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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五十八、坚守誓言 ...

  •   蜀山脚下有一座专门给宾客住的院子,当晚他们就住在那里。
      小院落修筑得十分有序整齐,门前栽竹,院中植柳,草丛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知礼走了过去,拉开了房门。只见在门口站着一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稚气未脱,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道:“姐姐,师父叫我送吃的来,还有两身衣衫。”
      接过那小男孩递来的篮子,知礼点头微笑道:“多谢了。”
      关上厢房的门,她向木塌边的铁辉走去,把篮子放在桌子上。
      房中陈设除了靠窗摆一张松木桌子之外,只有两张竹椅和一张宽大的木塌,看上去空荡荡的。
      铁辉看了她一眼,道:“你回自己的房去吧。别待在我这里。”
      知礼听他语气冷淡,惊得呆了,问道:“为什么赶我走?我刚进来,还没说上一句话。你就一点不想见我?”
      铁辉漠然道:“我们是兄妹,不能过分亲近。现在天色已晚,你在我房里,于礼不合。”
      “你!”知礼心中更是一寒,道:“我们不是亲兄妹。”
      铁辉道:“那也是兄妹。”
      知礼怔住了,颤声道:“你相信那个魔头的话?”
      铁辉头也不抬地道:“你的私事与我无关。”
      知礼听了,如遭重锤,心痛如绞,脑中一片迷乱,问道:“你不喜欢我了?”
      铁辉沉默片刻,道:“我只能像喜欢妹妹那样喜欢你。”
      知礼原本存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见他如此冷漠无情,一颗心如坠冰窖,伤痛欲绝。她呆呆地坐着,目光一片茫然,仿佛魂不附体。
      “你怎么了?”见她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铁辉大吃一惊,伸手去摇晃她的身子,触手之处,只觉她的身体冰冷僵硬。他叹了口气,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道:“为什么身上这么冷?你生病了吗?”
      知礼眼圈泛红,痴痴地凝视着他,失声啜泣,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
      见她哭得伤心,铁辉轻轻抚摸她散乱的长发,道:“你别难过了,我没有信那个魔头的话,也没有不喜欢你。如果你和那个人真的有什么关系,他怎会丢下你走了?又怎会用嫉妒的眼光来看我?我怎么能相信那个魔头而不信你。”
      知礼抬起头,眼中泪光盈盈,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我跟无……樊公子走?”
      铁辉扳着她肩头,把她放在床沿上,道:“魔门门主曾经告诉我,说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却爱上了另一个人,还跟他住在一起。”
      知礼愤然道:“他竟敢这样说!”心中却想:“荆祁一定是暗中打听过我的下落,连樊府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也难怪他误会。”
      铁辉面色平和,缓缓道:“当时我听了之后,虽不完全相信,心里头仍是很难受。但我后来想通了,我没有能力保护你,而别人却能保护你、照顾你,我有什么理由嫉妒那个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说的全是假的,我被别人嫉妒,却一点不知道。可我宁可他说的是真的,宁愿你跟着那个人走。你跟着我只会受苦,叫我怎么能安心?”
      知礼听了这番话,心中感动极了,眼中闪过欢喜而凄楚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我不可能跟着樊公子。他是我的妹夫,我对他只有亲情、友情,绝无其他杂念。我对你的心,始终没有变。哪怕跟着你吃一辈子的苦,我也是欢欢喜喜。”
      铁辉听她说得无比诚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但立刻又黯淡下来,轻轻摇头,道: “我是个罪行累累的杀手,根本保护不了你,反而连累你。我实在不想把你卷入这场纠纷之中。”
      知礼见他脸色严峻,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是不是有事情要发生?”
      铁辉肃然道:“对,要出大事了。魔门门主今天演了这么一出戏,可不仅仅是为你吃醋。他一来抢走你的冰玉,二来故意把我放出,试图引起正派的内讧。”
      知礼脱口道:“他能解开冰玉的结界了?”
      铁辉叹道:“在南诏找几个懂得巫术的皇族,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仅仅解开封印在其中的魔兽,根本不需要口诀。而我以前杀了不少正派中的高手,他们不可能不向我发难,这必定牵扯到我的父亲。”
      知礼心中焦急,冷汗涟涟,暗道:“糟糕!眼下形势如此混乱,谁还顾得上清儿的伤病?偏偏他们就是不告诉我上山的路,说什么夜里没法上山,又耽误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办才好?”凝思半晌,道:“我们告诉外边那些人,叫他们不要起内讧!”
