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助理》萌荼

4、第四章.是祸是福

　　晨曦一路尾随着八哥走入地下车库，进入保姆车。望着车内做后排的林恺辰铁着脸看窗外的模样，晨曦显得尴尬又不知所措。

　　“快进去。还得去片场拍戏赶进度呢。”八哥利落地坐进了驾驶座催促着。

　　晨曦咬着牙一头扎入车内，将车门关好。

　　“对不起……”晨曦低头默默地说，也不抬头去看林恺辰的脸色，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林恺辰一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但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确实是她错了，错了就改认错。

　　意料之中的，林恺辰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阻止晨曦上车，更没讽刺她已经被他开除的话语。他好像完全无视晨曦的存在一般，半倚在真皮座椅上，冷冷地观望着窗外的景色，手边是一本剧本。

　　晨曦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要想一下子改变他对自己的态度，是没那种可能了，也只能再加把劲努力工作，争取让林恺辰对自己改观吧！

　　当保姆车在目的地停下，已经是下午一两点 ，而林恺辰这才将一直拿在手上一直阅读的剧本放回包中，虽然今天的戏他不需要任何台词，但却更加考验他的演技，他不得不利用有限的时间来揣摩。

　　八哥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离下一场镜头的开拍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样子，恺辰你先进剧组休息休息，最后确认下剧本，晨曦你去外面24小时便利超市里面看看，有没有关东煮之类的，买些回来给恺辰先填下肚子。这个点剧组的盒饭恐怕也冷了。对了，你也给自己买一点。”

　　“那你呢？”晨曦问。

　　“我还得回下公司，有其他事情，车子我停在这里了，等下我会随其他剧组的保姆车一起离开。”八哥道，“所以，晨曦要更加努力点，别再出什么岔子了知道吗？”

　　晨曦看看一脸面无表情根本不愿搭理自己的林恺辰，艰难地点点头。她竟然有些怕他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说。

　　八哥呵呵一笑，转身就离开。晨曦见只剩下自己和林恺辰，尴尬地说：“那你先进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我买完关东煮就进去找你。”
　　林恺辰也不说话，直接进了片场。

　　“唉……这男人怎么和个女人似的小心眼……”晨曦嘟囔了一句，转身也开始去寻找八哥口中所说的便利店。

　　进入片场，此时剧组正在进一条讲述女一和女二争吵的戏。林恺辰只是远远的观望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此时安静的片场上，女二的撕心裂肺的哭怒声及女一砸碎桌上道具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若不是周围围着一圈工作人员及打着照明灯，以两人的演技指不定有人上去劝架了。

　　林恺辰静静地看着被包围着的两位戏骨演员，这是一条两人情感爆发的戏，大段的台词及手势，还有发自内心的情感所产生的表情都需要两人的配合才能完成，这两位女演员精湛的演技使得现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打破这种真实的气氛，连同林恺辰都不由地紧张着，他甚至觉得，公司可以为他安排加入这个剧组和这一群优秀的人合作真是太幸运了。

　　吱嘎——

　　此时，一记不和谐的碰到门的声音突然进入了片场，戏并没有结束，但原本的怒骂声及喘息声戛然而止，导演也反射条件地大喊了一句：“卡！”

　　显然，这条原本应该一气呵成完成的镜头算是废了。

　　没有等导演反应过来，林恺辰已经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

　　“出去！”

　　“啊？”站在门口，一手拎着大大的包，一只手捧着一杯关东煮的晨曦显然被一脸怒意的林恺辰吓了一跳，再看整个剧场的人都望向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有些犯了错误的觉悟。

　　“对不起……”匆匆忙忙关上门，晨曦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背对着门，低下了头。
　　过了很久，门被打开。晨曦抬头，正好对上了林恺辰那张臭脸。

　　“对不……”

　　起字还没出口，就被林恺辰打断。

　　“道歉有用吗？”林恺辰紧皱眉头，“公司规章制度中是不是明文规定了进入片场必须保持安静，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否则会打扰到片场秩序。”
　　晨曦无声地点点头。

