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时间罅隙》无良的过客

23、第 23 章

　　那魔法本不难，只是准备十分繁琐。罗伊娜固然不开心，从戈德里克房间出来的海莲娜同样臭着一张脸。独居男人的屋子果然是进不得的，即使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阳光灿烂。海莲娜觉得她自己都被熏臭了。戈德里克真的是大家族出来的巫师吗？不会是麻瓜伪装的吧？
　　魔法成功了。得到的答案是魔法写就的信息，非麻瓜的语言能够描述。身为魔法的施行者，罗伊娜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结果：“他在北方，不是很远，也不近。他……有些虚弱。”
　　“怎么会？”海莲娜惊呼。
　　“发生了什么事吗？”赫尔加担忧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罗伊娜不耐烦地说。
　　“怎么会虚弱呢？”海莲娜低声说，“他总是那么精力充沛……”
　　“就是因为精力充沛，才会……玩过了头，累得回不来了。”罗伊娜刻薄地说。其实她更想说戈德里克是贪恋美/色，差点儿精尽人亡。考虑到她的女儿还是个未婚的姑娘，罗伊娜将那露骨的讽刺咽了回去。
　　赫尔加皱起眉头，为了罗伊娜的刻薄。
　　罗伊娜没想到，海莲娜交了一个“好”朋友——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只要海莲娜好意思问，黛娜就不介意说给她听。海莲娜从来都是一个大胆、好奇心旺盛又不知羞的孩子。海莲娜听懂了罗伊娜未尽的话语。她用夸张的咏叹调说：“您几时得到了白臂女神的眷顾？哦，伟大的众神之父啊，宽恕这个刻薄的女人吧！她已经离开心爱的事物太久了。那让她烦躁得好似春天的公牛。这个可悲的女人，从不肯说出自己的心意，即使忧愁已经浸透了她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海莲娜！”罗伊娜不悦地呵斥道。
　　“所以说，最了解罗伊娜的，从来都是海莲娜。”赫尔加舒缓了眉，笑着说。
　　罗伊娜和海莲娜一同不悦地瞪向赫尔加。
　　“真有默契。”黛娜说。那对默契的母女将不悦的目光投向她。黛娜不为所动，说：“当务之急，是接回戈德里克。”
　　“他？”罗伊娜嘲讽地说。即使知道戈德里克状态不好，她依旧不觉得他会出事。其他人，除了海莲娜，都是这么想的。所以，罗伊娜还能展现她的毒舌风采，赫尔加还能在一旁调侃，萨拉查还有心思看热闹。即使是最容易多想的黛娜，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和众人商量下一步该做的事。
　　“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才会变得虚弱……”黛娜顿了顿，说，“留在麻瓜的地盘总是不妥当的。”
　　“谁想去就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罗伊娜皱着眉头，说。她这话不完全是赌气。身为在动荡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巫师，她总要为可能发生的事做好准备，即使，在她看来，那个可能微乎其微。自霍格沃茨建成以来，她在实验室中花了太长的时间。她已经忘记怎样战斗了。不管怎么说，戈德里克的状态不是很好。如果真的有什么，她去，只是累赘。那还不如不去。
　　“我也不去了。”赫尔加说。她是纯后勤人员，战斗力比罗伊娜还不如，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凑热闹。与罗伊娜一样，虽然觉得出现意外的几率小得可怜，赫尔加还是考虑到了发生战斗的可能。
　　“我只是个麻瓜而已。”黛娜摊开手，说。霍格沃茨外围有着大量的守护魔法，比如大范围恒久固化的麻瓜驱逐咒。离开了霍格沃茨，她根本就回不来。
　　“算我一个。”海莲娜回头看了一眼巴罗，说，“还有巴罗。”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会看住他们的。”萨拉查说。作为霍格沃茨的最强战力，这种外勤任务就是给他准备的。带上海莲娜和巴罗，不过是多看两个孩子而已。总不会比小莱斯特还难搞。
　　巫师从来没有准备行囊的说法。茶话会结束，萨拉查就领着海莲娜和巴罗出发了。
　　巫师有幻影移形，距离不是问题。不过是麻瓜的地盘，大家都觉得，萨拉查很快就会回来，带着尴尬的海莲娜和蔫耷耷的戈德里克。谁也没想到，他确实带回了蔫耷耷的戈德里克，不过是在两天之后。
　　戈德里克是被萨拉查扛回来的。真的是扛回来的，就像抗麻袋似的。戈德里克金灿灿的头发没精打采的下垂，随着萨拉查的脚步一摆一摆的。他双眼紧闭，脸色满是血污，看不出脸色如何。
　　巴罗满身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海莲娜比他稍好，却也好得有限。萨拉查的状态是最好的。他的狼狈与疲惫，同样是遮不住的。
