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向侦查事件簿》尉迟凌霄

34、第一天

　　但是，林然的打算在听到程可唯的推测后产生了动摇。现在面对张煜辉，他也无法开口把这个推测说出来。

　　投票的最终结果也随着新的一周的来临揭晓，结果并不让人意外，消失的人是祁喻。

　　而爱死爱慕也揭晓了昨晚第二轮投票的情况，祁喻五票，程可唯三票。

　　肖源无意地吐了个槽：“程可唯我发现你每次都很危险但又很安全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程可唯突然就拉满了仇恨。但他却讽刺地笑了笑：“你不如先研究一下昨晚的投票，再来考虑要不要针对我。”

　　他说完也没管其他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昨晚的投票？他什么意思？”肖源不明所以。

　　“确实要好好研究一下。”秦建泓接过他的话茬，“原本祁喻程可唯都是四票，剩下来一票是蒋语琛投给肖源的，还有一票不知道是谁投给林然的。第二轮祁喻五票程可唯三票，基本可以肯定蒋语琛投给了祁喻。”

　　蒋语琛点点头：“少掉的两票分别是程可唯和林然，如果第一轮投林然的是祁喻，那程可唯就是投了自己，这显然不太可能。如果投林然的是程可唯，那投程可唯的就是祁喻，可祁喻之前一直是怀疑林然的，这也不太可能。”

　　“当然不可能。”张煜辉笑了笑，“因为你的假设是第二轮投票的时候，原本选了祁喻和程可唯的人都没有改变主意。”

　　肖源掰着手指头：“如果是选程可唯的人改变了主意，那就是祁喻选的林然，程可唯选的祁喻。如果是选祁喻的改选了程可唯，那就是……啊啊啊好难！”

　　蒋语琛摸摸他的脑袋：“别勉强自己。”

　　秦建泓摸了摸肚子：“还有一种可能，是选林然的人改了主意。”

　　“不可能不可能，林然那一票肯定是祁喻投的。”肖源摆摆手。

　　“但有一个point，昨晚第二轮投票的时候，我没看到什么人有犹豫。如果不是原本的投票对象已经不能选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毫不犹豫地改变投票。”

　　秦建泓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思索。

　　“或者他有什么目的，刻意隐藏了。”蒋语琛挑了挑眼角，右腿绕到左边用脚尖点着地，交抱着双臂靠在墙上。

　　“女王，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个世界好可pia！”肖源抱着蒋语琛趁机上下揩油。

　　蒋语琛一巴掌把他爪子拍开：“说正事。”

　　“你们慢慢猜吧。”秦建泓伸了个懒腰，“小白，什么时候开饭？”

　　小白“汪”的一声就从房间里窜了出来。

　　林然乐呵呵地扑住小白，揉了揉它的脑袋：“你怎么出来了呢？你也要来做饭吗？”

　　小白吐着舌头哼哧哼哧地喘气。

　　傅白从厨房里端出两碗阳春面，眼睛就黏在它身上离不开了。

　　“林然哥，它舌头一直伸着，会不会口水流出来啊？”

　　林然一囧：“呃……我没观察过。要不现在观察一下？”

　　于是一群人围着小白蹲成一圈，屏息凝神紧盯着它的舌头。

　　小白“哈哈”地喘着气，舌尖一滴晶莹的水滴在众人的注视下凝聚变大，然后“嗒”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傅白抬起脑袋，看了看林然，又看看秦建泓：“我看见它的口水了。”

　　林然点点头：“嗯，我也看见了。”

　　“那我们……要擦一下地板吗？”

　　“让它自然风干吧。”

　　蒋语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想到这些地砖上都有可能有它的口水，我就一阵恶寒。”

　　“小白他很干净的。”林然小声地嘟哝了一声，“那以后我每天都把客厅拖一次吧。”

　　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秦建泓却是哼哼两声：“你别让它出你的屋子，在里面随便怎么弄也没关系。”

　　“没事，反正公共区域也是要有人打扫的。”林然说着就撸撸袖子拿来了拖把，“说起来，两三个星期过去了，客厅竟然也没有特别脏。”

　　肖源崩溃扶额：“你忘了爱死爱慕的零点还原了吗。”

　　“还是干净一点，心情会好一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倒是张煜辉知道后，拎了桶水过来，也卷起袖子。林然也不和他客气，立刻指挥着挪沙发搬桌椅。

　　两人忙得翻天覆地，温凌举着调色盘走了出来。“我的桶，还需要多久……呃……”

　　然后就看他的脸把调色盘上的颜色顺次过了一遍，最后回到惨白惨白：“你们用这个桶，洗拖把？”

　　张煜辉也意识到了什么：“它是你洗颜料的？抱歉我借的时候没说清楚用途，那现在……你等得及到零点还原吗？”

　　温凌有些为难，纠结着半天没回答。张煜辉了然地点点头：“我那还有个盆，你先用着吧。”

　　温凌又纠结了一下：“原来是做什么的？”

　　“全新的，没用过的。”

　　温凌点了点头，又问：“那我的桶和你换……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不耽误你事就好。”

　　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张煜辉这么无措，林然憋着笑，问温凌：“你之前不是都在电脑上画的吗？怎么现在要用到颜料了？”

　　温凌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已经没有稿子要画了。”

　　“那你现在是画完了？我能去看看吗？”

　　林然跟着温凌进了房间，就看到窗前立着一副画架，而程可唯也正对着画端详。

　　听到脚步声，程可唯转过身来，看到林然站在门口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也来看画？”

　　“其实我也不懂这东西。”林然说着，走到了画架前。

　　画布上色彩浓烈，能看得出画的是窗外的那一棵梧桐，只是窗外绿意盎然，画布上却很是萧条。

　　“为什么……要画成还这样？”林然诧异地问道。他可不相信，这幅画是从去年开始画的。

　　温凌有些腼腆地摇了摇头：“只是随意地画一下，没什么特殊的目的。”

　　“那就好。”林然回过头来，“对了，你是不是要洗颜料盘？”

　　“嗯，不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画素描，或者直接用手绘板。”

　　“好吧，你这些我也弄不懂。”林然说着，就拿着张煜辉贡献出来的塑料盆去接水。

　　程可唯嗤笑了一声：“你确实不懂。”

　　林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是啊，我确实不懂，人各有专长。”

　　温凌也拉了程可唯一下：“也不用懂什么啦，我真的只是乱画画的。我不太敢和大家说话，一直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也只有你和林然回来陪我说说话，我应该感谢你们的。”

　　“只不过无聊来看看，用不着感谢。”程可唯不耐烦地说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凌也进了卫生间，从林然手上接过画笔，自己洗了起来：“林然你别在意，程可唯他其实不是针对你的。”

　　林然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担心：“现在被困在这里，到底怎么样谁也不好说。你还是应该保持点戒心。”

　　温凌点了点头，看着橙黄色的颜料在水流下荡出袅娜的线条：“我明白。但我知道，你和程可唯都是好人。”

　　“好人吗？”林然仿佛是自言自语，“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人。”

　　画具清洗干净后，看画也晾得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但没想到，一夜过去后，这幅画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