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所谓新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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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菡的办公室看出去，夜晚也亮如白昼，灯火辉煌的颜色甚至比白昼更亮。
魏莹站在办公室门口道：“菡姐，接人的车已经上机场高速了。”
夏菡抬头诧异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魏莹笑嘻嘻道：“我回去也没什么事。”
夏菡有点抱歉，她自己其实也算不上是个工作狂，当然更不会因为自己加班就要求助理必须陪着，因此道：“年纪轻轻谈个恋爱多好，别没事整天在公司泡着。”
魏莹一双大眼睛闪亮亮的，很是意有所指道：“菡姐说的是，我这不是听说有帅哥可以看才留下来的嘛。”
夏菡心知魏莹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为了陪着自己，想起来这样的性格和自己当年也差不多，于是不再多说，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练习大楼等。”
已然是晚上十点多，行政主楼的办公室大多数都已经熄了灯，但是整栋练习楼仍然灯火通明，夏菡站在楼下抬头向上看，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在这个光芒耀眼的世界里，从来都不缺乏既有天分又肯努力的人，所以，不管是IFLY还是她夏菡，能够走到今天，其实都已经是上帝的宠儿了。
夏菡来练习楼的机会其实并不是很多，毕竟她已经很久不曾自己带艺人，大多时候有什么事，也都是同专属经纪人开会。韩国的组合现在还在路上，时间充裕，夏菡索性从三楼还未出道的培训生练习室开始一路看过去。
年轻人总是令人羡慕的，哪怕现在他们每个人也都羡慕着她。
看着一张张已经显出一丝疲惫，却还在一遍遍机械重复练习着舞步的少年，夏菡突然就觉得，自己也回到了六年前，她也有那样满腔热血的青春年华。
有点突然的，夏菡在四楼的一间小练习室外停下脚步，魏莹有点诧异的顺着夏菡的眼睛看进去，这一个小房间只有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上嵌着镜子，里面也只有一个人，带着一副大大的无线耳麦，一身休闲的练功服即使在空调房里依然湿透，但仍然随着她们听不见的音乐动作着。
原本魏莹还不明白夏菡为什么会停下来，但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要为里面的男生和夏菡的眼光同时点赞。
男孩的动作并不是那种炫目的高难度，但是每一次举手投足，无论力量还是角度，却都能恰到好处，隐约记得很早以前接触过的一个音乐人说过类似的话——很多人都能唱，会唱，但是有人唱出来的只能是声音，只有少数人知道怎么才能把声音唱成歌。
按照这样的说法，这栋大楼里能跳的人并不少，甚至很多可以说是技术超然，但是这个男生，正是那种能把普通动作跳成舞蹈的人。
夏菡推开练习室的门走了进去。
男生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进来，待看清楚是夏菡的时候，更是有点惊慌的停下来打招呼：“总……总监。”
夏菡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餐纸递给他道：“擦擦汗，把音响打开给我跳一次。”
男孩布满汗水的脸色倏然亮起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在这栋大楼里的练习生，能够引起上位者注意的往往不过两个结局，要么一步登天，要么再无出头之日，而对他来说，夏菡的出现显然不会是因为后者。
音响中响起的并不是现下最流行的K-POP舞曲，而是风格比较舒缓的流行情歌，前奏响起的时候，男孩已经进入音乐的情境，夏菡坐在门边的助理位上，正好能从镜子里看清楚他的每一个细微神情。
轻轻的一个鼓点，男孩的身体似乎瞬间被通了电，肢体开始随着音乐而动，因为音乐舒缓，所以男孩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懒散”，但是这份懒散却同音乐无比契合，多一分少一分，似乎都失了现在的味道。
随着音乐的行进，节奏也越发分明，男孩的动作也就如同水波扩散一般见见打开，到副歌的部分更是将原本歌中唱出的力度完整的融合在了舞蹈中……
魏莹注意到两件事，第一，男孩放开音乐之后跳的，并不是之前练习的舞蹈；第二，这首歌的原唱是IFLY，而且原本并没有编舞，也就是说，这个让人赏心悦目的舞蹈很可能是男孩自己编排的——不得不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眼前这个少年，非常懂得把握时机。
男孩关了音乐重新站到夏菡面前，目光晶亮满眼期待。
夏菡在练习生面前也常笑，但却很少会笑的这样充满欣赏：“你叫什么，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舞蹈老师是谁？”
男孩道：“我叫林曦，进公司快两年了，刚来的时候是穆周老师带我，后来穆老师调走之后，就是我自己练习了。”没有一句废话，男生的回答条理分明，简简单单，就把夏菡想要知道的问题全部回答完毕。
林曦？很少有人在大馅饼砸到眼前的时候还能这么有理有据，更何况眼前这个林曦还如此年轻。