　　萨拉查几人归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所有人都在大礼堂吃饭。大家伙呆呆地看着他们的惨状，整个礼堂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叫，大礼堂活了过来。
　　学生们吵吵嚷嚷，乱作一团。赫尔加和罗伊娜快速地冲向萨拉查几人。坐在黛娜身边，笨拙的拿着叉子的小莱斯特询问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他的凳子是特别加高的，没人抱着根本下不来。这个时候，黛娜已经站起来了。她犹豫地看了一眼萨拉查，转身叫来各个学院的级长，让他们组织其他学生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等黛娜走到萨拉查面前的时候，大礼堂里只有他们两个和依旧困在椅子上的小莱斯特了。戈德里克已经被赫尔加带走，跟着一同离去的还有罗伊娜、海莲娜和巴罗。
　　“发生什么事了？”黛娜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丈夫，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萨拉查叹息着说，“黛娜，你是对的，麻种果然是不可信的。戈德里克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黛娜沉默了一瞬，说：“这些以后再说吧。萨拉查，你还好吗？”
　　萨拉查微微一笑，说：“如果我有事，就跟着赫尔加走了，哪还会站在这里？”
　　“你是纯粹的黑巫师，白魔法无法治疗你。”黛娜说。
　　萨拉查翘起的唇角放下了，笑意不再像方才那般明显，却柔和了许多。他说：“还好，只是有些累了。”
　　黛娜盯着萨拉查的眼眸良久，说：“哦，真抱歉，我恐怕你得过一会儿才能休息了。”
　　魔法是神奇的，被扛回来的戈德里克在罗伊娜和赫尔加联手救治下，很快就再次成为了活蹦乱跳的一只。如果不是脸色太过苍白，大家怕是会以为那天的所见是幻觉呢。
　　戈德里克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赫尔加前脚宣布他可以“出院”了，他后脚就跑去给学生们上课，还是飞行课，完全不顾“多休息，少运动”的“出院医嘱”。
　　戈德里克如此的高调，其他人当然都知道了。赫尔加当场就阴沉了脸色——这还是大家伙儿第一次看她变脸。罗伊娜不怀好意地冷笑两声。海莲娜和巴罗露出担忧的神色——担忧戈德里克被两位女巫收拾。萨拉查和黛娜则是面无表情。前者体质特殊，同样的伤放到他的身上，不用医治也早就好了。后者则是高估的巫师的体质与魔法的神奇，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大约也知道自己活泼过头，戈德里克一直躲着他的好友。然而，他终究人单力薄，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小巫师们帮着其他人，出卖他的行踪。在天文塔上，赫尔加堵到了戈德里克。
　　“……我已经好了，赫尔加。”对着赫尔加那不赞同的目光，戈德里克硬着头皮说。
　　赫尔加皱紧眉头，想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大孩子。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舒展了眉，说：“既然没事了……跟我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等着我做什么？”戈德里克警惕地问。
　　“等着你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赫尔加理所当然地说，“你差一点儿都回不来了。除了萨拉查，你是最厉害的。如果你都不能自保……我们都很担心。”
　　戈德里克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说：“只是这样？”
　　“还能是怎样？”赫尔加反问道，“老地方，别让大家等太久。”说完，她转身先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戈德里克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相信赫尔加这么就放过他了。他的这位好友，看着温和，其实最是执着。最后，他叹了口气，跟上了赫尔加的脚步。这一次的事情，他有些说不出口。然而，闹这么大，尤其是，萨拉查还特意跑去救他。他得给出一个说法。
　　赫尔加说的“老地方”是一个小花园，就在温室旁边，平时由赫尔加打理。没事的时候，他们经常在这里开茶话会。
　　戈德里克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那里了。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点心，赫尔加、黛娜和海莲娜为了一条围巾的颜色争论不休。罗伊娜双手搭成塔状，托着下巴，一脸的不耐烦。萨拉查坐在黛娜身边，听着他们的讨论，努力地把呵欠憋回去。小莱斯特在草坪上玩，巴罗在一旁陪着他。
　　一切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