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淡定人生》爱平爱桐的小鱼

6、与卢修斯的交锋

　　哈利对苏芮变成什么根本不在意——只要她不能陪自己去霍格沃茨，就算她背后长出翅膀变成天使对哈利来说也跟现在没什么差别。而四位斯莱特林则尊重对方的隐私，虽然那种像蛛丝一样的东西十分特别，但身为巫师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于是，发现苏芮没有解释的意思后，大家默契的对刚才的事闭口不提，假装那条金枪鱼真的是用那支断成两截的鱼竿钓上来的。
　　休息一会后，哈利和德拉科缓过了劲儿来，苏芮找来侍者作导引，带着大家在游艇里参观。
　　顶层是休闲区，支着白色篷布用来遮阳，篷布下面摆放着到两张双人沙发和六张躺椅，旁边是直升机停机坪，没有直升机的时候也以当成一个小操场使用，再旁边是一个游泳池。
　　“为什么明明我们在海上，四周都是水，这里还要准备游泳池？”哈利看着顶层的游泳池不解。
　　“不是每位顾客都有下海游泳的兴致，这可以让顾客随时随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侍者微笑着回答。
　　哈利还是觉得这东西多此一举，德拉科却对游泳池满意的勾了勾唇。
　　“哈利，相对于实用性，它的存在更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绝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在拥有这样泳池的船上悠闲度过一周的。”
　　“……平民与贵族的区别？”哈利歪头。他记得德拉科说马尔福是巫师界的第一贵族，他觉得德拉科在说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样子看起来十分自豪。“苏芮也是贵族？”头一次的，哈利对苏芮的家世有些好奇，不知道苏芮会不会也露出德拉科刚才的那种表情？那一定……很萌～
　　“不是。”苏芮果断摇头。“我家只是钱稍微多点，积淀不足，应该算是暴发户。”
　　居然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众人黑线不已。
　　一层是客厅、棋牌室、KTV室、舞厅、游戏室和游艺室。游戏室里有各种各样的游戏机，家用连接电视的和游戏厅里可以用来开赛车和打怪兽的样样俱全。游艺室则里有桌球、沙壶球、保龄球、室内足球等室内娱乐设施。
　　底层是卧室，这个不需要参观。于是哈利立马拉着德拉科准备在一层玩儿个痛快。
　　二人先试了试沙壶球，结果一试之下就入了迷，你来我往的比试起来，完全忘了周围的事物。
　　其余四人坐到了游艺室一角的茶几周围的藤椅上。苏芮看茶几上有茶具，于是让侍者送了一桶饮用水后就遣他离开了。将电水壶插上煮水，再把茶具一一摆开。水烧开后，将茶具烫过一遍，壶中放入适量红茶——是她特意带来的正山小种桐木红茶，凤凰三点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请几位用茶。”苏芮将泡好的红茶轻放到每个人的面前，“这里有奶和糖，三位可以按各人喜好自行添加。”说完，她托起面前的茶碗放到唇边轻轻啜饮了一口。随着茶液的入口，苏芮的唇齿间瞬间充满了馥郁的烟香与花香，舌头微卷，将液体缓缓咽下，一股股回甘在喉间漫延开来，让她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卢修斯有生以来头一次喝完了一杯没有加奶也没有加糖的红茶。茶确实不错，可不加任何东西的茶也确实寡淡，可他却意外的觉得好喝。入口虽然有点涩，可没有了奶和糖的参与，茶香被更加明显的突出出来，咽下之后嘴里甚至还会变得甜丝丝的。
　　“真是好茶。”纳西莎也没有加任何东西——实在是刚才苏芮喝茶的样子太吸引人，让她忍不住有了一试的念头。杯子举起，她才发现跟自己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在座的另外两人——不过西弗靳斯一向是什么也不加的，说不太好。“帕金森小姐似乎对饮食很有研究呢～”她弯着双眼看向对面这个总是表情淡淡的小女孩。好像，有点对她好奇了呢～“我叫你苏芮，可以么？你也可以叫我纳西莎阿姨。”纳西莎单手托着下巴，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如何称呼我是您的权利，马尔福夫人。”苏芮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连一丝波纹也没出现。抬手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她眯着眼啜饮了几口，才略显满足的抬头看着纳西莎。“食物还好，因为哈利爱吃，我就多关注了一些。我只是爱茶，所有的茶。”
　　纳西莎对“马尔福夫人”这个称谓微微一笑，不予置评。“你很宠哈利。”她肯定的说。
　　“是他很会邀宠。”苏芮低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温柔，水葱似的手指在沿着茶杯的边缘轻轻摩挲。
　　“可是，他姨父和姨妈却对他的‘很会邀宠’无动于衷？”
　　“……”苏芮将视线投到正玩沙壶球玩的起劲的哈利身上，又看了看他对面一样全神贯注的德拉科，抿了抿唇，说出一句和当前话题完全不搭的话：“让他们这样相处下去真的好么？”
　　“苏芮不赞同？”纳西莎挑起眉头，动作和表情都像极了她的丈夫。
