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灵》乐乐威斯

12、第一回：距离（12）

　　叶雅琪的助理才任职不到一年，当然是不能知道他负责的艺人和他公司的大少爷之间的师徒恋。叶雅琪由他送回家后便自己搭车到公司宿舍，等候韩育陵来接。
　　小炯在驶回公司的路上没有刻意加快速度摆脱企图尾随的记者，反正进入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后这些记者便没办法跟。
　　一如先前说好的，小炯把车开到韩育陵的黑色保时捷旁，闪一下车头灯，保时捷的右侧讯号灯即亮了下。
　　“老师早点休息，别太勉强身体了啊！”
　　韩育陵懒得搭理这多余的提醒，迅速推门下车，保时捷的副驾座车门便打开来迎接他。
　　韩育陵迫不及待要投入只属于自己与爱人的私人空间，想亲吻还是拥抱都无需忍耐，但是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呆住，他想到爱人对记者说的那番话。
　　韩育陵知道叶雅琪在工作上很敬重自己，凡事都奉自己的指示如圭臬，不当情人的时候，他确实是个态度一百分的规矩徒弟。而韩育陵为了维持一个老师的形象，在人前亦都表现得严肃沉稳，使得他和爱人的师徒互动毫无破绽。
　　韩育陵的老师形象是装出来的，可他从没想过叶雅琪是不是如此？
　　韩育陵清楚自己更情愿当一个依赖他人的角色，那叶雅琪呢？
　　会不会叶雅琪在当情人时的强势一面才是装出来的？就为了配合自己软弱的时候？
　　会不会叶雅琪其实爱的是自己的‘老师’形象？更情愿当一个乖巧的徒弟
　　胡思乱想的当儿，韩育陵已跨上车子，神不守舍地缓缓关上车门，目无焦距向着车前挡风镜。
　　原本想一上车就先和爱人来几个回合的深吻，那心情却死掉了。
　　突然右脸颊一热，被叶雅琪探过来的手掌给扶着，叶雅琪的脸也跟着凑到面前，因为太靠近所以很模糊，人体的温度让韩育陵下意识闭上眼睛，陶醉其中。
　　“嗯……”
　　没等到叶雅琪的吻，只听到低低一声迟疑的沉吟。
　　韩育陵睁眼，叶雅琪即把额头贴到他额上。
　　“没酒味也没发烧。”叶雅琪轻声说，“怎么宝贝看起来闷闷不乐？”
　　“我问你。”韩育陵说，他此时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叶雅琪的唇，“你喜欢怎样的我？”
　　叶雅琪怔了下，随即就呵呵笑着退开。
　　“怎么突然问这么少女心的问题？”
　　韩育陵觉得自己给嘲弄，不悦地皱起眉头。
　　叶雅琪马上探过手来轻揉韩育陵额头，面带笑容地说：“好好，我回答，宝贝别生气。”
　　“首先你问我这问题是因为你有自觉自己像个多面人，天天反反复复。”叶雅琪接着说。
　　“我又不是喜欢这样！”
　　“嘘——”叶雅琪又把额头贴上韩育陵额头，还用双手捧着韩育陵面颊。
　　“别急着生气，你一气，我就忍不住想上。”叶雅琪半眯起眼，眼神毫不掩饰地反映出他字句里的欲望。
　　韩育陵陡地一股热血上冲，禁不住连吞两口唾沫。
　　虽然这地点不妥，时机不当，可韩育陵一点也没有要马上回绝的想法。
　　“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喜欢到这样的程度。”叶雅琪边说边握着韩育陵一只手，缓缓放到他身下胯间。
　　韩育陵感觉脸更热了，叶雅琪真的已经有反应。
　　叶雅琪却还能气定神闲地续：“David 老师说过。”David老师是公司里专门指导仪态的老师，“人最丑陋的样子就是愤怒的脸孔，但我就不太认同，要是他真的有道理，那就表示我对你的喜欢已经走火入魔，连你最丑陋的样子我都爱得要死，那你还有什么样子我会不喜欢？”
　　韩育陵咬唇，叶雅琪喷在他脸上的温热气息令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之前也曾经在车上和叶雅琪亲热，但那是另一部车厢更宽敞的休旅车，相比之下现在这部车略嫌窄了，该采取怎样的体位才能尽兴？
　　“那，问题已经回答，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叶雅琪说着便坐直身子，两只手都回到了方向盘。
　　韩育陵怔怔地眨眼，意识到自己适才一瞬息间就因为顾虑着亲热而忘记对男友的疑虑。
　　可恶！叶雅琪怎么就这么擅长让自己分神？
　　口袋手机震动，韩育陵本已开始烦躁，这下更是烦不胜烦，拿出手机没理是谁打来，接听了就吼一声‘少烦！’便挂断。
　　叶雅琪倏地把手机从韩育陵手中抢走，边笑边道：“一定是炯哥打来催我们快些开走，你到底多爱拿他出气……”
　　韩育陵见叶雅琪望着手机时脸色突变，当下以为男友又要耍把戏整自己，岂知下一刻男友就摁下回拨键，并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说：“你麻烦大了，敢挂封哥的电话，快趁他接听前想好理由。”
　　韩育陵这下后悔莫及，等着电话接通的当儿只愣着，两个矛盾的想法在脑中对峙，一个希望快些接通，一个则相反。
　　“封哥，我是雅琪。”
　　听叶雅琪对着话筒唤韩封，韩育陵吓得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一时间还真没胆子让叶雅琪把电话换自己听。
　　“不……老师没事……是……是……”
　　叶雅琪的唯唯诺诺让韩育陵完全没理由不相信电话另一边的人确实是韩封，而且是个心情不太漂亮的韩封。
　　“不是的封哥，老师他……是，我会……对了封哥，老师说之前你和路哥的联络号码……噢这样啊……”
　　叶雅琪又再说了一会儿，韩育陵心想挨骂就挨骂吧，要是这次不敢接，搞不好韩封以后也都不接他电话，于是他拉拉叶雅琪衣袖，比手势表示让自己接。
　　“封哥，我把电话交给老师。”叶雅琪说着就把手机递给韩育陵。
　　韩育陵赶忙接过，但没及时开口说话，他吞吞口水镇定心神，正要开口叫人，却给韩封浇来冷水，“真对不起，烦到你了，大忙人。”韩封的语气非常不快。
　　“我又不是……”
　　“你每一次都不是故意。”
　　“我真的不是……”
　　“倒不如说你每次的好声好气都是故意装出来，只有不故意的时候才真情流露。”
　　“封哥！”
　　“啊？你吼老子？”
　　“我……”
　　韩育陵咬牙，陷入不甘的沉默。他不服气韩封对自己咄咄逼人，但若这段对话的结果是吵架收场，就太浪费难能可贵的通话时间。
　　“没长进。”韩封低斥。
　　韩育陵忍无可忍，“是！我就是没长进！”吼毕他便挂电话，还把手机往车后座扔。
　　“你啊……”叶雅琪摇头叹气。
　　“开车。”韩育陵转头看向车窗外，学着韩封的冷漠语调。
　　此时他不仅不满韩封，也一并迁怒叶雅琪。
　　干爹怎么……对叶雅琪比对自己还好了呢？

作者有话说

　　抱歉，最近总没时间写文，故事进度实在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