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的江湖梦》月光船

4、第三个故事：挑战（1）

　　挑战
　　1
　　“泰山，玉皇顶，日出之时于彼处恭候。”
　　徐泠在傍晚拿到这张纸条的，今早向泰山派挑战，他们商议之后的答复就是这个。
　　不过，若不是吴闲在身后把她拽回来，早上泰山弟子们就遭殃了。
　　吴闲这样说的：“你硬闯，打倒的是三流角色，等你要找的人出现后，你的力气已经不足以和对方拼一次了。不如留给他们答复的时间，自己养精蓄锐。”。
　　徐泠终于没有动武，当时吴闲已经成了她的朋友。
　　然而明天玉皇顶之约，吴闲要不要一起去？
　　“怎么样？”吴闲问，“他们同意了吗？”
　　徐泠把纸条递给他。
　　“好极了！到时咱俩发威，好好打他们一回！我很久没玩得尽兴了。”吴闲兴致勃勃，“你也正好扬名立万……”
　　徐泠忽然道：“我是去报仇的，泰山派很厉害。”
　　“我当然知道，所以要为你鼓劲儿。”
　　“你是我的朋友，我当你是朋友，什么话都跟你说。”
　　“不错，我们是朋友。”吴闲点头。
　　“我拜托朋友一件事，朋友必然会办到。”
　　吴闲终于安静下来：“我只办能办到的事。”
　　“这件事就是：你和我一起去，只需观战不许出手。”
　　“没问题！”他答应的干脆利落。
　　徐泠本以为他会缠着闹着不同意的，放心之余又有生出了不放心：“你肯定？”
　　“我肯定！但是站在旁边，我会给你准备两样东西。”
　　“什么？”
　　“一样是酒，一样是棺材。你胜了，我陪你痛饮；你败了，我给你收尸。”
　　他不拿她当需要呵护的女子，而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江湖后辈。
　　她也不当他是她什么人，他愿意跟，就跟着了。

　　吴闲说到做到。
　　当泰山派众人来到玉皇顶时，都看见摆在那里的一口上好棺木，一大缸未启封的美酒。
　　红日东升。
　　泰山弟子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泰山派掌门的得意弟子明白，徐泠为什么会来报仇。
　　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掌门的得意弟子也不例外。泰山掌门的得意弟子东方皓还没成为得意弟子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毛头小伙。
　　这个毛头小伙在容易犯错的年龄，犯了一个错误：他杀了人——他一口气杀了七个人。
　　这不是什么问题，江湖哪有不沾血的？
　　问题在于：他是误杀！冤杀！错杀！
　　尽管不全是他的错。
　　有一大半人认为徐泠的挑战没有道理，但东方皓也是年轻有为的掌门得意弟子，他接受了这个挑战，并安排在众目睽睽之下作见证。
　　徐泠出现在视野中，非常镇定。
　　东方皓站在玉皇顶专门比武的高台上，彬彬有礼等着他。

　　“我是来找你的。”徐泠开门见山，“你知道原因。”
　　“我恭候。”
　　“我要向你挑战，胜则报仇，败则死。”徐泠的话斩钉截铁，“七条性命要有个了断。”
　　“那么，我们开始罢。”
　　“拔你的剑！”徐泠一反常态，拔刀冲上去先发制人，好快的一刀！
　　不偏不斜，正对东方皓的心脏！
　　东方皓未动。
　　他一直盯着刀，在刀锋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时候，蓦地大喝一声：“剑！”
　　剑出鞘！
　　2
　　泰山剑法！
　　泰山派的武功多以凝重为主，泰山剑法朴实无华，然而在东方皓雄浑内力的推动下，威力极大。
　　一声大喝，东方皓长剑在手，大开大阖，一招“石破天惊”，刀剑相交！
　　徐泠顿觉强大的震动，从刀上传到手心，虎口发麻。他想也不想，横刀斩扫，又是一招。
　　东方皓的泰山剑法，平中藏奇，拙中显巧，当下沉腕，翻掌，剑尖急转而下，“云海落日”划出半圆，斜斜挑起，半途忽然一扬，向着徐泠胸口掠去！
　　徐泠眉也不皱，猛然间竟迎着剑锋冲上去，刀到半途也成为直刺！
　　——我出招，向来不考虑后路，来罢！
　　东方皓的剑微微一颤，倏地向外滑出一步，“浩气长虹”施出，剑光如虹，罩在徐泠肩上。
　　徐泠身体微沉，往前一蹿，刀交左手反臂上撩。
　　泰山掌门的得意弟子，功夫不能算太差，而徐泠吃亏在于第一伤势没有痊愈，第二功力不足。此次对泰山派的挑战大概又是路见不平，若论生死相搏，她铁定打不过人家。吴闲在旁看的是清清楚楚，对方手下留着几分情面。
　　果不其然，徐泠的右臂鲜血淋漓，东方皓的衣袖只是扯掉一大片。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东方皓再多么硬，可也不得不顾及，不要命的徐泠。
　　因此，他的策略就是：将内力灌于剑身，处处与刀相抵。
　　徐泠若即使抽招换式，或不失为明智之举，但徐泠天生就不是这样“识时务”的人。她的“单刀直入式”是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九的，这种简单的刀法只有四字诀窍：
　　劈、刺、斩、撩。
　　而这刀法，最大的特点就是——狠！
　　徐泠知道自己不能久拖，猛然间一咬牙，全身力气集中在手上，使出最厉害的一刀——劈、劈、一往无前劈下去！
　　全身空门大开，她连管都不管，只执定了刀，劈！
　　东方皓一惊，迎面的压力突然变大，令他不得不小心应付，剑如中流砥柱，以静制动。静如处子。
　　动如脱兔。
　　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万钧——剑携风雷之声，带万钧之力，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一刺！
　　徐泠不闪不避，刀势不改，刀速不改！
　　剑尖抵达自己前胸时，她的刀已经劈到东方皓的额头——
　　电光火石一刹那！
　　东方皓手臂一长，飞身跃起，反臂重扫！
　　徐泠后心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一冲之势难收，脚下情不自禁向前踉跄，口中发甜。她硬生生把一口血咽了下去。
　　东方皓手下还是留了情，没有用剑锋而是用剑脊，但他注满内力的剑脊，不啻于一根钢鞭！
　　徐泠旧伤加新伤，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