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系统的存在》莫言青途

2、第二章古代穿越二

　　穿过前厅，绿倚一眼便瞧见了自家小姐。只见她穿着白色的亵衣，身上披着一件鸭绿色的半臂，头仰着，似在发呆。不由惊呼出声：“小姐！”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竹韵一脸空茫的样子吓住了。
　　这是掉魂了？绿倚心中惴惴，这等鬼神之事，向来让人避讳。不由得，她面上显出几分惧意。
　　萧竹韵看着面前的女子，眸光暗淡。
　　她看上去才十七八岁，头上梳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发型，身上的衣服也是像汉服一样的裙子。要是在现代，这个年纪的姑娘还在上学呢吧？
　　绿倚不知萧竹韵心中所想，只觉得小姐的眼神让人瘆的慌。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唤道：“小姐……”心口微微一跳，她接着说道：“小姐，您刚醒，身子还未大好，奴婢让厨房给您做了清粥。”她悄悄窥了萧竹韵一眼，见她似是回神了，便催促道：“小姐，这天还有些凉，您快进屋吧。”
　　听着她一溜的话，萧竹韵的文艺劲已经飞到不知哪去了。她瞅着绿倚，直怀疑她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她心下惶恐，忧思转瞬即逝。
　　“怎么那么慢！”她佯装怒容道。不过毕竟是假的，细听便能察觉到话中的弱气。
　　好在绿倚虽觉奇怪，也不多想，只庆幸小姐终于回魂了。
　　见她好似松了口气，萧竹韵也跟着放松了些，她斜睨了绿倚一眼，冷哼一声，便跑进了屋。绿倚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托盘，跟着进去了。
　　瞧萧竹韵已经躺回了床上，绿倚眉目低垂，恭敬地站在一边，手中托盘送向前，说道：“请小姐用膳。”
　　萧竹韵不甚习惯地蹙眉，瞥了她一眼，见她头低着，便“恩”了一声，接过碗。那瓷碗温温的，半点也不烫手，倒不像是刚熬好的。她用调羹舀了舀，尝了口，同样不烫。不过她到不在意这些，只想着该怎么从身旁的女子那里套话。
　　欸，早知这样，一开始就该装失忆的。萧竹韵心里懊恼地直叹气。现在装一下，还来得及吗？
　　作为一个一等丫鬟，能够敏锐察觉到主子的需求，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此刻，绿倚虽是低头站着，却能感觉到自家小姐不太对劲。她悄悄往床上瞄了一眼。只见自家小姐一动不动地端着碗，也不吃，只是不停地用调羹搅着。便问道：“小姐可是不喜这清粥？”
　　萧竹韵吓得差点扔了调羹，她转头，瞪了绿倚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粥的问题，”她顿了顿，眼见绿倚神色如常，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抿了抿唇，弱弱道：“我不舒服……”
　　“不舒服？”绿倚复述了遍，她眉头微蹙，紧紧盯着萧竹韵，似在打量，她追问道：“不知小姐哪儿不舒服？”
　　“额……”萧竹韵咬了咬唇，她偷偷瞟了绿倚一眼，说道，“我脑袋不舒服，身上也不舒服……总之，哪儿都不好。”
　　作为萧家的大小姐，萧婉容总是明丽又娇蛮的——至少在绿倚的记忆中她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此刻，绿倚瞅着，她像被大雨打坏的花儿似的，往日的精气神都没了，反倒显得既苍白，又脆弱，甚至还带了点茫然的恐惧。
　　恐惧？这词能用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萧家大小姐身上？绿倚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她笑不出来。她皱着眉头，语气有几分焦躁，她说：“小姐，您先休息，奴婢这就去找夫人。”
　　萧竹韵眨巴着眼睛，见她风一样地走了。思索道：现在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应付那个夫人？是失忆好呢？还是失忆好呢？
　　她摸了摸发出“咕噜”一声的肚子，默道：恩……还是先吃饭吧……
　　在萧府，萧竹韵的前身——萧婉容很得宠。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所以她住着三进的大院子，院子里种着艳丽的、名贵的花儿，只其中一朵便能抵外边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大院子外边是萧府的后花园，园里不止有花，还有几棵上了年岁的古树。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河塘，里面种满了荷花，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水底的锦鲤。
　　可以说，萧府最好的景致都在萧婉容身边。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离正院有些远，或者说，离萧府的其他人有些远。
