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时间罅隙》无良的过客

5、第 5 章

　　“听起来很滑稽。”哈利说。
　　“听起来很可悲。”赫敏说。
　　“是的，他们很滑稽。”分院帽对着哈利点了点帽尖，说，“是的，他们很可悲。更加滑稽又可悲的是，他们不只自己拒绝麻瓜的文字，还要求其他的巫师也拒绝麻瓜的文字。”
　　“您的意思是，他们反对黛娜教巫师麻瓜的文字？”赫敏说。
　　“是的，他们一直反对。”分院帽看着赫敏和哈利明显忧虑的神情，说，“别担心，发生在霍格沃茨里的事情，他们一时半刻还不知道。但是很多小巫师受到他们的影响……在一开始，黛娜的教学工作，很不顺利。”
　　“她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她说服他们了，是吗？”赫敏问道。
　　“当然。”分院帽俏皮地说，“用对付格兰芬多的法子。”
　　“……那岂不是说……”
　　“是的，如果你见过黛娜，就会发现，西弗勒斯其实很温柔。”分院帽说。
　　把恐怖指数可以与伏地魔媲美的斯内普教授，和“温柔”这个词放在一起，哈利和赫敏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努力将“温柔”的斯内普教授扔在一旁，赫敏说：“黛娜只是个麻瓜，不是吗？一个麻瓜怎么能打得过那么多巫师？即使……那些巫师还没成年。”
　　“黛娜不只是麻瓜，她还是斯莱特林夫人。”分院帽一本正经地说。
　　哈利和赫敏悟了：原来人家是开着外挂揍人的。
　　“让巫师们学习麻瓜的文字，最艰难的时刻并不在开始。魔法种族爱护幼崽，巫师保留了这个特性。比起霍格沃茨，他们更愿意亲自教导自己的孩子。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大多是没有长辈看护的。他们能有多么坚定的所谓‘巫师的骄傲’呢？一顿胖揍足以让他们听话。”分院帽说，“当这些小巫师离开霍格沃茨，与其他巫师接触的时候，才是最受非议的时刻。不过，所谓‘债多了不愁’，那个时候，黛娜已经不把这点儿非议放在心上了。”
　　“尽管在一开始使用了激烈的手段，黛娜很快就成了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分院帽说，“赫尔加都忍不住吃味了。在这之前，她才是最受欢迎的教授。”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些小巫师会喜欢一个……体罚学生的教授？”赫敏不解地说。
　　“我不知道。戈德里克他们同样不明白。为此，他们走进了黛娜的教室……”分院帽说。
　　千年前的霍格沃茨……
　　黛娜讲课的时候很随意。她会穿插一些小故事，麻瓜的历史，打猎时遇到的趣事——简单的说，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然后，在小巫师们听得最开心的时候，留作业：把某几个单词抄上几十遍，下堂课听写、默写、组词、造句。
　　“……终于，熊倒下了。这凶悍的猎手最终成为了我的猎物。”黛娜刚刚讲述了她第一次捕猎大型肉食动物的经历，“我没有好似纠缠在一处的老树根须般的肌肉——那永远不符合我的审美；我没有象征成熟与勇武的络腮胡子——哦，谢天谢地；我只是个女人，永远不会变成男人——萨拉查相当感激这一点。”黛娜看着下面发笑的学生们，说，“我能够捕猎最凶猛的野兽，当年那些怀着善意或是恶意，取笑我，劝我放弃的人们，都不得不承认，我不比任何男性猎人差。请允许我自吹自擂，我比他们更优秀。”
　　小巫师们回以更大声的笑。
　　“大家很开心？停止这一切吧。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称我为‘邪恶的老巫婆’，即使你们对我的麻瓜出身心知肚明。你们抱怨，我总是让笑声不能长久。”黛娜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道，“我从来不会让你们失望。刚刚那个小故事，你们想到了什么呢？”
　　小巫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先出头。这样的提问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群从没接触过“阅读理解”的孩子，从来答不出正确，不，哪怕是靠谱的答案。
　　“快点儿快点儿！不要害羞！抓紧机会，机会从来是珍贵的，你们不会想知道失去它的后果。”黛娜鼓励兼恐吓道。
　　一只小手颤巍巍地举起来了。那是个黑头发深灰眼睛的小男生。黛娜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男生往旁边瞄了瞄，似乎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大声说：“麻瓜是一种自大又愚蠢的生物！取得了小小的成绩就让他们自吹自擂！其实熊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五岁的时候就能对付了！”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了之后，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黛娜，脸色苍白得可怕。
