老手了，知道对付这种涉世未深的官家小姐，强硬反而不好，若是能让她交了真心，对自己百依百顺，才是真正的有滋有味。便装出了如此做派。

　　“今日，春英姨娘多有得罪，还请小姐不要见怪，放儿在这里替她给小姐赔不是了。”张放的声音故意多了几分温暖，虽然是叩拜祖先，眼睛却不住的往念烟身上瞄。

　　他近距离看到念烟，只觉得心神一荡，眼前的人虽然还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从背影看，身体纤瘦，稍显稚气，确是十分的沉静大气，给人一种经久的沉淀的成熟之感。身上的衣物虽然残破，但是反而更让她有一种超脱在外的离世感，头发柔顺的在雪光的映衬下色泽流光，张放只觉得看呆了眼。

　　明月见张放如此□□赤裸的盯着自家小姐看，自是不爽，将身体进一步挡在了张放身前，大声叱道：“你一个奴才，怎么敢和小姐如此说话，小姐让你跪了么，你自己巴巴的就跪了进来。不知道尊卑有别，这祖祠也是你能叩拜的。”

　　明月虽然胆小，却也是个伶俐的，说起话来更是夹枪带棒。

　　张放面上一冷，抬眼瞪着明月，明月此时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倒也不畏惧。只一心想要护着自家小姐不被这个狗奴才骚扰才好。

　　念烟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居高临下的望着张放，清凉的眸子如同冬日里的寒潭，透着阴冷。表情凉薄，嘴角挂着轻蔑。

　　张放见念烟起身，抬起头向上望着，便愣住了。

　　念烟此时却缓缓开口道：“我自然不会见怪，她是我的奴婢，我想打便打，想骂便骂，这是我作为尚书府小姐的权利，倒是你，春英是你父亲的姨娘，怎么就轮到你赔不是了。”

　　念烟的语气温婉，倒不是充满责备，似乎就是疑问，可是这样的语气却让张放心扑腾的收紧了一下。他跟春英的事，自认为做的足够隐秘，几次的颠鸾倒凤也都是半夜里趁着张五彩睡下，悄悄的潜过去的。不会的，不会的。她一个连门都不出的小姐怎么会知道。

　　张放想到此便放了心，缓缓起身答道：小姐，如今在庄子上，受了下人的气，到底是我们照顾不周。我也只是怕小姐受了委屈，想来宽慰小姐。以后小姐的一应衣食，放儿会亲自盯着庄子上的下人打理，请小姐安心住下。放儿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有什么缺的，小姐尽管提。

　　念烟望了一眼张放，眼里冒出了一丝感激之意，张放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终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小姐，几句话就给哄住了，看我不把你吃光抹净。

　　念烟微微低了头，略带羞涩的说道：那就劳你费心了。

　　张放此时被美色蒙了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念烟态度转换之快。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抱得美人，一时心花怒放，难免也放松了下来。盯着念烟的目光又变得十分的迷离。

　　“不敢不敢，放儿只求能日日看上小姐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念烟眼角泛起一丝杀意，很快的又压了下去。扬起一抹笑，亮晶晶的眸子让人不觉身陷其中。

　　“母亲那还有活计要做，我先走了。”说完便扭头走了出去，走到一半还回头看了看张放，见到张放魂不守舍的样子，抬脚出了祖祠。

　　“小姐怎么对他如此客气，您没看到他看您的眼神，真该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才好！”出了那间屋子，明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皱着眉问道。

　　“咱们能不能离开这里全靠他了，此事不可让母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