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冰火双华》妖蓝

10、【4】森林

　　阿拉贡、莱戈拉斯和吉姆利追着强兽人跑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到第四日清晨降临时，即使是三人中最不容易疲乏的莱戈拉斯也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而这三个又累又乏的人最能反衬的，自然是一路跟着他们至今却连大气都没喘上一口精神好得如同一夜好眠的艾尔莎。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吭哧吭哧卖力跑着的吉姆利在瞄到悠然地飘过他身边的艾尔莎后深感造物者的不公。
　　艾尔莎回头看了吉姆利一眼，淡淡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因为困乏而休息了。”
　　“真不公平！”吉姆利嘀咕着奋力迈开沉重的腿，试图跟上跑得飞快的阿拉贡和莱戈拉斯。
　　不公平吗？听到矮人愤愤不平的嘀咕艾尔莎无力地笑了笑，不知道这个矮人如果知道她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站在这片土地上和他们对话，还会不会说不公平？
　　是的，代价，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即使是在不经意间支付。有得则有失，这是所有世界共通的真理。她和安娜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她们甚至不是原先那个世界的生命，两度跨越世界之壁让她们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无所归依，只能在完全不接纳自己的世界中漂泊。
　　而代价……与伊露维塔，也就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意志签订互不干扰的契约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这契约同意她们行走于艾尔达之上，却不能以自己的力量干涉其上所有种族的命运走向，一丝一毫都不可以，若有违誓，她们会被立刻从这个世界中放逐。
　　当然了，与之对应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也不能干涉她们的行为，所有威胁到她们的敌人则听凭她们处置，这也是艾尔莎在自保时可以捎带保护霍比特人的原因，这并不算她违誓。
　　而这誓言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当一亚中的任何生命从内心真实恳求女巫帮助他们为他们做事时，在完成这近似委托的事情之前，她们所有的行为都是被允许的。倘若这委托和请求来自世界的意志诞生的生命，也即维拉和迈雅，那么这誓约就算彻底破除了，艾尔达之上再没有任何规矩能束缚她们的行为。
　　为此，伊露维塔吩咐维拉们，也让维拉吩咐艾尔达之上的所有生灵——“绝不可以请求女巫任何事！”。只是什么也不能抵挡时间的威力，只要这世间新生的事物在不断代替旧有的一切，她们就终有一日可以不再被束缚，因为那些“绝对”已经被遗忘了。
　　而现在，安娜已经从迈雅欧洛因也就是甘道夫处得到了解禁令，在坠入地心之时，他需要对抗炎魔的力量，需要重新回到中土完成使命的力量，所以他不得不让安娜重新点燃已经死去的身躯的生命。而伊露维塔默许了这点。这可以说是直接来自伊露维塔的委托，让安娜可以再无顾忌地生活在这世界，恣意妄为，而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有力量阻止她，阻止这世界最初的不灭之火。
　　天魔王米尔寇什么的，比起解禁了的她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有的时候艾尔莎会这么想。

　　清晨过后没多久，他们就遭遇了一支罗翰国的骑兵队，阿拉贡上前和他们交涉，得到他们昨天晚上全歼了一队强兽人的消息，不用怀疑，就是那一队绑走了梅里和皮平的强兽人。
　　骑兵的总指挥伊欧墨借给了阿拉贡两匹战马，让他们去寻找梅里和皮平，接着他带队继续北上，也不知要去往何处。
　　有了马匹四人很快就到了骑士们焚烧强兽人尸体的地方，阿拉贡从地上发现了梅里和皮平逃脱时的踪迹，那些踪迹远离战场，深入法贡森林。
　　“这片森林大概是现下中土唯一保持了最初样子的森林了。”行走在树叶遮天蔽日是幽静森林中，艾尔莎感叹道，“当年它和幽暗密林连成一片，树人可以从这里一直漫步到最北方，那里只有雪松云松和冷杉，还有那些雪地松鼠，它们总是会爬到我的窗口来讨食。我真爱那片地方，到处都是冰雪，还有隐藏在雪下的蓬勃生机。可惜米尔寇用邪火将那里毁了。”
　　“树人？”莱戈拉斯惊讶地眨眼，“那可是让我都觉得自己很年轻的存在啊，你到底有多大了？”他没有在意米尔寇这个本来应该引起更大重视的名字，天魔王距离他太过遥远，遥远得连永生的精灵都只能把它当做神话。
　　艾尔莎看他一眼，无奈地扶额，“虽然我知道瑟兰迪尔是个把孩子宠上天的儿控，但是精灵的基本知识你应该都懂的吧？创丨世歌学好了吗？”
　　“我当然学好了！”被严重质疑的幽暗密林王子有些炸毛，但之后他就呆愣在原地了。
　　“你是说……”精灵的声音像要飘到外太空去。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艾尔莎耸耸肩，走到了所有人前面。
　　莱戈拉斯呆呆地看着艾尔莎的背影，直到吉姆利一巴掌将他拍醒，“精灵小子，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莱格莱斯看了一眼吉姆利，又看了一眼同样一脸疑惑的阿拉贡，确信这两个朋友是一句没听懂，但他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最后一脸纠结地低语：“伊露维塔在上，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话已至此，阿拉贡和吉姆利自然也就放弃了追问，反正应该不是很了不得的事，至少是对眼下的时局影响不大。
　　没过多久，满心纠结发挥失常的莱戈拉斯发现了白袍巫师，但那时对方已经距离他们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了。不幸中的万幸，身穿白袍的不是萨鲁曼，而是甘道夫。
　　“看来你成功了。”艾尔莎看着眼前的巫师，他先前灰白的胡子和头发都变成了纯白色，整个人似乎散发着一种柔和的白光。那是迈雅，次级神灵的光芒。
　　“是的，虽然经历一点也不美好。”甘道夫露出一种后怕的神情，“大地之心的火焰，点燃生命的不灭之火，谁会知道它竟然会那样狂暴呢？”
　　艾尔莎被逗笑了，“安娜什么脾气，你应该清楚。”
　　“是应该清楚。”甘道夫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放过这个话题吧，它已经不是能在这里讨论的东西了。我们还是先来说说那两个好命的霍比特小子。”
　　“他们现在在哪里？”吉姆利焦急地问道。
　　“他们很好，你们可以放心了。”甘道夫从鼻子哼了一声，“这两个好命的小子大概正喝着树人的露水和树胡子扯家常呢。”
　　“树胡子？那是树人的名字。”莱戈拉斯说道，“他们的确好命，现在的时代，即使是精灵也很难见到树人了。”
　　“是的，所以不用管他们了，需要我们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刻不容缓，我们这就出发！”
　　领队甘道夫重出江湖，立刻召集了魔戒远征队硕果仅存的三人准备启程，三人虽说有点不甘心三天三夜的追逐就这么草草了事，但在甘道夫的保证下倒也不担心霍比特人的安危，自然立刻就点头准备跟随甘道夫走人。
　　“那么我们也分别吧。”艾尔莎说道，“我要留在这森林里了。”
　　阿拉贡看着她想说什么，但甘道夫却抢先了一步，他微微躬身，将手杖置于胸前行了一礼，以一种正式得几乎不是甘道夫该有的语气恭敬地说：“祝您诸事顺利。”
　　甘道夫的这一举动无疑引起了阿拉贡和吉姆利的疑惑，莱戈拉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甚至和甘道夫一样右手置于左胸之前躬身行礼。
　　艾尔莎轻声说道：“那么，再会。”语毕她转身进入古老的森林，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