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情人》萧澜

20、番外四 下

　　许岚顿住脚步，看着离自己只有五步之遥，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漂亮少年，有些无言以对。

　　楚漾相貌气质太出众，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他们“两两相望”的场面。

　　许岚走过去几步，将他拉到光线暗的地方站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

　　楚漾非常委屈，眼里水晶晶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冒出眼泪了。

　　“你刚才推我，把我的胳膊都弄伤了。”

　　许岚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借着微弱的光将他两条胳膊检查一番，才发现除了胳膊肘被磕得有一小块发青，连一滴血都没留，一点皮都没有破。

　　这……看他表情还以为多疼似的，许岚现在连赔他点医药费的欲望都没有。

　　心中忍不住感叹，他可真是个娇气的小少爷。

　　“这点伤不碍事的，你快回家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那也不要跟着我。”许岚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和人都碰上了。

　　“好。”楚漾垂眸，语调很软，乖得跟听话的小孩似的。

　　然而等许岚去游戏室里打了一会儿游戏，发现楚漾这条小尾巴还没甩掉。

　　许岚看着跟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人，真是感觉伤脑筋透了。

　　这孩子，不会智商有问题吧？都听不懂人说话。

　　后来他又跟着许岚坐公交车，引起了一堆人的侧目跟偷拍。

　　许岚不理会他，就当不认识，在半路的时候接了李立的一个电话。

　　李立和许岚同班，好哥们儿。

　　李立知道许岚的情况，很有义气地打电话来说，剩下一个月就不呆家里了，等过几天就来这里跟他一起打工。

　　许岚挂了电话很高兴。

　　终于有人陪他打游戏了。

　　虽然小时候寂寞惯了，但是有朋友陪着还是更开心点。

　　许岚心情很好，所以等到家楼下对着楚漾挥手让他赶紧回家的时候，也是带着笑的。

　　“别呆这儿了，快回去。”

　　楚漾回他一个明亮灿烂的笑脸，乖乖冲着他挥手：“许岚，再见！”

　　许岚上楼后，还透过楼层窗户瞄了眼下面。

　　楚漾还站在楼下，仰着头，又冲着他招手。

　　许岚快速缩回去，这楼梯间的灯坏了根本没亮，楚漾居然还能看到他？

　　视力真是有够好的。

　　等许岚到了房间之后，又偷偷扒开窗帘看了一下，发现楚漾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彻底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许岚下意识里松了口气。

　　很奇怪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松口气。

　　在许岚已经给楚漾定义成为漂亮娇气加受气包小少爷之后，李立的一番话让他彻彻底底震惊了。

　　“楚漾？他哪里会是什么受气包，他是楚氏集团的皇长孙，楚老爷子的掌上宝，那些太子党们加起来都没他一个牛逼，哪个敢惹他啊。”

　　许岚只是打电话跟李立吐槽一下那晚发生的离奇事情，没想居然听到这么惊人的信息。

　　他知道李立平日里有意无意都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所以他说的应该没有错。

　　然后许岚就更加震惊了。

　　既然楚漾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让那些人欺负？

　　许岚后来又一回想，其实觉得他被欺负，都自己主观判定的，毕竟他的表现和说的一些话太让人误会了。

　　其实，许岚知道这事儿也没啥，震惊一会儿也就平静了。

　　毕竟楚漾是受气包还是皇长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状却并不容许他这样想。

　　因为这位皇长孙殿下从那天起，就好像很想和他交朋友的样子，每天都来他打工的小超市，坐在那里托着腮一副很梦幻的样子盯着他。

　　要是换别的男的在他面前做这么少女的动作，许岚只会有想抽他的冲动。

　　奈何这个人是楚漾，做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再加上他直愣愣却又纯澈万分的眼神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许岚不想得罪他，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进行了一次不是很深刻的对话。

　　“楚漾，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吗？”

　　“因为我想和你呆一块儿。”

　　许岚觉得他的表达方式有些奇怪：“你是说，想跟我做朋友？”

　　楚漾摇头，耳根处有些发红，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羞涩少年：“我不缺朋友，我只缺你。”

　　“……”