      铁辉沉声道:“不可能,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况且武林之中,众名门正派虽看起来一团和气,其实早就看不惯仙剑派独霸武林,有如此好的发难机会,他们岂可放过?更何况他们原本就对我怀有深仇大恨。既能报仇,又能挫一挫仙剑派的锐气,他们如何肯罢手?”
      知礼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铁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好办法,我只能跟他们上山认罪,决不连累爹和娘。你千万记得提醒爹娘小心!”
      知礼见他神色凄苦,不禁颤抖着伸手去握他的手掌,道:“不!你想办法逃走吧!”
      铁辉凄然凝视着她,道:“走不了的。况且,我欠父母的太多了,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了。我从前不知自己的身世,助纣为虐,那已是不孝之极,今日若是躲躲闪闪,不敢去见自己的父母,还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
      被他的话语触动,知礼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中一酸,问道:“你见过你的爹娘吗?”
      铁辉道:“没有。”
      知礼见他眉头紧皱,眼色极是阴郁,不禁打了个寒噤,问道:“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铁辉默然不语,面色变得凝重,目光凛然而充满了怨恨。过了一会,他缓缓道:“我小时候,在仙狐洞里,跟好多小伙伴住在一起。每天都有孩子被送走,又有新的孩子被送来。只有我是例外,我每天被带去学武功,然后晚上再送回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孩子被送去给妖女吸去真元,都杀死了。我心里很害怕,担心自己不知哪一天也被杀了,所以战战兢兢不敢违抗她们的命令。有一天,一个跟我同龄的孩子被送了回来,却被砍去一只手。我在练武时,听妖女们议论,说那个孩子的父母带了很多人偷偷潜进来救他,却被发现了。火狐女把那孩子血淋淋的断手送到那对父母的面前,对他们说,你们不是要儿子吗?我把他还给你们,每半个时辰送他身体的一部分过来,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团圆了。”
      知礼听得又是悲愤又是痛心,眼中含泪,道:“太残忍了。那对父母其实就是你的父母,那个孩子其实是替你受难,对不对?”
      铁辉目光闪烁,仿佛神驰远处,道:“对,听说那个母亲几乎崩溃了,跪在众人面前求他们罢手,还说她愿意顶替她的孩子。火狐女笑着说,我要你做什么,我偏偏就是喜欢那个孩子,舍不得把他送走。我当时羡慕得要命,心里想,要是我也有父母就好了,哪怕他们救不了我。知礼,爹娘爱我极深,为我不知受了多少煎熬,是不是?”
      “是。”知礼点了点头,只觉心头黯然苦楚,莫可名状,暗中叹道:“他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一个人不知多么寂寞孤单,我今后永远不能离开他!便是到了碧落黄泉,我也和他在一起。”想到此处,耳根莫名地一阵烧烫,心中却越发坚定起来,又问道:“后来他们还救过你吗?”
      铁辉道:“没有。其实他们把我就出去也没用。妖女在我身上下了数不清的蛊毒,只要念几句口诀,随时可以置我于死地。火狐女一定警告过他们。”
      知礼心头一震,想起当日他蛊毒发作的情形,异常担忧,赶忙问道:“那你身上还有蛊毒吗?”
      铁辉道:“火狐女和雪狐女下的蛊毒已经解了,她们大约是死了,幸好她们死前没想起拉我来陪葬。可是魔门在我身上也下了蛊毒,我虽然被放了出来,其实还是受他们的控制。”
      知礼急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蛊虫逼出来吗?”
