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专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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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很不对劲。
在他第十七次将球传失后，奇迹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整个训练下来，他失误无数，大大的眼睛像失去焦距般屡屡走神。篮球竞技上都免不了产生身体接触，身材本来就较一般队员矮小的黑子，没有往日那种毫不畏惧地精力，看到比自己高大的人靠近便下意识地躲避。在第十八次失误之后，赤司下了暂停的手势。
“哲也跟我来，其他人继续训练。”凛冽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寒意。
默默随赤司来到篮球部休息室，黑子始终低着头，连走在前面的赤司什么时候停下步伐也不知道，冷不防便一头撞上了赤司的胸膛。
“抱歉，赤司君，我太不小心了。”像触电般猛地后退几步，黑子低下头道歉，稍微过长的冰蓝色刘海刻意地遮住双眸。
冷凛而锐利的赤金双瞳紧紧盯住面前比自己矮近半截的少年，少年仍然低着头，单薄的身子如同在强风中颤抖的叶子。
“哲也，抬头看着我。”赤司开口，淡淡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闻言，黑子全身一震，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人敢违抗他的话，否则，就算是父母也得死。不论是作为新生入学代表还是帝光中学篮球队队长，他赤司征十郎一如王者般，始终将这句话贯彻到底。对于违逆他的人，他的惩戒手段完美得如死神般干净利索，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对当事人做过什么，就连当事人自己，事后便无声无息消失在帝光中学的角落中，赤司征十郎的视线范围内。尽管此刻黑子有多不愿意，也只能够乖乖就范。
缓缓的，黑子抬起头，原本就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更加苍白，淡淡的黑眼圈昭示着主人的疲惫。水色眼眸黯然无光，长袖外套拉链被拉到最高，刻意挡住脖颈部位。
伸手将人的下巴高使他更靠近自己，见对方下意识地避开自己的目光，异瞳更加危险地眯了起来。
“哲也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接受我的特训了。你走吧，这种状态，根本不能打篮球。”说完，赤司放开黑子，转身离开休息室。
听到“特训”二字，冰蓝的眼眸顿时出现了光彩，黑子忙跑上前去，拉住赤司：“请稍等，赤司君，你说要对我进行特训了？”
停下脚步回过头，此刻少年恢复神采的眼中充满着欣喜与期盼，赤司微微一笑：“哲也，我的训练是很严格的，一旦开始，就算哲也中途要放弃，我也不会停止哦。”
“没关系，我可以坚持，赤司君尽管训练我，多辛苦也可以。” 怕赤司反悔，黑子迫不及待地恳求。身体再累，内心再煎熬，跟篮球相比，这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想要变强，
笃定的眼神让赤司满意地眯了眯眼睛：“不错的眼神，那么现在开始吧。规则很简单，你来抢我手中的篮球，范围是这个休息室。方式随你喜欢，但过程中不能碰到我，也不能碰到这个休息室的任何东西。时间为五分钟，五分钟内只要你碰到球都算你赢。怎样？可以做到吗？”
篮球部休息室并不算小，然而并不足以满足篮球这种大幅度的运动。要避开所有障碍且使身体灵活运作，并非易事。对于高强度的运动，必须要有足够广阔的空间才能充分发挥出运动员的力量。而赤司之所以反其道的方式训练黑子，是要将他训练成为与其他人的强大不一样的另一种强大。
没错，我要将你变成为特别存在，你的才能是专属于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敢碰我的人，看来胆子还不赖啊，大、辉。
彼此双方进入攻守状态，比起黑子的戒备，赤司却显得很淡定：“哲也，集中精神，留意我的一举一动哦。”话音刚落，右手忽然微微一带，将原本托于手心的篮球往空中抛去。眼睛紧紧盯着橙色球体的黑子迅速跃起去抢在空中的篮球，相反赤司并没有急着动作，而是等到篮球上升到最高点，在黑子的手将近碰到篮球的那一刻，小腿微微一矮，身形拔起，右手轻轻一勾一带，下一秒篮球已经稳稳落入他手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从容而优雅。
“第一球，哲也输了哦，再来，要好好看着我。”赤司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手中的球体，依然微微笑着，冷不防侧身带球闪到黑子身后，动作快得令他还来不及反应，右耳边就传来轻笑声：“哲也，这边哦。”在他转身之时，赤司已经在原来的位置消失了，接着又听到左耳边的唤声：“这次是这边。”
两人持续着你追我躲的动作在休息室中穿来插去，不论黑子怎样努力进攻，赤司依然保持着与他贴身不过几公分的距离，身形如穿梭在水中的灵蛇般，在空间有限的休息室中来去自如，整个过程别说篮球，就连赤司的衣角也摸不到。享受着被猎物追踪的快感，赤司心情大好。
“赤司君，再来一次。”带着一颗不服输的心，黑子要求。
愉悦地勾起嘴角，赤司再次活动起身体，黑子穷追不舍。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后，黑子靠在储物柜边气喘吁吁，赤司拿过毛巾和饮料递给他，唇边勾起的弧度更加明显：“哲也，你输了。”
将饮料喝掉一大半，黑子擦擦微微出汗的前额道：“赤司君动作太快了，好像都将我的动作看穿了呢。”
“你说得没错，哲也，我之所以能够避开你，是因为我能看穿你下一步的动作。我说过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能够给你。哲也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很好的优势，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会将它们好好发挥出来。然而，我会在你身上取回相应的代价。如何？”
黑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十分感激赤司君的提携，如果赤司君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全力去做。只是赤司君那么强，我担心不能令你满意而已。”
微微一笑，赤司放下手中的篮球来到蓝发少年面前，慢慢抬起他的下巴。少年淡蓝的双眸清澈得盈了水般，却充满着坚定和信任。没错，就是这种眼神，才配得上他赤司征十郎，如果猎物太无趣，就不好玩了呢……