　　不过再好的美景看久了也会厌的。比如绿倚，除了第一年看花了眼，再后来，每每看到这些，她便心生烦躁，只觉恼得很。此刻，她更是目不斜视地直奔正院。即使路上遇到相熟的丫鬟小厮，也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
　　瞧她那模样，几个年幼的丫鬟交头接耳道：“绿倚姐跑那么急大小姐怕是不好了。”“之前大夫不是说吃药就行了？”“你懂什么，那是推诿。”“推诿？啥意思？”“不懂了吧……”
　　“徐大哥，田大哥，”抚胸喘了几口气，绿倚对着门口守门的两个小厮打了个招呼。“劳您通报一声，有事儿。”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诶”了一声，点点头，一溜烟地就跑进了前院。院里的丫鬟见了，一手拦着，边问道：“什么事呀？夫人正在喝茶，不能打扰。”
　　那人挠了挠脑袋，说道：“大小姐那的绿倚来了，有事儿。”
　　闻言，那丫鬟撇了撇嘴，道：“知道了。我去禀告夫人。”
　　屋中点着熏香，云烟袅绕，夫人斜倚在榻上双眸闭阖，手边还放着一杯清茶。她身边的嬷嬷见那丫鬟进来了，忙轻手轻脚地上前，将人拉到了后院询问。待听到是大小姐身边的绿倚来了，不由眉头紧蹙，哀叹一声。
　　“怎么了？”见人回来了，夫人睁开眼，好笑着询问。
　　嬷嬷蹙眉答道：“回夫人，是大小姐院中的绿倚来了，说是有事儿。”
　　夫人闻言，同样蹙了蹙眉，良久叹息道：“还不快让她进来？”她撑起身，推了茶杯，又让人开了窗。等绿倚进来，夫人已经身姿端正地坐在桌案前。方见到绿倚，她便问道：“不是说好了？又出了什么事儿？”
　　绿倚低身跪拜，不敢隐瞒，便照实说了。
　　夫人捏了捏眉心，叹道：“欸，真是冤孽。”她转头看向嬷嬷，吩咐道：“你且叫人去把李大夫找来。”又让人去拿了些萧婉容素日喜爱的玩意。这大张旗鼓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看望家里的老祖宗。
　　萧婉容的院子一如既往的冷清。
　　夫人让其他人候在院中，只带着绿倚进去。
　　“婉容。”
　　那声音温柔又美好，萧竹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人生的忒好，脸若银盆眉似柳叶，双眸又似点漆。而那双似笑非笑的红唇，更让她忍不住羡慕万分。这人真是她亲娘？萧竹韵懵了。
　　“婉容？”夫人眉头微蹙，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疑惑。
　　萧竹韵回神，她抖了抖唇，看着面前的美妇人，颤巍巍地唤道：“娘……”
　　夫人惊讶地挑眉，随即她便笑了，她拉着萧竹韵的手，温柔地说道：“婉容，放心，娘已经让人去将李大夫找来了。”她转头，又问身旁的绿倚：“李大夫什么时候到？”
　　绿倚思索了一下，敛眸回道：“回夫人，此时刚过一刻，”她顿了顿，似是在默算：“快的话，还有一刻。”
　　毕竟是官员宅邸，周围几条街住的也多是相仿的人家。似李大夫那般的普通人家住的要更远些，不过李大夫与周氏颇有渊源，多年前周氏便买了临街的一间三进屋子让他们一家住着。纵是如此，到萧府也要小半个时辰。
　　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萧竹韵叫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何况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说不定她又做错了什么？
　　……咦，她为什么要用又字？
　　夫人本想乘此机会和萧竹韵说道一下，只是见这情况，只能作罢。等着大夫上门。
　　再说那头，李大夫一听是萧家大小姐又出了状况，饭也不吃了，连忙收拾了物什，跟着小厮急匆匆地就往萧府跑。
　　此时萧老爷正巧下朝。他在轿子里坐着没看见，萧继衍却是认得府中的李大夫的。不过就是见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想着怕是府中的萧婉容又出了什么事。
　　等李大夫赶来，萧竹韵已经小憩了一会。她手臂伸在帐外，感受着手上搭了块锦帕被人把脉的感觉，真是异常的爽快。然后她便听有人问道：“不知小姐哪里不适？”
　　萧竹韵唇角微扬，将想好的托词缓缓吐出：“就是脑袋晕乎乎的，难受。”她顿了顿，又道，“好像有些事也记不大清了。”
　　“恩……”李大夫点了点头，抚着胡须，沉思了片刻。“小姐先前落水受了风寒，又烧了几日，怕是受了些影响……”
　　夫人眉头微蹙，她问道：“那能不能治好？”
　　“这……”李大夫沉吟道，“在下能力不济，怕是……”
　　夫人一摆手，打断道：“不记事便不记事吧，”她眉头微蹙，似是叹息道，“若能少惹些事也是好的。”
　　萧竹韵闻言，暗道：前身到底是个怎样的极品？太好奇了，怎么破？
　　【叮，系统主线任务开启——
　　主线任务：萧府的秘密】
　　咦咦咦？她好像又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萧竹韵打开系统界面，看着最下面的主线任务眨了眨眼，看来不是她幻听，只是，为什么没有奖励？也没有失败惩罚？这也太简略了吧？
　　这时，萧竹韵又听见外边有人说道：“夫人，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