      铁辉道:“用巫术可以逼出来。可是那样要耗费极大的灵力,一般人办不到。”
      “我学过巫术,可惜没学过逼出蛊虫的巫术。”知礼沉思片刻,叫了起来:“对了,南诏最精通御蛊巫术,樊叔叔一定知道办法,我见到他就去问。”话声刚落,心中又是枉然,暗道:“若是清儿的病能治好,跟樊叔叔什么话都好说,可若是清儿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叫他帮忙,只怕……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只怕等不了了。”铁辉深深凝望着她,郑重地说道:“你听着,爹娘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终究对你有恩,你不能不认他们,更不能叫他们失望。我死了之后,你替我好好孝顺他们,找一个爱你又能给你幸福的人做伴。”
      知礼一怔,心中一阵昏乱,叫道:“你不能死!我也不要和你做兄妹!更不要找其他人!”说着泪珠夺眶而出,“我真是没用。明知你被他们折磨,我却一点都帮不了你。我很想和你在一起,陪着你,不想和你分开……我对不起你。”
      铁辉听她说得深情挚诚,轻轻一叹,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什么时候怪过你?知礼,我以前害过你,可你还待我这样好,我该如何报答你?错就错在我当初太冲动,我不应当和你许下誓言,却不能守约。我先违背了誓言,不是你的错。”
      “发过的誓,是不能悔改的。我永远不后悔,你也不能后悔。”知礼向铁辉凝视片刻,突然之间,纵身扑入他的怀中,颤抖着痛哭起来。
      “你何苦如此?我身负累累血债,死后注定坠入十八层地狱,根本不值得你为我如此!”铁辉眼中显出怜惜而痛楚的神色,紧紧将她抱住,恨不能将她深深地勒入自己体内。
      知礼被他这般紧抱,越发脆弱,软绵绵地搂住他的脖子,偎入他强壮的怀中,泪水滂沱,仿佛要把有生以来积累的委屈、悲苦、难过全都发泄出来。她贴着铁辉的耳朵,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管!就算我死后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生,一起死,一起在六道里轮回,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泪水不断地流过脸颊,滚落到铁辉的胸膛,“我就不信你心如铁石!”说着扬起头,在铁辉的唇上轻轻一吻。
      铁辉微微一颤,发出一声激动而凄楚的叹息,突然捧起她的脸来,重重地吻她。
      知礼嘤咛一声,登时天旋地转,酥软无力,身子就要化开一般。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心如刀割,泪水簌簌滑落,几近崩溃。舌尖上尝着热泪又咸又苦的滋味,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开来。
      正如痴如狂之际,铁辉忽然猛地推开她,沉声道:“有人在偷看。”
      知礼吃了一惊,转头望向窗户,只见两条人影一闪而过。她心渐渐地沉了下来,暗呼不妙:“糟了,那些人看见刚才的情形,一定以为我和铁大哥有了苟且之事!”未婚男女同室过夜,本就有违伦理道德,更何况他们还是兄妹的名份!
      铁辉把她抱下床来,道:“回你的房间去。”
      知礼固执地说道:“现在回去已经晚了,管他们怎么说?”
      “不行!不能给爹娘蒙羞!晚了也要回去。”铁辉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门口,推开门。
      知礼大声叫道:“在说一会儿话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很害怕!”
      铁辉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知礼身子一软,靠在门板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抬头望着星空,只见月色清冷,星辰寂寥,在淡淡的云层之下,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神秘、幽绝、宁静。寒凉的夜风拂过耳畔,仿佛也在轻轻地叹息。

      仙鹤扬翅箫声远,白云千载空悠悠。
      只见前面有峰峦起伏,白云环绕。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蜿蜒而上,在云雾缭绕的峰巅,矗立着连绵不绝的道观屋宇,平静祥和,有如仙境。
      浮云变幻,流转不定。青山隐隐,俨如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绡。郁茂的密林之间,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鹤唳声声,几只巨大的白鹤在长空中盘旋飞舞。
      两个弟子前来迎接,带着众人步入蜀山大门,将他们带往仙剑派的后殿内厅,奉上清茶。
      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知礼却是如背针芒,难受至极。
      众人不时向她和铁辉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鄙夷、惋惜、轻蔑、不解……
      这时,一个英挺俊朗的少年缓步走了过来,向众人拱手行礼,微笑道:“各位前辈,有失远迎。请在此稍候片刻,掌门传接大典很快就要开始了。”
      见到这个少年,知礼欣喜若狂,不顾众人侧目,大叫起来:“知义!”
      知义正与宾客客套,抬头望见她和铁辉,又惊又喜,脱口叫了起来:“姐姐!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知礼激动不已,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总算见到你了!”
      铁辉虽知道知义是自己的弟弟,却没有多少亲切感,只是淡漠地望了他一眼。
      知义正要和兄长打招呼,忽然怔住,瞥见宾客中的一人便是当日与清心在山村中遇到的龙虎山的道士中为首的一个。那道士也看到了他,吃了一惊,神情阴晴莫测,在张归尘耳边低语了几句。知义心知他必是告自己的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张归尘认得他是龙倚山之子,微笑着问道:“龙少侠,这两个人的确是你的兄姐?”
