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茉澈》芒果叮叮

17、Chapter17

　　回到家的唐小茉受到了唐爸唐妈的热烈欢迎和国宾级招待，看看这一桌子的菜，斩块的鸡蜜汁的鸭整条的鱼红烧的蹄髈，绿肥红瘦的蔬菜，唐小茉吸吸鼻子，高唱金窝银窝不如咱家的狗窝好啊！

　　吃完饭，唐氏一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唐妈一直很担心唐小茉人傻好骗会不会在公司里受委屈，唐小茉哈哈哈哈，说：“公司里同龄的同事很多的，大家都会互相帮助，老员工也会照顾我们的。”然后赶紧跟唐爸讨论电视里相亲节目的人环肥燕瘦，企图转移注意力。

　　“那你在公司里有没有遇到合适的男孩子？”唐妈迫不及待。

　　唐小茉迟疑一下，天知道她脑子里闪过了程远澈是怎么个意思，她赶紧摇摇头。

　　大学里唐妈说不要急着谈恋爱，以后参加了工作会有很多很多优秀的男人可以挑，那时候唐小茉将信将疑，但见当时七大姑八大姨纷纷点头，蒋飞走后她也没心思喜欢别人，大学时代没发生什么就浑浑噩噩的结束，只是，谁告诉她妈妈这个道理的？她妈妈是如何如此笃定这个谬论的？

　　公司里根本就没有优秀的男人供她挑选啊喂！

　　“真没有？”唐妈好失望，唐小茉继续拨浪鼓脸蛋圆，摇来摇去。

　　“哎哟，果然全灭了！这小男孩我一看就不行！”唐爸看着电视相亲节目上一男生被全灭灯的惨痛经理事后诸葛亮，“茉茉才多大，你急什么急。”

　　“大哥家的丹丹都带男朋友回家了。”唐妈说，唐氏姐妹都是花园宝宝，堂姐叫丹丹，她叫茉茉，最小的妹妹才11岁，小名叫棠棠。

　　“你也不看看她带来的那男的什么样，要是我，别说带回来，门我都不让进！”唐爸激动了，“我家宝贝女儿，值得最好的。”

　　“嗯嗯~ 爸比，最好的都是留在最后的。”唐小茉对着唐爸么么哒。

　　唐妈看着父女情深，开始不爽，拒绝今晚饭后水果的准备，唐小茉撇撇嘴，抱着滚圆的肚子去洗水果。

　　水果端出来，就发现唐妈不见了，唐爸看着鉴宝节目说：“你妈被李老师叫走了，说是要给她女儿鉴别一下相亲对象，她就乐不颠的去了。”

　　“啥？”好不祥的预感……唐妈是语文老师，一辈子就靠这三寸不烂之舌连续五年荣登实验小学最优秀教师的称号，唐妈肯定会顺带给她看相亲对象，然后……在李阿姨面前把人家贬的一文不值，最后……塞给她……

　　唐小茉不安的啃着硕大的红富士，咳咳，真是甜的腌嗓子，忐忑的看看墙上的钟表，“爸，你好歹算半个艺术家，怎么会跟我妈走在一起了呢？”

　　唐爸壮年时也算是文艺青年一枝花，披肩的头发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背着画架子往河边一坐就惊起少女无数，在那个信息闭塞又传统保守的年代，唐爸当年的花衬衫喇叭裤可谓是80年代时代潮流的顶尖弄潮儿。

　　在唐小茉的记忆里，爸爸时而忧郁，时而癫狂，时而废寝忘食，时而懒惰不堪，反正很少有正经的，艺术细胞左右着唐爸的人生，被书画协会里很有名气的爷爷骂不务正业，爷爷是国画出身经典永不落时，可是唐爸却画的是油画，画偶尔卖得出去，但是也卖不出什么能让唐小茉有底气说“我爸爸卖幅画就够我活一年的还找什么工作”的价钱，虽然有爷爷的支持，唐家还算风光，但是唐爸还是要靠在小学教画画为主业，暑假开美术班为副业贴补家用。

　　但是这不阻碍唐家父女情深，唐小茉觉得爸比清新脱俗，妈妈则是现实中的正经代表，实在不搭配啊不搭配~

　　“啊~”唐爸一声感慨，自是百转千回，柔肠寸断，“因为爸爸追求艺术也喜欢吃饭。”

