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冰火双华》妖蓝

16、【10】燃烧的塔

　　索隆复活的消息来得那么突然，晴空霹雳一般让众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艾辛格寂静无声，只有萨鲁曼张狂的大笑声。
　　数秒之后，冰冷冷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场景。安娜抬眼盯着萨鲁曼，亮金色的眼睛锐利如剑，“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话说吗？”
　　萨鲁曼完全没理睬安娜，女巫见状嘴角上扬，笑得艳丽却可怖。
　　“很好。”她说，然后一个响指清脆地响起，金红的火舌从法师塔的地下升腾，顺着塔壁到塔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萨鲁曼整个吞噬。众目睽睽之下，老巫师的身体瞬间变成灰烬，只留下一团彩色流转的光，火焰附着在那团光上，仿佛拿它当做燃料一样，光团发出一声恐怖的、非生物的尖啸声，然而也很快沉寂了。艾辛格再一次陷入寂静，只有法师塔上的无根之火静静地燃烧着。
　　“你做了什么？”莱戈拉斯盯着原先是萨鲁曼的火团，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安娜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毁了他的身体，将他灵魂囚禁了。这火焰以他的灵魂为燃料，在将之焚烧殆尽前绝不熄灭。”
　　一群听众不由得咂舌，希优顿王抽着气道：“虽然萨鲁曼罪有应得，但这是不是有点……”他对刚刚那恐怖的尖啸声记忆深刻，相信那和火烧木头时的噼啪声绝对不是一种类别的声音。
　　“他活该！”女巫仰起头，高傲，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仇恨。
　　哈尔迪尔在旁边轻轻地笑，莱戈拉斯一脸不爽地瞥他。他们都知道安娜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虽然同样觉得毛骨悚然，但作为被在意者，他们没理由心情不好。
　　除了两个精灵之外，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还没犯蠢到为了一个背叛者萨鲁曼和站在己方的女巫对峙——虽然他们都觉得她手段残忍了点也都不免觉得后怕——更何况女巫也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评判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皮平突然从马上下来，走到水中抱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甘道夫在看见那东西的瞬间就冲上去将它包在了自己的斗篷里。
　　当晚众人驻扎在艾辛格外的森林边缘，而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希优顿王的帐篷里，个个神情凝重。艾辛格的事情解决了，但索隆复活的消息却如同暴风雨前的黑云般压在所有人心头。
　　“这不可能。”安娜一脸坚决地看着甘道夫，巫师刚刚分析完萨鲁曼留下的信息，一切证据指出，和索隆联合的那一位神秘强者就是失踪许久的冰雪女巫，“艾尔莎不会做这种事。”
　　“但是这是事实。”知道某些内幕的甘道夫叹着气试图说服安娜，“这其中牵扯之广是我无法说清楚的，但是我想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艾尔莎为了毁掉这个世界而和索隆联手了，她将至尊魔戒作为赠礼给了索隆，不过我想她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毕竟他们的目标完全不一样。”
　　“甘道夫，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下定论的，萨鲁曼似乎并没有透露这方面的信息？”阿拉贡皱眉问道，他和安娜持同一观点，这事情很可疑，毕竟他们之前的旅途中，艾尔莎能夺取至尊魔戒的机会太多了。
　　“当然没有，虽然他同样知道这些，所有的埃努都知道的。”甘道夫点点头，“但是人类和精灵却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直接说重点？”急脾气的吉姆利对巫师慢吞吞的叙事方式表达了不满。
　　“重点就是我不能说。”唯一知道内幕的迈雅也很苦恼，“我不能冒着全盘失败整个世界都被冰雪摧毁的危险把‘那件事’说出来。但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在很久以前，精灵刚刚从苏醒湖畔醒来，尚未前往西方阿门洲，而人类还根本不存在的时候，女巫对整个艾尔达和维拉下了诅咒，现在我把它念出来。”
　　“当世界的根基稳固，当时间开始平顺的流转，当你们的荣光到达巅峰的时候，黑暗也将前所未有的强大，而我会用它摧毁你们的一切，让终末之冬降临！”
　　语言永远是有魔力的，当巫师将诅咒之语出口时，阴冷的力量充斥了整个帐篷，沉甸甸的魔影凝聚在众人上方，而当他念完，这一切又都消失了。
　　“终末之冬？”阿拉贡和吉姆利同时问出口，他们听到过这个词，就在不久前。
　　“是的，而且我们已经见到初雪了。”
　　“我仍然有疑惑。”安娜缓缓开口，语调因为疑惑而拖长，“艾尔莎是为了什么而诅咒艾尔达和埃努？”没人比她了解她的姐妹，她的性格或许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烂，但绝对不会轻易地诅咒全世界的生命，三世为人，没人比她们更懂得生之可贵，她们珍视一切应该被珍惜的，并且发自内心地守护。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埃奴做了什么事，让某个守护星是火星的白羊座，平时温驯如绵羊一愤怒则天下必倾的家伙火大了。
　　甘道夫看着安娜，长久地沉默着，在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深深地向安娜鞠了一躬，叹息道：“因为我们得到了本不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虽然并非有意而为，但我们因疏忽而酿成的大错无法改变，尽管道歉无济于事，但还请您接收我这微不足道的歉意。”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安娜身上，她困惑地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很久才略带犹豫地开口：“我不记得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一个迈雅来向我道歉的？我连阿门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虽然这么说，她已经有了怀疑——她并非自愿地忘掉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事情看起来很重要。
　　然后甘道夫肯定了安娜的猜测，“是的，您不记得了，我也不能冒险再多说什么，但是我可以说的是，我们一切希望都取决于您的决定。”
　　“我？”安娜眉头皱得更紧了，无端降下来的重担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甘道夫却笑起来，温和鼓励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信赖他并且安静下来，“但您也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我相信您会做出我们所希望的选择的，哪怕只是为了精灵们。”
　　突然被扯进莫名其妙的话题，在场唯二的金发精灵对看了一眼，都很茫然。
　　“好了，现在让我们先放下这个只能顺其自然的事情，来想想现下如何才能拖延冬季到来的时间。”甘道夫说着拿出了他没收的水晶球，看了一眼安娜又看了一眼阿拉贡，沉声说，“虽然很冒险，不过在我们最缺乏的时间逼迫下，恐怕我们只能选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