      知义道:“是的。”他心中喜悦,无暇多想,完全没留意此时微妙的气氛。
      众人互相对视,神情古怪无比,还带着愤怒、厌恶、惊诧……
      知礼心中叹道:“他们开始还怀疑我们的身份,现在必定是认定我们是不伦之恋、禽兽不如!”登时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
      知义一心想让父母早点见到他们,顾不上招呼宾客,便道:“对不住各位前辈,晚辈有些要紧事,失陪了。”拉起知礼和铁辉往外走。
      知礼勉力平定自己的心神,忽然想起清心的事,问道:“知义,清儿的病,你打算怎么办?”
      知义脸色变了,踌躇片刻,道:“我查了许多典籍,救清儿的办法虽然有,但至少需要师祖那样的功力才行,而且需要耗费极大的内力。我……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去求。这些天来,我只敢试探着告诉爹娘,说有个朋友,得了不治之症,想请他们帮忙。可他们说,近来他们日夜与师祖商量如何邀请道友对付魔门,哪里顾得上这些小事?别说是我的朋友,就是我都不行!”
      “他们竟然这样说!”听了这番话,知礼更是焦急如焚。若是坦言清心是叛徒之女,又是半妖,仙剑派掌门如何肯答应相救?
      知义黯然道:“也只有等上一阵,再想办法了。”
      “可是等不了了!”知礼抓紧他的手,大声道:“清儿就快不行了!”
      “什么?”知义瞪大了双眼,惊问道:“她不是还能活几个月吗?难道……难道她又动了真气!”
      知礼含泪点点头,道:“樊家被抄了,皇帝派了大内高手来拘捕樊叔叔……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杀出来的。”
      知义摇了摇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他们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了一个个拱门和柱子,向观中走去,穿过了几重殿院,到了一个大房中。
      知义快步走入,大声叫道:“爹,娘,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房中一男一女陡然转过头,见到他们,自然是大吃一惊。二人正是龙倚山、秦涛夫妇。他们都是四十上下年纪,男的身穿长袍,颏留微须,气宇轩昂,颇见威严;女的身穿杏黄布衫,容色俏丽,英姿飒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
      见到素未谋面的养父母,想到他们十多年对自己躯体的怜惜和关爱,知礼心中激情涌动,但犹豫着不知如何称呼。
      秦涛走了两步,握住她的手微笑道:“礼儿!”
      知礼也是报以一笑,心里头暖洋洋的如沐春风,一声“娘”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秦涛没说什么,转头向铁辉望去,眼眶湿润了,哽咽着唤了一声:“贤儿!”望去自幼分开的儿子,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上前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我苦命的贤儿!”
      铁辉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不禁有些窘意,自幼以来,从未感受过亲情,心中也是激动无比,不知说什么好。
      龙倚山凝望着长子,脸上爱怜横溢,却微微蹙起了眉。他和妻子早已听知义说了那一番离奇曲折的经历,知道他为狐妖所迫,杀害了不少武林正道人士。眼看自己就要接任仙剑派掌门,这样的事不知如何处理才是?
      知义忍不住叫了起来:“爹,娘,你们听我说,我的朋友就快要死了!”
      听他语气极为焦躁,龙氏夫妇诧异地向他望去。
      秦涛沉着脸,肃然道:“义儿!你一直提起的那个朋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对他如此关心,却一直不肯向我和你爹吐露他的身份?”
      知义张口结舌,目光闪烁,不知该如何说明才好。
      “知义,你就说吧!这没有什么可为难的!”知礼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义儿,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秦涛紧盯着知义,目光雪亮,“这样憋在心里,我看着也难受。”
      知义咬牙道:“她是……”
      正在这时,听得砰砰砰三声号炮,吉时已届。
      龙倚山向外望了一眼,道:“传接掌门之位的时候到了,我该走了。”复杂的目光落在铁辉身上,转身匆匆离去。
      秦涛松开铁辉,走过去轻轻抚摸知义的头,柔声道:“先去看你爹的典礼吧。只要你的朋友不是什么奸恶之徒,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他的。”
      知义浑身一震,不禁呆住了。知礼也焦急地向他望来。
      秦涛回身轻轻拍了拍铁辉的肩,含泪微笑道:“你也去吧。”说着向门外走去。
      铁辉呆立片刻,快步跟上。知礼和知义对视一眼,也不得不走上前。
      门外,十多名弟子排列在道旁迎接龙倚山,一齐恭敬地躬身行礼,前呼后应,一齐向山顶大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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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五十八、坚守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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