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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初春,请你喝酒 ...

  •   第34章初春,请你喝酒

      阮姮“嗯”了声,往北恒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她冲心腹招了招手,于是,早晨刚开张不久的北恒客栈就关上了门。
      阮姮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揉着太阳穴道:“想说什么?”
      牧逐君却关切地看着阮姮道:“阿姮,你头疼?”
      阮姮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忍着头疼问道:“你来做什么?”
      牧逐君环视了一圈北恒客栈,颔首道:“来给你一个警告。”
      阮姮哼了声问道:“离姬雪意远一点?”
      牧逐君愣住。
      阮姮无奈道:“我倒是想离他远些,只不过有些人就是有不请自来的习惯。”
      “阿姮,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人家都听见了哦。”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天字号的房间中传来,阮姮蹙了蹙眉,抬手指着那个方向道:“看,就是这样。”
      话音一落,阮姮脚一点地,下一刻就落在了天字号房间的门口,她抱臂挑眉道:“又来做什么?”
      而牧逐君在大厅站了片刻,失落地摇了摇头,离开了。
      姬雪意懒懒地躺在阮姮的床上,摇头晃脑地说道:“眼看就要初春了,师兄来请你喝酒去呀。”
      阮姮进了房间,头疼地拒绝道:“你那蔷薇散让我现在头还疼着呢,师兄你有时间不如解决下你师妹我头很疼的这个问题。”
      姬雪意勾了勾手指,阮姮乖乖地走过去,姬雪意坐起身,让阮姮躺在他的腿上,他长指微曲,轻轻地按着阮姮头顶的百会穴,一下轻,一下重,让阮姮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阿姮,你后悔认识我吗?”姬雪意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嗯?”阮姮被困意缠绕着。
      “我是说……你睡吧。”姬雪意顿了顿,叹了口气。
      阮姮在姬雪意的腿上拱了拱,心道,别以为你不说你是谁,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云游仙人的徒弟,有哪个是吃白饭的?

      那天之后,阮姮就再也没有见过姬雪意来找她。
      只是坐在北恒客栈中,她借助室离阁在南陵城的发展,就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南吴的皇权,在冬末的这段时间里,格外的混乱。
      一般而言,一个国家总会在冬天处死一大批死囚,但是,南吴的地牢却没有任何动静。除了礼部尚书,其他五部尚书纷纷觐见,南吴的女皇却只是应承下来,却并不见其行动。
      而南吴冗杂的官僚科举考试,在礼部尚书邬笙的一道奏折后,竟然被搁置在一旁,不仅没有举行,就连人才选拔的任何形式都停滞了。老百姓传言,是南吴的女皇要进行彻底的换牌了。
      阮姮听着心腹的汇报,思考着南吴政权中这奇怪的“六部制”,也就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这六部的管辖范围多有重复,往往是一件事被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最后导致无人解决。南吴女皇登基的时间虽然短于阮熏,但却一直没有拿这个问题开刀,阮姮摸着下巴,推测道,这个女皇不会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吧?
      阮姮只在南陵的绿茵坊里遇见过步亦和一次,这个姑娘平步青云,凭借着那副真迹与阮姮的推荐,在邬笙手下竟然做的顺风顺水,据说也很得女皇的欢心。步亦和的言谈间,少了失落,多了自信。
      而阮姮依旧是老样子,北恒客栈有室离阁的手下打理,她睡到自然醒,醒来就看看书,练练字,出去溜达几圈,听听茶室酒坊里的老百姓议论着闲言碎语。偶尔能听到室离阁的属下汇报,说阮熏在皋陶的近况如何。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久到阮姮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迈入了老年,只是她没有苍苍白发。
      当阮姮边想着边从楼下跳进了窗户时,刚想落地,忽然觉得脚下的东西似乎是软的,她脚一滑,往旁边滚了去,一回头,这才发现,她的房间中,靠近窗户的位置,竟然躺着一个人!
      阮姮点了烛火,抬眼望去,吓了一跳。
      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是姬雪意!而且她这位很多天不露面的师兄还浑身是血,将一身浅蓝色的华袍染成了鲜红。
      阮姮连忙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就听到姬雪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没……死……”
      阮姮一听,连忙把他扶起,一下将他架上了床,然后打了盆温水,二话不说就把姬雪意身上的血衣往下扒。
      她脱了姬雪意的外衣,就在把姬雪意的里衣解开后,阮姮瞥见了伤口,她蹙了下眉,还是将姬雪意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伤有两处,一处在肩膀,一处在大腿,阮姮清理了伤口,又用了金创药,折腾了大半天,好在伤口不深,失血也不多。
      姬雪意一直半睡不醒,一会儿哼一声,示意自己还活着。
      收拾好后,她给姬雪意盖上了被子,又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碗刚煲好的紫米粥,吹一口,小心地用汤勺给姬雪意喂一口,惹得姬雪意抽动着嘴角。
      “别笑了,师兄,你这是去行刺了还是被行刺了?”阮姮不温柔地往他的嘴里塞进去一勺粥,堵住了他抽动的想笑的嘴。
      姬雪意咽下了粥,差点没被粥里的糖给甜死,翻了个白眼道:“师兄这不是好心来邀请你去喝酒的吗,初春,请你喝酒,忘了?”
      阮姮舀了一勺粥,侧头,一本正经道:“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姬雪意笑了笑,眼神里都是疲惫,道:“给你一个改善伙食的机会,三月初三,皇宫有宴会。”
      阮姮瞪大眼睛道:“难道我就什么也不拿直接走进去?”
      姬雪意咽下最后一口粥,看着阮姮细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一下抓住了阮姮的手腕,轻声道:“我来接你,去不去?”
      阮姮笑了笑:“不去白不去,不过,师兄你来邀请我,这个代价也真是够大的。”说着扫了眼姬雪意的伤口。
      姬雪意有气无力地调侃道:“你是我的贵客嘛。”
      阮姮让他漱了口,扶他躺下,就听姬雪意虚弱地说道:“阿姮,别走。”
      “不走,你睡吧。”阮姮缓缓答道。
      姬雪意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阮姮看着姬雪意的睡颜,绝美的容颜中带着坚毅,她这个师兄,真是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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