“听着哲也，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清楚明白，你的才能是我发现的，你的球技是我给予的，除了放学和假期，你的身影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的行程都必须跟我报备，除了我，不许跟其他人太过亲近，包括凉太他们。最后，不可违抗我的话。明白吗？”
虽然对赤司有些不合情理的要求心存疑惑，但黑子不疑有他，乖巧地点点头：“嗯……”
“好孩子。”赤司赞赏地揉着一头柔顺的蓝发，嘴角勾出一抹笑。
赤司很少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张冷峻的脸孔，即使笑，也大多是冷笑和不屑的笑。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是黑子第二次看见。从头上传来赤司的温度，骨节分明的手温柔而有力。明明认识赤司还不久，却奇妙地有着熟悉、依恋和怀念的感觉。为什么只对赤司君有这样的感觉呢？黑子说不上来。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这种说法，说不定在前世就已经认识赤司君了呢……脑海中荒唐的想法令黑子也久违地感到舒心。
像想起了什么，黑子忽然转身从自己背包里头拿出一样东西交给赤司：“赤司君，这个东西已经放在我这里好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送给你，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
“哦？”赤司接过，拆开包装，取出里头的物件，是一副护腕，翻过来，黑色吸水毛巾料子的护腕上面赫然绣着一只胖乎乎的红色小鸡。
眉头一皱，赤司问道：“这是什么？”
淡蓝色大眼无辜地眨了眨：“怎么看都是护腕吧？我觉得这只红色小鸡和赤司君长得满像的所以就买下了，作为赤司君教我篮球的谢礼。还是赤司君不喜欢呢？”说到最后，语气直接带了委屈。
原本抽搐着唇角准备进入低气压的赤司一听是送给自己的谢礼，气压登时回升了好几度：“谢谢你，哲也。不过就算收到哲也的谢礼，但作为游戏输掉的惩罚也不能幸免，现在开始吧。”
水色美瞳坚定地对上赤司带点邪魅的异眸：“我接受赤司君的惩罚。”
“很好。那么把衣服脱了。”赤司双手环抱于胸前淡淡地下第一道指示。
“……”咬住下唇，黑子退后两步低下头，不自觉地扯紧了领口。
冷眼看着黑子停滞的动作，赤司遂问道：“哲也怎么停手了，还是说……想让我帮你？”
身体一颤，黑子再次退后几步，大大的眼眸似乎带了恐惧。
将一切看在眼里，赤司一双异瞳危险地眯了起来。别人怎么看他无所谓，他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唯独是黑子哲也，始终淡泊如水，波澜不惊。这个他看中的男人，如今竟对他露出一副与那些杂碎同出一撤的畏惧之色，顿时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永远别对我露出那样的表情，哲也，我不喜欢。”将人逼到储物柜前，赤司抬手捏起黑子的下巴迫使对方接受他此时变得冷若冰霜的眼神。
“赤司君，好痛……”颚骨的剧痛让黑子皱起了精致的眉眼，他企图摆脱赤司的桎梏，可是没能如愿。
“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要尝试违逆我的话，哲也这么快就忘了？”手中的力度再次加大，赤司的脸逼得更近，近到稍稍低头就能碰到黑子此时微启的红唇。
“不……我们不能这样……”无法逃离赤司的掌控，也无法别过脸，黑子闭上双眼，下颚被捏出来粉嫩的指印，在白皙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格外诱.人。
“不能怎样？”赤司坏心地凑得更近，呼在脸上的炽热气息令黑子全身发烫，他不知所措地扭动着身子，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黑子甚至能够感觉到赤司逐渐变得火热的身躯。
面对不安的人儿，赤司轻笑一声，修长指尖抚上雪白纤细的颈项：“哲也不要再动哦，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来，乖乖将衣服脱掉，我来确认一下哲也最近有没有好好锻炼。”说着，指尖慢慢往下，挑开紧扣的领口。
“不要看！”黑子忽然拍开赤司的手，用尽全力从赤司的桎梏中挣脱开来，迅速退到储物柜另一边扯紧领口，水汽盈满了冰蓝大眼。
静静看着黑子如此激烈的举动，赤司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咬紧唇低下头，黑子浑身颤抖：“不要问了，赤司君，拜托你别问了。”仿佛全身力量被抽走般，他慢慢滑落在墙角紧缩成一团，再也压抑不住地抽泣。
事实上，从挑开他的衣领那一瞬间，赤司已经看到，雪白的颈项上满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虽然表面鲜红的颜色已经褪却，然而留下的点点淤青昭示着主人不久前所承受的屈.辱。
赤司走过去蹲下，不顾对方挣扎将纤细的人儿拥入怀中。
“没事了，哲也，我不会再继续，已经过去了。”右手在黑子背上轻轻抚摸，动作温柔地轻声安慰。
几天前所受的惊吓与委屈一股脑地浮上来，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更多。蜷缩在赤司温暖的怀里，黑子没有再推开赤司。在这过程中，赤司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遍又一遍轻抚着他的背部。休息室安静得出奇，耳边是赤司平稳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鼻间是专属赤司的味道。明明赤司君是个强势到让人畏惧的人，这样的人却让他如此安心，这样的事情明明是第一次，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又回来了，为什么呢？
将黑子送回住处，亲眼看着他进入家门，赤司回过头，眼中的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凛与凌厉。
作为一只不能被驯服的野犬，只要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介意将他圈在身边，也可以不介意他偶尔发狂。但如果这只野犬伤害了我最在乎的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稍微惩罚一下这只不乖的野犬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专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