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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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茉脚上不由得后腿一步，手上反射性的往回抽，可是本来感觉特别宽大的口袋口子却好像收紧了，手被绊住拿不出了……
蒋飞逆着光而来，程远澈迎着光往前走了两步，把唐小茉带了个趔趄，感受到她的抽离，手上不自觉的紧了紧，又放开，最后紧握着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热热的不想放手，但还是放开了。
唐小茉心头一沉，彼此的默契戛然而止。
“小茉，”蒋飞走进她视线直直的望过来，完全忽略程远澈的存在，却发现对面的男人存在感太强，他竟有些许的不适。
唐小茉不知所措，抬头看了看程远澈，却发现程远澈正看着蒋飞，微眯的眼中闪着冷冽的光，一时间她竟激了个动了，哎哟，少女的虚荣迅速占领理智的制高点，这么两个帅透了的男人要是为她打起来，真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激动中，唐小茉已经失去了判断形势的理智。
但是不代表两个男人也跟着她一起失去理智好吗？
两人对视中，电光火石乍然，唐小茉觉得这大切诺基强烈的灯光黯然失色，不能傻愣着，如果来电阵势大的，她和她爸妈在这个到处都是熟人的家属院里就崩想再见人了。
“那个……”唐小茉上前一步。
“别说话！”两个男人同时说。
“！！！！”唐小茉顿时有种她是多余的，他俩是断袖的错觉感，迟钝的大脑被击中，于是开始飞速运转，分析一下形势，蒋大飞不管是出于冲动还是理智，人家都是大老远的来了，她想跟谁在一起，如果说之前还有胆怯和犹豫，那么今天她也确定了自己和对方的心意，所以结症自然在让蒋大飞理解并支持上，于是乎…….
“你先回去。”唐小茉对着程远澈说。
程远澈心头一沉，拳头无声息的攥紧又松开，他不该这样，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动了心，还没到非她不可，可是他的爱情早就死过一次，再动心何其容易，心里很疼，低头望进唐小茉眼里，她逆着光，脸上暗暗的，眼睛异常的亮，希冀，委屈，祈求，他却看得真切。
唉，终究是陷进去了，再舍不得为难，于是他淡淡的一句：“我先回去了，回家给我电话。”
唐小茉心里一疼，就这样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走的那么快，没有回头，她好怕，或许她要失去他了吧。
“小茉，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蒋飞明知故问，不是没看到他们牵手而来。
哎~~~唐小茉叹了一口气，眼眶涨涨的难受，“蒋飞，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飞了3个多小时开车4个小时过来，难道连你家都找不到？”蒋飞冷峻着一张脸说着伸手握住唐小茉的手腕开始往前走。
“蒋飞…….”唐小茉很抗拒，但是又不好赖着不走，在小区大门口，这样拉拉扯扯影响太大，真怕会有从小看她长大的叔叔伯伯看到了直接将蒋飞打倒在地。
两人上了车，唐小茉坐在副驾上，看着车灯熄灭，心头一跳，蒋飞一直沉默，他很累很累，赶了一整天的路等在这里1个多小时，满心期待的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笑着回来，就算是亲爹也想先把那男人胖揍一顿再把她痛骂一通。
可是他不能，他只有心力交瘁。
“三亚一点都不好玩，我回来找你玩。”蒋飞勉强一笑。
“哦。”唐小茉低头应着，即使是网上聊天淡淡的一个“哦”字也足以让对方愤怒到把键盘摔出去好吗？唐小茉明显这是找死的节奏。
“我刚刚搜了一下，你家这边风景名胜还不少，明天我带你去兜风。”蒋飞拨着手上的钥匙扣不容质疑的说。
“蒋飞，我……”
“唐小茉。”蒋飞冷冷道，“我记得你从来不叫我蒋飞。”