　　“很好，你……艾瑞克·布莱克，我想我没记错你的名字。”黛娜笑容和蔼地说。
　　发现自己属于“被记住”的那伙人，小男生，不，应该是小布莱克先生脸色更加苍白，他快要发抖了。哦，好吧，比起眼前笑容和蔼的麻瓜，从背后射来的蛇类视线，才是最可怕的。
　　“亲爱的小布莱克先生给了我一个相当有见地的答案，我应该怎么打分呢？”黛娜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小布莱克，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请……务必不要手下留情！”小布莱克一头冷汗，咬牙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从来不适合黛娜——小巫师们也没听说过这句——有仇，她要么当场报了，要么，就留给萨拉查了。黛娜只是个麻瓜，她也就能进行物理打击。如果是萨拉查出手，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哦，亲爱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了。”黛娜“伤心欲绝”地看着小布莱克。后者一副“我命休矣”的模样，直要随风而去。不管是真是假，让黛娜露出这种表情，萨拉查都会很“配合”的。
　　不理会小布莱克惨白的脸色，黛娜一拍手，开心地说：“我有一个主意。既然你说对付一头熊很容易，你就为我捉一头熊好了。可以吗？”
　　“当然，夫人。”小布莱克松了口气，说。
　　“很好。我不会魔法，只能抓不会魔法的熊。你会魔法，抓一只会魔法的熊好了。”黛娜轻描淡写地说。
　　“哦！不！我做不到！”小布莱克惊呼。会魔法的熊有很多种，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能搞定的。
　　“真的做不到？你确定？人生，就是变不可能为可能的过程。”黛娜感慨地说，“这是一个挑战，当你完成它，那么显而易见，你已经比曾经的你强大了。加油吧，小布莱克先生。你可以让与你打赌的那位先生或是女士一起来。”无缘无故挑衅她？这孩子肯定是和人打赌了。
　　小布莱克脸色变了变，最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还有人想说吗？”黛娜笑着问道。
　　又一只小手举起来了，那是一个圆脸的男孩儿。
　　“艾伦？”黛娜说。
　　“熊肉好吃吗？”艾伦仰着小脑袋，好奇的说。
　　“有人说好吃。我不确定，他们所谓的‘好吃’，是因为‘这是熊肉所以好吃’，还是真的喜欢熊肉的味道。”黛娜耸了耸肩，说，“我不喜欢熊肉的味道。吃起来很不习惯。”
　　这个时代，调料种类不多，烹饪手法有限，做出来的东西堪称黑色料理，偏好口腹之欲的人少之又少。这个话题吸引不了小巫师们的注意，到此为止了。
　　“麻瓜很危险，我们要远离他们……”怯生生的声音传来，顿时，教室里嘘声一片。
　　黛娜在乱哄哄的教室里找到了那个出声的小巫师。那是个异常瘦小的女孩儿。她佝偻着身子，神情畏缩，侧着身子，似乎随时准备逃跑。那是个来自麻瓜界的孩子。格兰芬多外出的时候遇上了她，把她带了回来。据说，她刚来到霍格沃茨的时候，不会说话，整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旦有人靠近，她就会尖叫，伴随在灾难性的魔力暴动。
　　“安妮？”黛娜提高声音，压下了小巫师们的议论，说，“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正确的。”她再次提高声音，道，“危险的不只是麻瓜。那些我们自以为了解，自以为安全的事物，同样可以变得危险。”
　　好似有人按下了静音的按钮，小巫师突然安静。好吧，确实有人按下了“静音键”——萨拉查阴冷的魔压扫过教室，别说是小巫师了，就连最勇敢的格兰芬多，都不由得心惊肉跳。
　　“那么，下一个是谁？”黛娜若无其事——实际上是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地说。
　　刚刚经历了魔压洗礼的小巫师们噤若寒蝉。
　　“真的没有了吗？”黛娜叹了口气，说，“那么，我不得不遗憾的说……”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教授？”一个稚嫩的童音打断了黛娜的话。所有人都以敬畏、瞻仰遗容的目光看着那个出声的孩子——敢打断斯莱特林夫人的话，还是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面前，真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