　　“啊？”唐小茉一声惊疑，自是了然于胸，唏嘘万千，口水滴了三尺，就算是拍个黄瓜，唐妈也比别人拍的酸爽！

　　唐小茉想着跟妈妈明天点啥菜吃，唐爸动情的说：“你别看你妈现在这样子，其实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年轻时一腔理想没实现，那时候没少做混事，连带让你妈过苦日子，别怪爸爸世俗，嫁人还是一定要找个经济条件好的，否则女人生活一算计，这年轻时的单纯美好就都变成唠唠叨叨，柴米油盐了，想当年你妈刚毕业分到咱们学校时，那叫一个清纯，大辫子一扎搭在胸前，啧啧~”

　　唐爸感怀人生，以身说教，唐小茉则没重点的开始想象爸妈年轻时的单纯美好。

　　父女俩各怀心事看鉴宝节目，“爸，爷爷的爷爷就没个咱们留个传家宝？”

　　“老早都被抄家了，还传家宝，你爷爷的爷爷还是大官的，要不然你爸我怎么能是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咩咩咩咩咩？”唐小茉嘻嘻哈哈的嘲笑，被她爸猛K。

　　门咣叽一声被打开，唐小茉的“哀嚎”戛然而止，唐爸也赶紧收手，做噤声状。

　　“老唐，女儿都多大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唐妈脸色不好的大声吼道。

　　父女俩迅速散开，“妈，吃水果！”唐小茉狗腿献上留给唐妈的水果。

　　“说什么鉴别，其实就是显摆，老李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不就是找到个高材生嘛~ 八字都没一撇搞的好像明天女婿就上门了，啧啧啧~”唐妈边换拖鞋边砸吧嘴。

　　“啧啧，那小子干什么的？”唐爸很会捧唐妈场的，知道唐妈有倾诉欲，他年轻的时候总是冷落老婆，现在老了好像才懂得这些人生哲理，就算把老婆捧在手心里，也总是带着一丝愧疚。

　　“听说是个律师，还北大的！”唐妈语气酸溜溜的。

　　唐小茉心里一个激灵！

　　“律师有什么好的，说一句话在肚子里转十个弯，跟这种人过一辈子处处要被算计。”唐爸顺着唐妈说，简直就是李莲英捧慈禧，谈不上颠倒黑白也有红绿不分的色盲嫌疑。

　　“说的好！”唐妈一拍手拿了个苹果坐在唐爸身边，赞赏至极。

　　唐小茉默默流泪，爸妈，乃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喂！

　　“李老师家的姐姐不也是学法的吗？这样也挺好的。”唐小茉不知死活的纠正爸妈扭曲的是非观。

　　唐妈很不爽，捏着嗓子开始还原李老师声音本色。“老李说了，对方妈妈说了要找就要找个我女儿这样的，以后也能多帮帮儿子的事业，我们家老张又是法院的，这女儿女婿真是太登对了。”

　　“哦~”唐小茉双手合十两个手食指互戳啊互戳，原来如此，嘴巴噘的老高。

　　“同行是冤家！”唐爸一语中的。

　　大年夜里，唐氏一家门在老老唐家过年，这一桌子人多的，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唐小茉一家，加上爷爷奶奶，真是拥挤的不得了。

　　“S市这种大都市有什么好的？女孩子还是回家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好。”

　　“小茉工作辛苦吗？听说外企工作都是日夜颠倒的。”

　　“S市房子这么贵，咱要找男朋友可要找个有房无贷的。”

　　“哎，小茉还没男朋友吧，婶婶家有个远房亲戚在S市上研究生，要不婶婶介绍一下？”

　　唐小茉哈哈哈哈，亲上加亲，这样真的好么？

　　手机响起，唐小茉一看，便如泥鳅般溜出去。

　　“喂？”

　　“小茉，新年快乐！”蒋飞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响起，活力四射的模样。

　　“新年快乐！”唐小茉说。

　　“想我没想我没？”蒋飞的声音欢脱无比，带着随意，电话那头的他却紧张到不得了，电话这头的唐小茉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回答，就听到一个糯糯的女声说：“Justin，快来游泳吗~”

