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美版）]关于爱情的几个瞬间I&m》秦放歌

6、Say it again

　　Miss Green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年轻的红发男子，高大，健壮、简单的浅蓝色修身牛仔衬衣极衬他那双迷人的绿眼。她从来没有见过他，Miss green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记忆力，她想，如果自己这一批学生的家长里有这样一个极品美男子，那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就算你是美男，这样混到一年级的家长会里也不要指望Miss green留一丝情面了。
　　于是，她迅速的靠近他，他对她微微一笑，让她不由得心软了一下，决定以更含蓄的方式请他离开，如果他不合作的话，再采取其他非常手段。
　　“Hi！我是Miss Green……”
　　“Hi！Ian Gallagher。”Ian赶紧打招呼，很狗腿地说，“Yevgeny非常喜欢你，他每天回家不停地说着Miss green……”
　　“Yevgeny？”Miss Green瞬间有些糊涂，Yevgeny Milkovich，一个典型的斯拉夫名字，金发，蓝眼的六岁小毛孩，怎么也无法跟自己面前这个红发绿瞳、六呎二吋的男人连在一起，而且Miss green认识Yevgeny的爸爸，一个年轻、不善言辞、笑容羞涩、蓝眼黑发的性感的要命的单身的水管工——好吧，YY自己学生的家长确实不太合适，但Miss green已经多方面确保了他真的是单身，Yevgeny的入学档案，他的手上没有戒指，从来没有听Yevgeny谈论过妈妈，爸爸的女朋友之类之类的，甚至Yevgeny入学的时候送他来的都只是爸爸和姑姑——Miss green盼望着能在这个家长会多了解他，但一直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现在，居然又冒出这样一号人物。
　　“Mike——我是说Mr. Milkovich……”
　　“oh，他今天必须要工作，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我就——”
　　“对不起，请问您是——”Miss green彻底糊涂了。
　　“我是Ian——”Ian突然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舌头也开始有点打结，“I—eh—I—I’m his partner。”
　　“Oh！你们一起工作？Miss Green兴致勃勃。
　　“No——”Ian忍不住要为这位女士深深地着急了一下，“I’m his boyfriend.”
　　“what——oh my god——oh god!oh god!” Miss Green脸一下涨的通红，语无伦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没有——我只是——oh god！ian！我知道你的名字！” Miss green的“选择性记忆”一下涌了出来，“Yevgeny谈起过你，ian做的早餐，他和ian一起去林肯公园动物园，我以为ian是他的哥哥或者——我觉得我应该闭嘴，是不是？”
　　“Yeah——很高兴认识你。”Ian目送她跌跌撞撞的走到讲台前，用尖的不正常的语气开始了家长会，并在接下里来的一个小时里都没有和自己目光相遇过。
　　Miss Green的朋友们则在当天晚上刷新了对“丢人现眼”的认知。

　　家长会开完，ian看了看表，蹲下对Yevgeny说：“hey buddy，想不想去auntie fiona家玩一会儿？”
　　“想。”
　　Ian笑眯眯的带着他去坐车。又笑眯眯找了借口让小家伙留宿，甚至还跟姐姐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才笑眯眯的离开。在关上家门的一瞬间，他的笑容就变成了杀气。
　　Mickey Milkovich，you are a dead man.

　　Mickey回到家时还不到5点，他刚刚跟客户结算完，心情颇为不错，推开门却没有见到往日回家时的情景，里面鸦雀无声，要不是ian坐在沙发上，他还以为家里没有人。
　　“冥想啊？Yevgeny呢？”mickey笑着凑过来，ian却不回答，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Ian?”Mickey的心思突然转到了那件最可怕的事，他手扶住他的肩膀，弯腰与他平视：“Ian？你怎么了？Yevgeny在哪？”
　　“Yevgeny去了fiona那里。”
　　“你送他过去的？为什么？你觉得怎么样”mickey着急起来，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小心，定时会诊，定时吃药，随时注意他的情绪，ian再也没有经历像当年那么严重的发作，而今天他居然把Yevgeny送到姐姐那里了，现在坐在沙发上生趣全无的样子真是吓人的熟悉。Mickey心中一沉。
　　“我没事。”ian推开他的手，“我想跟你谈谈。”
　　“shit！man！你差点把我吓死！”mickey几乎瘫在沙发上，“谈什么？首先说明一下，我绝对不去看歌剧。”
　　Ian对他的胡言乱语充耳不闻。他侧身看着爱人，他穿着深色的工装裤，蓝色格子衬衣解开了两颗纽扣，坐没坐样的靠在沙发上，嘴角要笑不笑，向后梳的黑发有一丝凌乱，深蓝色的眼瞳以及眼角不知何时增添了的微微的笑纹……ian突然欺身向前，吻住了他。
　　多年的相伴，令他们之间无比的默契。Mickey也不问这莫名的亲热因何而起从何而来，只是给予他自己能给出的最热切的回应，他们纠缠了半天，衣服扯的凌乱，ian却突然停下来，声音冷漠无比：“为什么Yevgeny班上的老师不知道我是谁？”
　　Mickey兀自意乱情迷，连声音里都带着一点迷乱的嘶哑：“什么？”
　　“Miss Green，Yevgeny的老师？棕发，高挑，年轻，漂亮，说不定经常跟你调个情什么，更不说你还挺喜欢的，记得吗？”ian甩开他还抱着自己腰的手，声音有点大。
　　Mickey楞住了：“什么意思？”
　　“Michael Milkovich”ian死死的盯着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是Gay？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
　　“告诉谁？又没有人问我？”mickey也有点恼火，这都哪跟哪啊？，“我的性向跟别人，跟Yevgeny的老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我去大街上扯个条幅，或者在我额头上纹上I’m gay的字样？”
　　“你个白痴！”ian几乎吼起来，“或者说你个假惺惺的伪君子？告诉我，你现在还伪装直男伪装的很开心吗？”
　　Mickey站起来：“wow！我并没有伪装什么！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你对自己是什么人觉得羞耻吗？”ian气的口不择言。
　　Mickey大怒：“这就是你的想法？Huh？在这么多年以后，你依旧是这样看我的？一个因为自己是什么人而羞耻，而掩饰自己的人吗？告诉你Gallagher，我绝不因为自己是谁而羞耻，而掩饰什么，但我也不需要向不相干的人证明些什么！”
　　“OH you should.”
　　Mickey额头上青筋直冒，他愤怒、失望却又担心，这样大吵大闹的ian已经久违多年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会让这家伙如此光火。这件事又跟Yevgeny的老师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为什么又要随时随地的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生活？mickey觉得自己做的并无不妥，但眼前这个头顶就要冒烟的、情绪已近失控边缘的红毛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Mickey不想再刺激他，反复深呼吸，控制自己的音量：“what\'s your point？”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Mickey结巴起来：“你——你这么说是——是——是什么意思？”
　　Ian专注地看着他：“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样不行。”
　　Mickey眼前一黑，他的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刹那间他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要没有了。Ian却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今天Yevgeny的老师问我是谁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这件事，原来我谁也不是。我在Yevgeny的生活中，居然不占据任何位置。我只是ian，仅此而已。”
　　“No——”mickey虚弱的想提出抗议，但ian完全置若罔闻：“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Svetlana回来了呢？她还是他的母亲不是吗？她完全有理由可以把他带走——如果万一，你死在外面——”
　　“嘿！我为什么要死在外面？”虚弱的抗议继续被忽视着——“就算Svetlana没有出现，还会有别人把他带走，mandy，你的叔叔们，甚至你的堂兄弟们，总之，绝不可能是我——，不!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Mickey无力地捏着额头：“好吧，好吧，就算——就算这种情况发生了，而且如果你总是持续用这种态度对待我，那么我肯定我一定死的比你们都早。可是为什么mandy也包括在里面？mandy有什么不好的？”
　　“mandy很好。”ian顿了顿，“可mandy不是我。”