　　“我赞同与否，完全取决于几位的态度。”苏芮收回了视线，目光在对面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哈利他非常敏感，别人对他的好与坏，他几乎只需要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有时甚至连看一眼都不需要。他不会向不可能给他‘宠爱’的人邀宠，也不会主动亲近对他有厌恶情绪、”她的目光看向西弗靳斯，“敌意、”目光看向卢修斯，“和轻视”目光看向纳西莎，“的人，但他主动接近了德拉科。”
　　卢修斯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又很快展平。勾了勾唇角，他看向苏芮的眼神似笑非笑。
　　“这么说，帕金森小姐你不是也一样非常敏锐？连‘别人’对‘别人’的意图都察觉的一清二楚。”
　　苏芮将茶水喝干，杯子放到茶几上，说：
　　“第一个‘别人’我没心思答理，第二个‘别人’我却一定会不会弃之不顾。”
　　“刚才你不是说哈利‘邀’宠？我以为你是被迫的。”卢修斯动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次他加了奶和糖。
　　“是被迫。”苏芮没有否认。“但这世上能让我被迫的人也没有几个。”顿了顿，她又补充：“目前能做到这点的仅有一个而已。”
　　“那‘仅有的一个’是哈利.波特？巫师界的救世主？”西弗勒斯滑腻的声音轻柔的从苏芮耳畔飘过。“在你笃定黑魔王会回来的时候？”
　　“不是笃定，是猜测。”苏芮更正。“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却依然坚持自己的猜测。”西弗勒斯双手交叉，眼睛紧盯着苏芮不放。
　　“如果能了解多些情况，相信我会更加坚持。”苏芮毫不退让的抬眸回视西弗靳斯。“对于我的猜想，三位承认也好，否定也罢，或者表里不一都不关我的事。不过，为了德拉得对哈利的真心以待，奉劝三位一句：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西弗勒斯挑眉，深深的看了苏芮一眼。“还请帕金森小姐明示。”
　　“明示不敢当。”苏芮欠了欠身子，对西弗勒斯的用词表示受之有愧，说：
　　“我只是觉得，放着那么多手下不用，明知预言内容却仍选择亲自出马直面‘宿命的对手’，这种表现……不管是自大狂妄还是脑残过度都不是一个组织的绝对领导者应该拥有的素质。如果不将这个缺点改掉，即使他再回来一万遍结果也是一样。”
　　苏芮看着若有所思的卢修斯，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说：
　　“况且，别说一万遍……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几位——哦，原谅我用词不当，应该说是曾不幸被‘冤枉’成食死徒，好容易才洗脱了嫌疑的几位，真的还能受得起再一次的折腾？我想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假设有人决定把宝压在黑魔王身上，那他就必须保证黑魔王只胜不败，否则……”
　　止住话题不再继续，苏芮安静的托腮看向窗外碧蓝的海面。
　　“摄神取念！”西弗勒斯毫无预警的伸出魔杖指向了苏芮。
　　苏芮依然盯着海面，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完美的大脑封闭术，帕金森小姐。”
　　滑腻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只苍白、细瘦却十分有力的大手捏住苏芮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转移并固定在某一点上——那是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双眼。
　　苏芮仔细的对着那双眼睛研究了半天。
　　“您的眼睛比我的还要理智寡情，还要执着坚持，却不够冷静自制。”
　　“嗤～”卢修斯轻笑出声。谁能说西弗勒斯不够冷静自制？他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连简单的一个笑声都能带上居高临下的不屑和幸灾乐祸的调侃，他是怎么做到的？苏芮神奇的看了卢修斯一眼。
　　“我脸上有什么不对的么，帕金森小姐？”卢修斯下巴微抬，冲苏芮挑了下眉，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意外的性感。
　　苏芮在铂金贵族的刻意挑衅下迅速恢复了淡定。无视了卢修斯的问话，她将目光转回到西弗勒斯身上，说：
　　“我不知道什么是大脑封闭术——不过听名字也能猜出个大概。我足够冷静也足够自制，因此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被任何人操纵或翻阅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仅凭一个咒语就想翻阅我的记忆？呵呵～”她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无声的对西弗勒斯刚才的行为表示出极大的嘲讽。
　　“那么，也许帕金森小姐愿意配合我，试用一下……”西弗勒斯拿出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一些无色透明的液体。“强效吐真剂。”