有点像当年初见张弛铄时候的印象——这个想法刚刚冒头就被夏菡压了下去，眉头一挑，想起两年前公司的确也进行过一次甄选，当时星海想要打造一支乐队组合，作为填补空缺也好，或者只是实验也罢，但是终究因为乐队的形式与公司的包装方式不适合内地市场，发了两张专辑便解散各自单飞。
夏菡再看一眼立在身前的男生——星海的甄选一向有针对性，两年前的那次选拔，着重考虑的是声线和乐器能力。
“挑一首你觉得拿手的歌唱来听听。”夏菡道。
六月中旬，晚上十点半，星海练习大楼四层的一间练习室里，机会稍纵即逝，许多年之后，当林曦回忆自己的出道经历的时候，仍然会把这一段当作一次奇遇来说——
但是如今正站在练习室的三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六年之后，眼前这个还十分青涩的少年会代表中国流行音乐，站在格莱美颁奖礼的舞台上。
林曦犹豫的看了眼摆在墙边的钢琴，开口清唱，而他刚刚唱完第一句，夏菡就明白当初乐队出道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林曦——用这样的人才去做一个衡量市场的实验，太可惜了。
公司留下他，肯定是想要以solo歌手包装出道的，只是当时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下来而已。所以说，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席之地，拼的除了天赋和努力，还有运气。
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个时代的娱乐圈，年轻这个词对于偶像而言，实在太短暂也太奢侈。
夏菡听的不是很认真，在林曦唱完第一段的时候就打断他道：“你明天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曦的手不自觉的攥着衣角道：“什么时候？”
夏菡看魏莹。
魏莹马上道：“明天上午九点开始要和J公司的朴先生进行第一次对面沟通，中午一点半是和制作人一起去录音棚作IFLY新专的第一次录制，下午四点是公司例会，所以时间可以安排在上午与朴先生沟通之后或者下午例会之前。”
夏菡想了想道：“那就中午吧，明天中午十二点半来我办公室。”
在专门为J公司艺人准备的练习室等了不过十分钟，就有接待人员将一行十几个人带了过来。
夏菡之前已经看过韩国组合九名艺人的定妆照和生活照，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九个少年年纪最小的才十六，最大也不过十九，相比较中国内地，韩国的偶像艺人普遍年龄更小。
九个少年还没进门就已经九十度弯腰行礼，用韩语的敬语像夏菡和魏莹问好。夏菡目光轻轻一扫，笑着走到众人前面的一人身前伸手道：“这位是朴先生吧，我是星海制作部总监夏菡，希望我们未来能够合作愉快。”
朴先生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夏菡竟然会在练习室等他，急忙伸出双手回应道：“夏，总监，你好！”
朴先生会作为J公司方面派过来负责沟通的经纪人，自然是懂汉语的，只是他的汉语是典型的韩式发音，虽然也听得懂，但是音调拐弯抹角也有点让人不舒服。
夏菡道：“抱歉，我知道各位远道而来很辛苦，不过因为时间有限，就想在明天开会之前先见一下艺人，也好对之前作出的文案进行修改。”
朴先生听懂了夏菡的意思，连声客气道：“夏菡总监小姐，真的很敬业，我很佩服。”扭过头就沉着脸对艺人用韩语说了快速的说了几句。
接下来，又是一番逐个的自我介绍，少年们排排站，挨个对着夏函深鞠躬，然后用拗口的汉语发音介绍自己的名字。
夏函突然就生出一丝神奇的感觉，好像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挂在墙上的相框……
近两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又是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夏函甚至想，这几个孩子可能是在练习室一直练到上飞机之前——每个人脸上的疲色都已经十分明显，但是就在自我介绍之后，九个少年依旧归拢了手上的行李，在练习室的大镜子前拉开队形，清唱着跳了一遍主打歌。
夏菡得承认，也许音乐制作的水平可以不相上下，但是在组合的培训和包装方面，韩国的确比国内做的出色，九个少年的舞蹈动作，已经不能仅仅用整齐来描述，哪怕已经如此疲惫。
但是朴先生显然不是很满意，他皱着眉用脚在其中一个叫俊熙的少年腿上踢了一下，少年被踢的退了一步，低垂着头不停道歉。
夏菡扭过头，假装看音箱旁边的小盆绿色植物——对于朴先生的方式，她尽管不认同，但也知道没有立场干涉。
直到朴先生训完话，夏菡才转过头道：“今天不早了，那我就不再打扰大家，等下会有人带各位到宿舍，趁活动开始之前好好休息吧，”夏菡对上朴先生道，“另外，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既然大家来中国之前都已经学了一部分汉语，那么接下来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包括只有你们自己，也希望大家能够用汉语交流，以尽快适应在中国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所谓新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