　　小小的客厅陷入了沉默。
　　Mickey动容的看着爱人，他一脸无助，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想象中的悲剧。他走过去，拉下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吻：“it’s ok，ian，我发誓，我决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是啊。”他喃喃着在他唇齿间流连，“我也绝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那么——我立下遗嘱——”
　　“我们结婚吧。”

　　Mickey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一把把ian推开：“你说什么？”
　　Ian很笃定的点了点头：“没错。要防止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需要结婚，然后我正式领养Yevgeny。”
　　“你——你——”mickey血往头上涌，他今天第二次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家伙给折腾死，“你说什么什么结婚，就是为了可以合法领养Yevgeny？你早打算好我死了是吧。”
　　“No！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结婚。”
　　“我不认为认为。”mickey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I don\'t want to get marry, it\'s not my thing！”
　　“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ian瞪他。
　　“没错！想想看我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吧——而且我怀疑我现在还是已婚人士呢，我根本不知道我跟Svetlana那些烂事到底算什么。”
　　Ian气极反笑：“所以你就因为这样一段失败之极的假结婚从而彻底否定婚姻本身？”
　　“是否结婚，并不能真正约束一个人的身心不是吗？我们没有结婚，还不是过的很好。”
　　“听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很容易满足呢。”Ian话中有话。Mickey微窘，但还是继续嘴硬：“而且，你想结婚的目的有多单纯？为了Yevgeny的抚养权？老天！你至少也先说个我爱你什么的吧。”
　　“总之我不想在这样下去。我厌倦了只是Yevgeny口中的ian，你口中的boyfriend，partner。我想成为daddy，husband。我想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的交际圈里，包括Yevgeny的老师。”
　　Mickey简直抓狂：“这跟Yevgeny的老师到底有什么关系？Huh？我的什么交际圈，我认识的哪个朋友是你不认识的？你还想让我把你介绍给谁？我的下一个客户？然后在一起搞double fucking date？”好久不说的脏话也一并出来了。
　　“Oooooh yes!”ian逼近他，“我不单要这样，我还要我们一起开个他妈的联名账户，一起买个他妈的房子，让你给我缴该死的税、还我的见鬼的卡帐，一起养孩子——you know what？——我要让Yevgeny把姓改了，改成Yevgeny Milkovich-fucking- Gallagher——”
　　“what？！I——”
　　“shut up!mickey!我还没说完！”ian低吼，鼻息喷到爱人的脸上，“没错，我就要这么做，我们结婚。现在，你还反对吗？”
　　“如果我反对了，会怎么样？”
　　“I——dare——you。”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互相对视，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出让步的迹象。就在ian的眼睛酸的几乎要流泪的时候——
　　“OK。”
　　Ian屏住呼吸。
　　“ok，let’s do this。”

　　不知道是不是剧烈的争吵反而会turn people on.总之他们再次恢复语言能力的时候，都已经筋疲力尽的连手指也懒得再动一下了。Mickey头埋在被单里，突然笑起来：“Oh god！man！I\'m too old for this shit！太要命了！”
　　“Nooooo!”ian想起刚才最后他狼狈的样子，竭力忍住笑，“你的腰柔韧度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好——Fiance——”
　　“You’re a fucking dick!aaaaah——”不管到了什么时候，mickey口头上也绝不肯吃亏，但当那个罪魁祸首的手按上自己的腰的时候，他还是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