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计划推行中》墙头的小阿飘

4、三、媚

　　媚
　　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城，最不缺的，是什么呢？
　　那些普通百姓，定会乐呵呵的告诉你，最不缺的，是繁华热闹的街市
　　但要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亦或是那些高官显贵，他们会悄悄告诉你——
　　不缺的，是隐匿在那街市之下的，繁华热闹的花楼赌坊
　　他们可能还会告诉你
　　在那最繁华热闹的花楼中，有一个美得不像人类的美人
　　平日里都叫那美人为赛仁，却不知究竟写作如何

　　站在高楼上，他披着水色纱衣，倚着红木雕琢的扶栏，沉默不语
　　楼下满是和妓女嬉闹着的男人，那一张张丑陋恶心的嘴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主子，时间到了”
　　穿着青衫的小厮，弯着腰站在自家主子的面前，连抬眼的胆量都没有
　　“知道了，下去吧”
　　他转过身，向楼下走去
　　披上蓝紫的纱袍，站在台子上，他张开了嘴，唱出了声
　　他是卖艺为生的艺妓 ，他不想让任何男人碰到他，一下也不行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用毫无情感的眼睛，观看着那些女人的命运
　　但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像女人那样张开双腿，像男人求欢索爱的话
　　他宁愿变成母亲那样
　　想到这，他的歌声带着几分悲凉
　　却更加媚惑了
　　媚惑的要命

　　他看着周围的庭院，眼中出现了少见的茫然和疑惑
　　身旁高大的男人脸色带着些许兴奋，男人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袖子中
　　“赛仁的手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很不舒服吧？我帮你暖暖”
　　说着，扫了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下人
　　那些下人接到了主子不悦的扫视，纷纷收回探寻的目光，悄悄退了出去
　　他为什么会屈服于这家伙，到这里来呢？
　　看着男人微笑的脸，无法得出结果的他只好任由男人继续带着他参观庭院
　　并没有抽回手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买他回来，却也不惹他，不动他，不碰他，也不用他服侍，也不要他唱歌。就像对待贵客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伺候他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不明白，他不想明白，他害怕明白
　　即使他已经明白
　　他好像变得和母亲一样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焦
　　回神时，他低下头，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进去
　　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因为我爱你啊

　　“重姚，生下我的孩子可好？”
　　红色的帷幔之后，床上的两人用被子遮住了身体，男人抚上女人的肚子，声音低沉
　　“老鸨不会同意的”
　　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毫不抗拒男人的动作
　　“我把你赎出来就好”
　　这么说着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重姚惊讶的双眼
　　“把这个女人扔出去！连着这个杂种一起！”
　　寒冷的冰雪中，身穿布衣的女人无助的抱着怀中出生不久的孩子
　　“这孩子是你的....这孩子是你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
　　女人看着怀中睁着双眼中看着她的孩子，不知该去往何处
　　“那位大人的庇佑….终于消失了吗….我们真的要绝后了吗….都是我的错..”
　　“这女人看着真眼熟啊”“哟呵，这不就是半年前被赎走的重姚么！”“明明是只乌鸦还想充凤凰！看看现在是个什么下场！”“听说她怀了个野种，进了公子家五个月不到就生下来了，还硬说是公子的种！真不要脸！””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么！装什么清高！”
　　不远处，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注意到了被人群包围的这边，领头的那个眼前一亮
　　“反正都给人家赶出来了，这破鞋我们也穿一把，怎么样？”
　　旁边的几个听着也有些心动，但他们有些犹豫的看了眼重姚怀中的孩子
　　“花魁的孩子，再卖过去肯定值不少钱！”
　　这么一说，旁边的几人也就不再废话，挤进了人群中，揪起重姚就走
　　……
　　……
　　……
　　他一直看着
　　看着母亲被那几个壮汉拖进江边阴暗的茅屋中，而旁观的人群依旧是议论着，嘲笑的声音更加明显
　　看着母亲被那几个壮汉侮辱，在他们拎起了自己之后，跳下了已经结了冰的江水之中
　　看着那花楼中的老鸨接下他时，脸上满脸的令人恶心的惊喜
　　他一直在看着

　　他看着那群男人走进他的卧房
　　他看着那个男人温和的抚摸着他的头，眼中尽是温暖的笑意
　　“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也应该为我做些什么，对不对？”
　　他点点头，看着男人加深的微笑，沉默不语
　　任由那些男人将自己摁在床沿上，在他的身上留下红色或青紫的斑迹
　　他只是睁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挂着笑的站在一边的男人
　　他张开了嘴
　　从未听过的，前所未有的美妙歌声从那张嘴中传了出来
　　不论后面的动作多大，不论他被扭成怎样的姿势，遭受了怎样的痛，他的歌声没有停下
　　歌声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夜，直至天明时，那群男人离开之后才停止
　　即使他已经满身的伤痕
　　可他的歌声依旧那么好听
　　好听的要命

　　“听说了吗？宫里有不少大臣都死了呢！”“是啊，听说死的时候很痛苦呢！莫非是中了什么邪吧？前些日子赎回了那个赛仁的不也是失踪了么，公子的家产居然全部留给了那个赛仁呢”“呸呸呸，这种话不能乱说！被人家听见了是要被杀头的！”
　　在一旁听着的人穿着水色纱衣，笑容满面的走向远处
　　“亲爱的，知道吗，有一种生物叫做塞壬，他们通过容貌和歌声魅惑人心，怀胎五月后即可生子，刚出生的小塞壬，就拥有人类十岁的心智呢！”
　　“塞壬的歌声有魔力哦，听了塞壬的歌声却还是伤害了它们的人类，是要受诅咒的哦！”
　　“不过也因为塞壬繁殖率很低，现在整个塞壬一族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哎呀呀，亲爱的，我怎么会让你伤害我呢”
　　“亲爱的，我这么爱你”
　　美得不像人类的男人，温柔地抚摸着面前男人的脸
　　被抚摸的男人只能睁着双眼，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不见了四肢，所以连多余的动作都做不了
　　“我这么爱你”
　　“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