　　唐小茉：……然后听到嘈杂的声音瞬间消散。

　　“那是我表妹，叫她男朋友呢。”蒋飞涩涩的说。

　　“哦，原来你表妹喜欢baby baby baby oh~~~”唐小茉笑着说。

　　“年轻人的想法捉摸不透。”蒋飞老气的感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最近的生活近况，蒋飞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温暖的三亚酒店池水波光摇曳生姿，蒋飞端起高脚杯摇摇红酒，喝的不是滋味，她始终没说她想没想他，以前在国外从未联系过她，一直觉得她在他心里在脑海跑不出去，亲切无比，不是不想联系，而是不敢，现在回来了相隔得那么近，却发现离得那么远，想抓她她总是逃。

　　“Justin，还愣着干嘛呀~快点来呀~”比基尼长腿美女将水泼在他腿上，玫红的比基尼衬着雪白的肌肤娇艳欲滴，惹人遐想。

　　蒋飞将酒放下，噗通跳进池水里引来一片尖叫，本以为可以忘记，可是呆了几分钟又爬上岸，蒋飞挠挠短发上的水，自嘲。

　　“Justin，怎么了？”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红酒弥漫在香氛里，让人淫/靡沉陷，“出来玩嘛，就不要老是拿着手机看嘛，怎么，女~朋友？”娇笑连连响起。

　　蒋飞横了她一眼，起身迅速离开。

　　烟花绽放，色彩满天，像是唐小茉小时候拿爸爸的水粉刷子甩在画布上一般。手机再次响起。

　　“姐~~”亮亮的声音响在一片鞭炮烟花声中，然后亮亮用几近咆哮的吼声说：“我要点燃一个很~~大~~~的烟花~~~你快点到窗口看！！！”

　　亮亮家离唐小茉爷爷家隔了3条街，如果烟花够大，肯定能看到。亮亮和他爸爸是常年资深鞭炮烟花粉丝，绝对是污染空气的好手，每年都是买万响的鞭炮最大的烟花，前些年城市禁鞭，这爷俩都要哭了。

　　“哦哦，好啊~”唐小茉叫上三叔家的孩子，两人趴在阳台上一起等。

　　“小澈哥哥，我的香灭了。” 亮亮的声音远远的，应该是忙着点火。

　　小澈哥哥……小澈哥哥…….小澈哥哥……唐小茉头脑出现回音~~~~这是什么节奏~~~

　　“喂？”

　　唐小茉脑袋嗡的一声，“( ⊙ o ⊙)啊！”

　　手机那头的气息即使在轰响的鞭炮烟花声中，也是声声入耳般清晰，那促狭的笑声所传达来的气息从耳朵传到心头，唐小茉顿时变成了软面条，软趴趴的趴在了阳台上。

　　“新年快乐，小茉。”低沉的男中音，透着欢快的笑意。

　　“新…新年快乐！”唐小茉紧张的直结巴，脸上烧的厉害，“你…你怎么跟亮亮在一起？”

　　“我们是邻居。”

　　啊？唐小茉凌乱了，为啥她不知道为啥她不知道？为啥她去了这么多年的小姨家，居然不知道卧虎藏龙了这么一位？

　　电话那头又传来低低的笑声，他似乎在用手捂着听筒说话，声音深厚而又清澈，“这几天有安排吗？”

　　“初二去小姨家吃饭。”唐小茉脑子飞快的转过妈妈交代给她的安排，却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

　　“吃完饭来我家吧。”程远澈声音柔柔。

　　唐小茉......

　　去他有爸爸妈妈的家，这怎么有种要见伯父伯母的节奏感？太跳跃了，会破嗓啦！

　　“啊~不不好意思啦~”唐小茉找回理智。

　　“亮亮说要来玩Wii。”程远澈笑着说。

　　“你家有Wii？”唐小茉开心了，她早就想体验一把在游戏中舒展四肢的畅快啦！

　　“那我等你。”

　　唐小茉心口悸动，却在狂躁的心跳声中听出了他的快乐，我等你，咦？他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们”？

　　“快看！”程远澈看着烟花一飞冲天。

　　嘭！烟花绽放，粉色的星星洒满天际，照亮了半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