唐小茉握紧了拳头，是啊，从来都是大飞，蒋大飞，臭蒋飞，飞飞的叫，什么时候开始直呼其名了呢？“你也不叫我唐小茉？”这是要翻脸的节奏了么？
“小茉，我想过，在国外这么多年，多少人在我面前来来往往，最后我记得的只有你。”
噗通！唐小茉心头一跳，被表白了，可是心里觉得好涩啊！
“我离开前你唱的歌我一直都记得。”蒋飞眼睛看向唐小茉，语气和眼神都那样的深情款款，却像一把火烧的唐小茉坐立不安，妍妍说的被表白的幸福，其实也要看对象，再说下去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这样的感情，她曾经那么渴望过，现在来了却不想要了，失去了沉重，无法承接更沉重，因为比起失去，伤害的是两个人。
“对不起。”唐小茉绞着手，指节发出轻微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子里回荡。
对不起，因为喜欢也会过期。
蒋飞握紧了拳头，头一次，头一次觉得他的人生中最还有如此沉重的呼吸，“因为他？”
摇头。
蒋飞沉默，他就这么的相信了她，不是因为虚荣的怕被另一个男人比下去，只是因为他比谁都明白他曾经放弃的一切，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对不起……”蒋飞依旧想要抱她，抱紧他在外漂泊时内心柔软的慰藉，抱紧他错过而不敢回头触碰的美好，“抱抱？”
“……”
唐小茉又被抱进怀里，涩涩的，苦苦的，提着一口气的，窒息。
这个拥抱太久，久到唐小茉下巴搭在蒋飞的肩上脖子有点痛了，两人穿的太厚，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距离有点远了。
唐小茉拍拍蒋飞的后背，“大飞。”谢谢你，谢谢你成全了我，谢谢你不追问，谢谢你让我曾经的喜欢有了最美好的结局。
只是，她还是哭了，哭的隐忍，眼泪逼到了鼻子里，哼嗤哼嗤不住的吸，蒋飞却优雅的擦了眼角，长舒一口气，拿了餐巾纸给她擦鼻涕，促狭的笑：“傻丫头。”
“你才傻！”
“我最傻！”蒋飞自嘲。
带着蒋飞吃了夜宵，又确保他在酒店check in结束，蒋飞送唐小茉回家，两人的心结解开了吗？或许只有再见面时才能知道。
把手机铃声音量放到最大，隔一会儿就要假装看看时间，洗澡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顶着老妈的臭骂等手机响，在克制严谨的程律师的人生中，这是头一遭。
他自嘲，他悔恨，他心烦，他焦虑，他……已经11点了，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带来唐小茉的消息，一颗心渐渐的下沉下沉，却硬要托着不要沉底。
那次的偶遇，他看到两人的亲密，那一刻起他就不舒服，很不舒服，他不得不克制然后要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她，送她回家。
可是送她回家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就不再见面了吗？
那次之后在王媛的公司，“偶遇”后，王媛又提到了他们的感情，并对他们的感情和过往唏嘘不已和表示对二人未来的衷心祝福，他明白王媛的心思，一个律师，跟证人犯人打交道又怎会看不穿这样的攻心小把戏？
于是他听完王媛状似无心的陈述，微微一笑说：“小茉是这样的，容易一根筋，我理解。”
王媛呆愣1秒，又笑着说：“是啊，所以她这样容易吃亏。”
“有我在，不会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程远澈不再多留，寒暄两句离开，只是就算认为别人夸张了，就算知道自己的立场不够，但是那个在小区里蒋飞和唐小茉两人相拥的画面，聪明如他，就算看到蒋飞亲了唐小茉又能如何，真正的恋人怎么会这样表现？所以他不管不问，他就打算装傻把她抓在手里，如今，还能装傻到什么时候？
握着手机，程远澈99个心思想拨过去，但是1个心思却维持着冷静，他可以推测出蒋飞和她的感情根基远比自己要牢固，而选择谁不过是个Timing的问题，若是早个2年，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但是相比普通人，他这个律师更容易把握人的心理变化过程，如果是告别，唐小茉转身就来兴高采烈的告诉他，或许，就不再是他欣赏的唐小茉了。
