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狂病楼》矢车菊的断章

74、（DCEU/阿卡姆骑士游戏）镜像囚笼 11

　　Chapter 11

　　“现在，这有些好笑了。”蝙蝠侠说。“你们在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不详的浓绿色喷雾笼罩住他的全身，这个男人却仿佛从地狱里走过来一样，轻描淡写地伸手拍了拍肩膀如拂去一粒浮尘。“这个剂量的恐惧毒气还放不倒我，克莱恩。”

　　这句状似亲昵的低语同毒雾一起散去，露出地面上刚刚被遮掩的景象。哥谭赫赫有名的几个反派倒在地上，肢体扭曲，头破血流，同之前被他们杀死的阿卡姆疯人院的看守们的尸体倒卧在一处，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胸口处还留有相当细微的起伏：蝙蝠侠还给他们留了一口气。可这看起来，却更像是地狱来的景象了。

　　这个出手暴戾的地狱蝙蝠这样说着，话语里甚至还带着丝笑意。说实话，这使他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因此话音刚落，他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向侧面轻轻一偏头，像是在躲什么划破空气飞来的利器，比如箭头，比如子弹，比如蝙蝠镖。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空中一无所有。理所当然，在这个已不剩什么人在大口喘气的破损房间里，也并没有什么利器撞击传来的回声。

　　“现在，这真的有些好笑了。”小丑探出头来说，“你看上去比我还疯呢，蝙蝠。”

　　房间另一头传来什么人终于承受不住的呜咽。稻草人败在自己的恐惧毒气下，双手扣着咽喉，发出“嗬嗬”的嘶喘。蝙蝠侠几乎是怜悯地甩出一枚蝙蝠镖，动作同他方才躲避什么看不见的攻击时没什么两样。一声痛呼传来，稻草人差不多是迫不及待地陷入了噩梦里。

　　仅剩的两人互相对视着。

　　小丑从藏身处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已经被揍了个够呛，那身臭名昭著的紫红色西装破破烂烂，右手毫无知觉的垂着，像一条稀泥般的软肉多过像肢体的一部分。那头烂草样的绿发黏糊在额头上，连鼻梁都被打断了，鲜血糊了一整张脸，唯独那副笑容——唯独那张笑脸——如同画笔烙印上去的，牢固不断。

　　蝙蝠侠也并不比他更好到哪里去。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人类。货真价实的，会痛、会受伤、会死亡的，——人类。

　　“要我说没想到这一天，那我肯定是在撒谎。”小丑疯疯癫癫地笑着说，“一个肯下死手的小蝙蝠，一个加入我们的小蝙蝠！欢迎、全体欢迎！阿卡姆还留着你的房间呢！可你为什么不真的掐死一个？”他蛊惑般凑近过来。“来啊、来嘛，先从科迪开始？”

　　如果已经昏死过去的企鹅人听到这句话，指不定要憋着一口气从地上跳起来，先用他的雨伞给小丑来上一梭子子弹。

　　蝙蝠侠不动声色地看着小丑走近，那双绿眼睛像是沉淀着哥谭湖泊最底层的那片绿苔。

　　小丑走到蝙蝠侠近前，毫无畏惧似的往他脸前一凑，现在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呼吸可闻。

　　“或者你想先从我开始？毕竟我杀死了小小的知更鸟嘛，我懂得。”
　　小丑笑起来。

　　下一秒，“砰”的一声，整个房间连同余震时碎裂的水泥块一同战栗。小丑被掐着脖子整个人砸在墙壁上，墙面裂开蜘蛛网般的裂纹，他本人则一口血连内脏碎片一起喷了出来，却依然忍不住“嗬嗬”地笑着。

　　“来啊、来呀！”小丑喘着气大笑，“杀了我！杀了我！！来和我一起————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他的嗓音尖锐起来，“你甚至不是我的那只蝙蝠！！！”

　　随着小丑上半身的挣扎，别在他胸口的绢花一动，喷出极细极快的硫酸。

　　如此近的距离，蝙蝠侠只来得及侧过脸去。硫酸溅在他肩膀上，转瞬间就发出不详的“滋滋”声。

　　又过去一秒，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掐晕了小丑。

　　现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了。

　　蝙蝠侠转过了身。他看起来也没有哪里是完好无损的，又一次，哥谭的血污与泥泞挂满这个男人的全身，顺着他破损不堪的披风滴落在地上。

　　“你还在等什么？”
　　穿蝙蝠盔甲的这个男人冷静地发问。

　　“……”
　　在他身后，影子不言不语。

　　与其说凝固如雕塑，或许更像是泥做的土偶。强撑着不肯屈服的一口气，是否只消一捧水就会融化？

　　现在，这确实已经太好笑了。影子想。我的绝望没有平息，你的绝望也没有尽头。在这玻璃的囚室里，难道我今日才发现蝙蝠侠是连一个人都拯救不了的？

　　镜子对面，蝙蝠侠用那双哥谭的绿眼睛看着他：

　　“还有一个小丑没有倒下。你还在等什么，蝙蝠侠？”

　　话音与拳风一同落地。

　　在条件反射接住对方重拳的同时，影子骤然发现自己被赋予了触碰这个男人的权利。

　　下一秒，影子没有犹豫，踢击俯身，在对方身姿不稳的一瞬间，准确抓住了男人脚腕上的按钮。

　　——高压电击脉冲脚环。

　　蝙蝠侠按下了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