　　许岚越发觉得他的话很怪异，怪异的让他很烦。

　　于是打定主意能不理睬他，就不理睬他。

　　他呆着无聊，自己就会离开。

　　由于楚漾的到来，超市这几日的销售量数倍暴增。

　　阿姨们奶奶们少女们不时来这里晃晃，买根冰棍儿零食用品什么的，眼里的粉红色泡泡简直要把人都淹没。

　　最高兴的莫过于胖老板了，他非常欢迎楚漾的到来，请他吃饭喝水不说，还特地给他置了一张舒服的椅子，让他在超市里面坐着吹空调，当免费活招牌。

　　楚漾干这个活却干得不是很快乐。

　　因为结账的顾客多了，就会阻挡他看许岚的视线——虽然那些挡视线的人都在回过头来看他。

　　楚少爷鼓着脸颊，嘟着嘴巴，修长的手指头使劲儿拧着水瓶子，心里有点小不舒畅。

　　然后他干了一件事情，终于舒畅了那么点点。

　　许岚撑着脑袋坐在超市外面，有气无力地看着工人们一篮子一篮子的将超市渐渐搬空。

　　而楚漾也满足地撑着脑袋，嘴角一扬一扬，盯着许岚的脸看着。

　　胖老板在旁边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拿了两个价格还不错的冰淇淋请他们吃。

　　许岚正热得厉害，也不客气了，拿着勺子就开始挖着冰淇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心里一边思量着身边这个少爷是发了哪门子神经，居然把整家超市的货物都买下来！

　　他们家缺这些东西吗？不能够吧？

　　那他买了是干吗？

　　许岚怎么都想不通。

　　楚漾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芭蕉扇，殷勤地在许岚旁边给他扇风。

　　许岚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自然风，很奇怪地将他瞧了半响。

　　忍了又忍，许岚将他的肩膀扳正，看着他的眼睛，两人之间又进行了一次比上次还要不深刻的对话。

　　“楚漾，你是楚氏集团董事长的孙子？”

　　使劲儿点头，不否认。

　　“那你老跟着我是为了什么？我长得很像你以前认识的好朋友？我以前救过你我不记得了？我以前得罪过你？还是我什么举动突然让你觉得很有趣所以想来我这里找点乐子？”

　　楚漾认真听完之后，一下子就笑了，笑容比这夏日的阳光还要炫目。

　　他先伸出手擦了擦许岚被冰淇淋沾到的的嘴角，才正色道：“因为，你欠了我东西还没有还啊。”

　　许岚被他的手碰到嘴巴的时候，下意识里就要往后躲，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尔后又听他这一句话，更是郁闷加不明白了。

　　他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索性直接问：“我欠你什么了？”

　　楚漾嗓音很好听，吐字清晰：“五十个吻。”

　　“………………”

　　许岚得出结论，他果真是太无聊，跑来找乐子的。

　　又连着几天，刚把货补一些，就被楚漾给买走了，刚补一点又被买走，导致超市根本就无法正常营业。

　　许岚很是伤脑筋，但是楚漾正经拿钱出来了，又不偷又不抢，老板也高兴着呢。

　　许岚也不能说让他不买，只好闷不吭声，尽量无视他的举动。

　　终于又过了两天之后，楚漾消停了。

　　不仅没买东西，而且还没来超市当活招牌。

　　总算是玩厌了吗？许岚只觉得浑身一轻，跟顾客说话都不禁带上了久违的笑容。

　　即使有人总是问楚漾为什么没来，嘴角的弧度也依旧保持着，很客气地告诉人家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同样也是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听了很是失望地摇头，直接当着许岚的面说：“那我以后都不想来这里买东西了，其实我家隔这里挺远的。”

　　许岚好脾气笑笑，不予置评。

　　那女孩却也不走，靠着柜台跟他聊起天来。

　　“其实你长得也很不错啊，看起来我们差不多年纪呢，你高几啊？”

　　“升高三。”

　　女孩切了一声：“比我大一岁，可惜，我只喜欢比我小的。”

　　许岚：“……”

　　话是这么说着，女孩却又趴在台子上，眨着涂满睫毛膏的睫毛，盯着许岚的手看。

　　“给我看看手心呗，我会看手相。”

　　许岚的左手被她握住，也没有抽回来，倒是很想看她能编出什么离奇的命格来。

　　女孩扑闪扑闪眼睛，又用手挠了挠鼻子，半响才磕巴道：“我瞧着，生命线倒是挺平顺，但你的感情线怎么透着一股子邪气，不好，不好。”

　　哪个看手相会用“邪气”这样的措辞？许岚道：“你小说看多了吧。”

　　女孩嘿嘿直笑：“这你也知道，我就是无聊嘛，电费贵，我来这里蹭蹭空调。”

　　女孩刚要松开许岚的手，楚漾就推门进来了，几大步走到柜台前，将跟许岚靠得很近的女孩扒拉开，浓黑的眼珠子怒气暴涨。

　　“许岚！你不想我不说，还跟女孩子说说笑笑！”