只是这种欣赏，需要折磨他来实现，让他觉得很……心塞！
他更明白强逼之下往往会让对方做出不理智的选择，以他了解的唐小茉的个性，极有可能把他推远，一个人把感情消化掉，那时候如果他不前进一步，他和她的感情或许也就……无疾而终。
柔软温和的触感犹在掌心，如同心口里捂热的一块凝脂白玉，那样珍贵，不论是让给别人还是静静等候，他都觉得亏大了！
于是，程律师做出冲动而又冒险的决定——————
躺在床上的唐小茉，脑子依旧空白，回到家她除了被妈妈说了几句以后不能玩这么晚，又被爸爸拉去欣赏了他今天福至心灵灵感爆发的画作，被强迫发表了一些溢美之词最后被老妈一声狮吼老爸被拉去睡觉。
唐小茉终于松一口气，拿出手机便看到了蒋飞的告别短信，他已经连夜回S市了，还是原来那个毒舌的蒋飞，因为他说，祝你和那个律师早点分手，我给你请个金牌大状好给你讨精神损失费；还是那个懂她的蒋飞，因为他说，怕你这个榆木脑袋想不开，我还浪费了酒店钱！
唐小茉眼睛酸胀的厉害，躺在床上，泪水就滑出来了，她不敢回想以前的种种，既然决定告别就不会再留恋，可是这种失而复得却发现承受不了的感情，真的……好心塞。
她调出程远澈的号码，却拨不出去，她刚刚彻底告别一段感情，马上就……好像显得没有心肝脾肺肾啊~！
就这么时光流逝着流逝着，手机便响了。
音乐欢脱蹦跳，三个字的人名亲切又期待，哦，这就对了。
唐小茉突然发现，她松了一口气，心中欢愉满意，感情里的主动者注定是疲劳的，她想要的感情，原来只是在等待他的前进。
“回家了？”程远澈声音低柔。
“嗯。”唐小茉应着，心里头有点忐忑，看不到程远澈的表情，也听不出他口气是悦还是不悦，“回家被妈妈骂了吗？”
“骂了呀，说她那张老脸都被我丢尽了，我爸吹胡子瞪眼就差用把笤帚抄到我身上。”
“啊？”
程远澈听着唐小茉发颤的惊叹，忍不住微笑，作为一个律师撒谎，可信度会消失。
“那受伤了吗？”唐小茉战战兢兢，真是精彩绝伦匪夷所思的一天。
“今天要是你的话，就好了。”答非所问。
“……”
“小茉~”他的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和绵软，是她如此喜欢的音调。
“嗯？”
心里头瘫软了一角，程远澈深吸一口气，爱情虽不是先到先得抢拍即得，但是若表现的诚意不足，心爱的姑娘一定不属于你。
去他的心理推演，去他的驻足静待，去他的给她空间，他要是放任不管，她一准随波逐流最后蒸发成一朵浮云。
律师大人，你终于懂得这个神逻辑了。╮(╯▽╰)╭
“到南阳台上来。”程远澈抬头说。
“怎么了，又放烟花吗？”
“嗯。”
唐小茉汲着拖鞋轻手轻脚鬼鬼祟祟的跑到阳台上，“我到了。”
“低头。”
“？”唐小茉照做。
嘟嘟嘟嘟……程远澈只听到了电话的嘟嘟声，漆黑的3楼阳台，他看不清楚唐小茉是否还在那里……
迟疑间，他就看到楼门打开，橙黄的灯光下，一个娇小的身影飞似的冲了过来，喜悦？不~是巨大的喜悦，他张开双臂将脚步不稳的她猛然拉进怀里。
唐小茉撞进程远澈怀里，重重的扑在他的胸口上，瞬间被包裹严密，有点疼，心口绵软，心里舒一口气，那是一种舒畅到极点的巅峰喜悦。
“嗯~”程远澈满足的低哼，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点动，怀抱里单薄的小身板似乎比平时看起来还要瘦弱，他才发现她只穿了一件薄睡衣。
“小心感冒。”唐小茉拉住程远澈脱大衣的手，双手伸到敞开的毛呢大衣里，环住了他的腰。
程远澈不禁弯起嘴角，他走的急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衣，她的身上还残留着室内的温热，温温软软，两人靠在一起取暖的感觉让他通体舒泰，将大衣裹住他和身上的考拉。
“谢谢。”唐小茉低低的说，谢谢你的主动，谢谢你不放我一个人在感情的漩涡里自生自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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