　　“又是一个听名字就能猜出作用的东西……我很好奇。”苏芮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在好奇。弯腰拿过茶壶，将茶杯注到三分满往西弗勒斯的方向推了推。
　　“也许……加在茶里？”
　　结果是依然无效。
　　“控制大脑……你是如何做到的？”西弗勒斯目光灼灼的看着苏芮，好像想将她盯出一个洞似的。
　　苏芮连个磕绊都没有的回答：
　　“多多使用。”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在那个世界的近二十年里，只要睁开眼，她的大脑就一直处于飞速运转的状态，从无停歇。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讽刺我不爱动脑么，帕金森小姐？”西弗勒斯漆黑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我觉得……”苏芮咂了咂嘴。“刚才我喝下的液体里除了红茶，还有某种鸟类的胆汁和另一种鸟类的羽毛、某种小型走兽的心脏组织、某种两栖类的血清——我猜是蝾螈，某种石头的粉末——碳酸钙的味道，应该是钟乳石，还有印度熏香和两种不知名的植物——具体是什么植物我尝不出来。”
　　“什……么？”这下，西弗靳斯的注意力被完全转移了。“你……如何做到的？之前喝过？不，不对。”除非事先知道配方，否则即使是他本人也无法在只喝过几次的情况下将药剂的成分辨认的八九不离十。况且，虽然深沉冷淡的要命，但这女孩之前的表现不似作伪，她应该没有接触巫师界才对。
　　“虽然名字里有‘强效’，但用做测谎其实它的效果并不算强。”苏芮回想着刚才一瞬间的精神恍惚，十分专业的建议：“您觉得在里面加点硫喷妥钠或者东莨菪碱或者□□怎么样？虽然它们静脉注射时效果最好，但我觉得加在这里也应该可行。不知您用了什么方法，这种药剂的作用时间还是挺短的。”
　　“硫喷……什么？东……什么碱？还有替马什么泮？”西弗勒斯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三种东西？
　　“这三种都是精神、麻醉类药物，总体来说都一样起到镇静催眠的作用。东莨菪碱是从茄科植物提取的一种生物碱，对呼吸中枢具有兴奋作用，但对大脑皮质有明显的抑制作用。□□主要用于抗焦虑、镇静催眠。巴比妥类药物也有镇静、催眠、抗惊厥和中枢麻痹作用。”
　　“麻瓜药品？”西弗勒斯表情中的厌恶一闪而逝。那种低水准的东西怎么能和神奇精妙的魔药相提并论！
　　苏芮仿佛没看到对方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嗯，我建议你重点尝试东莨菪碱，据说东方某些国家在两千年前就使用这种东西替人麻醉，效果不错。”
　　两千年前？西弗勒斯的神情开始变得狂热。
　　“能具体说说么？生物碱的意思是？性状是怎样的？如何提取？这种提取对药物本身的性能有什么帮助或改变……”
　　完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双双抚额。只要西弗勒斯一进入这种状态，不把事情弄明白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又是吐真剂、又是生物碱、又是两千年……大概晚餐前想要继续和对方探讨对救世主还黑魔王回归的看法是不大可能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刚开始还能安静的听着二人的讨论。五分钟后，越来越多的专业术语开始频频出现，纳西莎决定认真研究一下眼前的骨瓷茶具以防止脸上出现不优雅的蚊香眼。十分钟后，卢修斯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请原谅非专业的他实在是跟不上。夫妻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双双起身，挨个打量起室内的娱乐设备，以便找个办法能够打发掉接下来的时间。
　　居然让西弗勒斯如此郑重对待，这小姑娘……真的只有十岁？卢修斯满含深意的看了正辩论的热火朝天甚至有些向面红耳赤方向转变的两人一眼，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算了，年纪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曾经黑魔王最得力的手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在后期性格上的巨大转变——若非如此，也许当初获胜的就不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鬼了。
　　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在一颗保龄球上抚过，卢修斯微微使力将球拎起，模仿着记忆中刚才侍者的姿势将球丢了出去——全中！他满意的勾起一直紧抿着的嘴唇，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马尔福从来都是最好的！也许，对于未来，自己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就像这个叫苏芮.菲尔比斯.帕金森的诡异小姑娘不久前说的那样。至少，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