　　女孩也顾不上蹭空调了，双手捂着嘴震惊地跑开了。

　　许岚看着面前一副气哼哼要崩溃的楚漾，无言以对。

　　两人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为什么要想他？

　　不过说出口的话还算是比较温和：“你要走要留都不要站在这里了，我还要工作呢。”

　　楚漾依旧不开心：“她能站，我为什么不能站？”

　　“她是顾客。”

　　“我也是！”

　　许岚生怕又激得他把超市里的东西全买了，只好闭嘴。

　　重新抬眸的时候，竟发现楚漾情不自禁地将手伸过来了，差一点点就要摸上他的脸。

　　许岚往后一躲，觉得他看自己那种眼神包含的东西，真是让人惊奇又惶恐，猛然就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许岚也顾不上惹怒楚漾之类的，冷着脸将他赶出去了。

　　楚漾满含委屈不情不愿地被他推出了门。

　　他却还是没离开，在超市外面免费提供的座椅上坐着。

　　现在是酷暑，超市里是开了空调的，在里面坐着当然舒服，但外面就不一样了，接近三十八度的高温和能将人烤化的太阳有你受的。

　　相信这娇贵的楚少爷应该很快就承受不住要走了。

　　许岚也就没管他。

　　但是事情跟本就没照着许岚的预料进行，他不仅没走，还中暑了。

　　许岚连生气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扶着蔫蔫的楚漾进屋坐着，许岚一手撑住正歪歪倒倒的他，给他喂了一瓶藿香正气水，又用手去摸他身上的手机，准备给他家里打个电话，让人赶紧来把这个小少爷给接回去。

　　结果屏幕亮了之后，许岚差点吓得把手机扔出去，满眼不可置信。

　　——手机背景图片居然是他收银时候的侧影！

　　楚漾居然把他设置为背景图片！

　　哪个正常的男人会这么干？！

　　联想着近日来楚漾黏黏腻腻的言行举动，许岚顿时就证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想，脸色极其难看。

　　楚漾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弱弱地哼了几声，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靠到他身上，柔软的头发贴在许岚的颈间，神思不清的嘟嚷着：“谈恋爱真是难啊……不过我会认真追许岚……绝不会放弃的。”

　　许岚听得分明，猛然一把将他推开，任由他倒在躺椅上。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正在这时候有顾客买东西，许岚将手机给塞回去就起身走开了，同时也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自从辞职回到自己小单间后，许岚就成天的不出门，扇着小电扇，吃着西瓜，看从书店里借来的一大摞小说，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直到李立来了。

　　许岚没告诉他自己是为了躲楚漾才辞职的，只跟他说是天热了犯懒，不想工作。

　　李立嗯一声，也不多问。

　　本来开始说好了，李立来之后跟他一起挤单间，结果吃了顿晚饭他就改主意了，说许岚这里太热了连空调都没有，他要去亲戚家里睡。

　　许岚听了还把他好一顿嘲笑，说他娇贵，结果晚上自己就遭到了报应。

　　这天真是前所未有的热啊，热得根本睡不着，许岚觉得整个人在床上都要被摊熟了。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许岚终于耐不住了，决定出去买点冷饮什么的喝喝，降降温。

　　套了个小背心，穿了条休闲短裤，穿着拖鞋就这么出去了。

　　结果刚走到楼下，就被才几天没见的楚漾给堵住了。

　　许岚看到他真是一阵糟心，原本就热得很烦了，现下更是有一种有火没处发的暴躁。

　　许岚将他拉到旁边，楚漾乖乖跟着他，几步路的过程，一双眼睛将许岚裸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看了一遍又一遍。

　　“楚漾，你喜欢我吗？”许岚也不拐弯抹角了，然后毫无意外又很头疼地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少年点了点头。

　　“我很喜欢你，许岚，你是第一个让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的人，我喜欢那种为你心动的感觉！”

　　楚漾说完又牵着他的衣角撒娇：“你别躲着我了好不好，我看不到你的脸，心里就难过的很。”

　　“……可是楚漾，我不喜欢男人。”

　　楚漾歪头冲着他甜丝丝一笑：“那你把我当女人好了，反正我长得还不错啦。”

　　许岚跟他说话总有一种被歪重点的挫败感，只好给他下死命令：“总之，请你以后别来找我，因为我拒绝你了。”

　　楚漾满眼的不可思议，盯着他的脸良久才失落地垂头，低声问：“你不愿意当我的恋人？我哪里不好了？你嫌我追你不够真诚吗？”

　　许岚无语了一阵，才耐着万分的性子，郑重地回答他：“你哪里都好楚漾，但是我只喜欢女人，懂吗？”

　　“就这样吗？我说过，你可以把我当女人啊。”