　　“你不知道这里是片场吗？你不知道这里现在正在拍戏吗？你知不知道，只要发出一点毫不相关的声响，就会害的这场戏得重拍一遍吗？浪费了的人力物力及时间成本，能补回来吗？你这家伙如果只会拖我的后腿，那么，请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

　　林恺辰的狠话几乎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留任何余地。

　　“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晨曦下意识地连连鞠躬，“是我不够谨慎，以后再也不会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晨曦语气诚恳，态度放的前所未有的低。连原本一股脑生气的林恺辰都一下子无力说什么。

　　半响，只见林恺辰暗叹一口气：“说真的，我真的不认为你适合做助理。你要不和公司说说，做做其它岗位，比如行政也好。”

　　晨曦语塞。林恺辰的评价如同一根刺扎入她的心口，随不致命却疼痛不已。然反观自己所犯的错误，晨曦也无力为自己辩护什么好话。但她却不想失去做助理的工作，虽然累了些，对她这种笨手笨脚的人来说难了些，但可观的薪水却让她不舍得放弃那么好的工作机会。

　　“我会变好的。”晨曦抬头，“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或许将来还是会犯错……

　　林恺辰摇摇头，他没有兴致去追问晨曦如此执着的原因，因为林恺辰并不关心。

　　“拿来。”林恺辰单手摊开道。

　　晨曦抬头，眼前正是林恺辰修长的手，却对上对方不耐烦的神情。

　　“晨曦，你真的不够灵活……”林恺辰一把将晨曦怀中开始透凉的关东煮夺过。

　　“对、对不起……”

　　林恺辰明显“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你任何一句对不起。晨曦，快点适应起来。”

　　晨曦抬眼望着头也不抬从汤杯中拎起一串鱼丸的林恺辰。

　　“恺辰。”片场的门被打开，内务姐姐摆手道，“快进来，下一场是你的戏，跟我去换衣服。”

　　林恺辰点点头，又将没吃完的关东煮塞回晨曦手中：“别愣着了，接下来你也是有工作的。”

　　晨曦点点头：“哦。”下一秒，已经跟着林恺辰走入了片场。

　　此时的片场，原本的演员已经进入休息区，或睡觉，或读剧本，而其他的工作人员则为了下一场戏做着各式准备。谁也没有功夫去说刚才晨曦进入片场的那段，谁也无暇去顾及。
　　林恺辰跟着内务组的姐姐进入换衣间，将戏服换上，又坐回化妆间化妆，一切都显得特别忙碌。

　　而晨曦也没有空着，端茶送水，只要也有人需要帮忙的，她都头也不顾地忙前跑后。

　　“晨曦。”林恺辰将手中的剧本放下，望着刚帮道具师抬道具回来的晨曦。

　　“有！”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晨曦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身白色西装民国模样打扮的林恺辰，生怕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

　　“你现在做的很好。”林恺辰站起身将一块米白色的格子围巾围在脖子上，现正是盛夏，虽然是内景戏，剧组却并没有任何冷气设施，现在任晨曦一身单衣都已经细汗泠泠，更别说一身秋冬戏服打扮的林恺辰，此时的他却口气平淡地对着晨曦说了那么一句，便越过他走向即将开拍的场景。

　　晨曦对林恺辰的话颇为意外，他是在表扬自己吧？他表扬自己了？！那一刻，晨曦似乎有些明白当初余夙和八哥对林恺辰的评价了，或许他之前对自己的疾言厉色，各种为难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快地去适应助理这个工作。想到这里，晨曦的心中流露出一丝暖意，望着内景里已经面对镜头入戏的林恺辰，好似一种魔力，林恺辰一旦进入戏里，晨曦产生了一种自己穿越入民国的错觉，跟着他的台词时而微笑，时而担忧。

　　许久，晨曦才回过神。如果能帮上林恺辰，她真的要更努力，再接再厉争取做到更好，不能再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