　　……又绕回去了。

　　许岚气得大脑发昏，说不出话了。

　　“看你满头的汗，很热吧，你家里都没有冷气怎么睡觉，去我家里吧！”楚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兴高采烈地牵着他的手便要走，“你还是来我家里住吧，我家的床很大的，够我们两在上面打滚儿了。还有我买了很多很多本小说堆在家里，够你看好久的了。”

　　许岚越听越不对劲儿，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手挣脱开，一连后退了几步。

　　他重重喘了口气，越过楚漾看见暗暗的光线里有人在缓缓走近，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冲动，指着那个身影说了句话想让楚漾彻底死心。

　　“我就算喜欢他！一个随随便便的路人，也不会喜欢你的！楚漾，你现在能懂我要表达的意思了吗？”

　　要是好好说的话楚漾能听，许岚至于说这么缺心眼的狠话么？

　　不过这句话好像效果很好，因为楚漾瞬间就僵在那里了，眼里像是蒙了一层霜，脸色非常苍白冰冷，与方才甜蜜高兴的样子截然相反。

　　显然是被许岚的话给伤了心。

　　虽然这是许岚想要的结果，但是楚漾这幅样子看着也怪闹心的，于是他想赶紧走。

　　走之前许岚眼睛扫到了刚才他指的那个人已经走过来了，立在楚漾旁边，正神色不明地将他望着。

　　许岚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忍不住闭眼喊了一声苍天。

　　那人是谁不好，居然是周竞天。

　　……

　　自从那天以后，楚漾没再来这里找许岚了。

　　许岚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看来拒绝人还是狠一点好，不然总拖拖拉拉的何时才是个头。

　　然而，就在开学的前一天，许岚接到了来自楚漾的电话。

　　他在那头语气平静得令人心颤：“因为太想珍惜你了，所以都忘记有人曾教导过我，只要喜欢就要不择手段紧紧攥在手里，绝对不松开……许岚，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到我身边来。”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高三（5）班的老师领着容貌让人惊叹的转学生走进教室。

　　本来在垂头看书的许岚听到其他人的起哄声忍不住抬起头来，就看见老师笑容满面地跟大家介绍那个好像又长高了些的少年：“这是新转来的学生，名字叫楚漾。”

　　楚漾只朝着已经愣住的许岚那边笑了一笑，下巴微微扬起，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让许岚的心一阵突突乱跳，脸都白了。

　　连着两个月，许岚都在无时无刻躲避楚漾中度过。

　　然而，不管是食堂，图书馆，娱乐室，自习馆，教室……楚漾总是有办法找到他。

　　其他人会自动闪开，为楚漾让出空间。

　　楚漾就凑到他身边，对他笑，对他好，用充满狂热爱意的眼睛看他。

　　就像所有男孩追心爱的女孩那样，献着所有能献的殷勤，给予所有能给的温柔，让最后实在无处可避的许岚身心俱疲。

　　这快维持不下去的表面平静，终究还是在一天晚上被打破了。

　　难得没有被楚漾纠缠，难得有松一口气的机会，许岚跟李立出去喝了个酒，醉得不轻。

　　然后他误闯了高一层楼的楚漾的单人寝室。

　　等浑身发软无力的他被扯掉衣服粗暴地按在床上时候，许岚有一种不想再醒过来的绝望。

　　但他还是醒了。

　　楚漾脸颊绯红，望着他的眼神清澈到不可一世：“这是我的第一次，许岚我这么喜欢你，你以后，以后要对我负责。”

　　许岚太过于惊慌无措，于是他逃了。

　　顾不上学业，顾不上未来，他逃跑了。

　　无头苍蝇一般跑出校园的许岚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出十分钟就被楚漾给揪回来了。

　　那是许岚第一次在楚漾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那样可怕而暴虐的神情，让他浑身都每一个细胞都忍不住在颤抖和害怕。

　　这才是他藏在最深处的真面目吧。

　　之后许岚不认命地一直试图逃跑，却换来楚漾一次比一次疯狂的折磨，和越来越让人无望的囚禁和看管。

　　一直到那回，满脸木然的许岚被楚漾从刘若玲那里带回去，再次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别墅里。

　　楚漾很是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许岚，你欠我的东西到今天还没还呢，五十个吻。”

　　许岚凌乱不整的衣衫下，全是楚漾留下的青紫痕迹。

　　他做着仰卧起坐，在起来的时候对着楚漾的唇亲下去，机械一般地动着。

　　楚漾特别高兴，在不多不少五十个吻之后，将毫无生气的许岚死死按在了怀里，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你逃不掉的，跟我过一辈子吧。”

　　于是，许岚就真的跟他过了一辈子，到老，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