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宅秘事》莫央途

5、第五章 南苑歌声

　　就在达西错愕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想起来：“天色已晚，不知施主是否在此留宿？”

　　达西转身望去，是一个年越五旬的僧人，粗见之下微胖，正慈眉善目的看着自己。

　　达西微怔后感到一丝的尴尬，过后又感到不对劲，刚刚没有一个人，现下却凭空多出了一个僧人，不禁对他多了分防备，只能悻悻的问：“师傅，不知这浮华缘何时建的，一个寺院怎么会有这么世俗的名称？”

　　“呵呵，”僧人慈爱的看着达西，“不知施主认为何为世俗？”

　　“世俗......”达西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但还颇诚恳的回答：“世俗即为世间不知变通的、拘泥的习俗。”

　　僧人依然面带慈祥，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达到：“没错，从字面的意思，确实是如此没错，可何为变通，何又为拘泥？”

　　僧人顿了顿，点上了蜡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达西微点了点头，两人坐在了太师椅上。僧人先为达西和自己各倒了杯茶，然后轻轻抿了一下茶杯，接着说道：“这世间万物，无非都逃不开春来夏往，秋去冬留，生老病死。短短数十日，过往轮回，就算早已脱离凡事的是非，也仅仅是忘掉那些本不愿割舍掉的欲望。欲望又是什么，是那些钱财权利？还是美色温饱？其实，放开这些，那些不计成本的事情呢？按佛家来说：佛法胜义谛以外的一切世间规范及事物。那什么又是佛法？自古以来人们一直探求者这一理念，可有谁能说的清楚。”

　　“世俗有那么复杂吗？”达西的心里多少不服，又有点沉闷的坐在那里，心想：不就是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吗？但又不好说什么。

　　“施主，看你心浮气躁，莫非有什么难事？”

　　达西沉了沉心境说：“没有......”可转念一想，也许这位僧人能为自己解答关于屏风上的疑惑，“师傅，不知这房间可是您的下榻之所。”

　　“正是。”

　　“那不知这屏风上的山水中的那几个旅人是什么人？师傅可否认识？”

　　“这屏风乃是我二十年前所制，上面的图画乃是我自己亲自所画，上面的人......施主，这......可说来话长了。不知施主可愿听其原因？”

　　“愿问其祥，只是这天色已晚，不知是否太过叨扰。”

　　“叨扰说不上，只是......这画颇为异样......”

　　僧人还未说完，突然从外面响起阵阵悦耳的歌声，声音时断时续，时而婉转悠扬，时而高亢激昂，不能分辨男女。达西开始有些惊讶，这幽静的古寺中居然有如此美妙的非佛音之乐，随后便被这歌声迷住了，这动听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令人陶醉。

　　突然达西的思维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西儿，娘在这里，西儿，西儿......”

　　达西顿时神色顿开，不明就里，但他望向僧人的时候却发现，僧人竟然不见了。

　　恐惧不禁浮上心头，同时最惊恐的是当他看向屏风的时候，屏风上的人竟然缓缓的在行走，并且越来越大，最后到正常人大小的时候，渐渐的从屏风上走了下来。当达西错愕的看着这些男女的时候，这些人径直走了出去，当达西反应过来，大叫着：“请等一下”，已为时已晚，这些人早踏出了房门。而达西追出去的时候，这些人也都不见了，外面的景色也随之变化，本来空无一人的庭院变得人来人往，本应黑下来的天色变得大亮。

　　达西愣愣的看着这些人，一时不知所措，回头再看刚才的屋子，也变成了一间供奉佛祖的佛堂，很多善男信女进进出出，而且他们的服饰也有所不同。

　　达西看到屋里靠在门边有一个和尚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上前询问这是哪里，可那人一点没有反应，达西将手在和尚眼前晃了晃，和尚也没任何反应。就在达西把他当成装模作样已经睡着的以后，竟然发现有一个中年妇女穿过了他的身体坐在了那和尚的对面，达西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把达西从错愕中拉了回来。

　　循着歌声的指引，达西走进了一个人烟罕至的院子，院子外的拱门上写着“南苑”。再往里走，歌声已经在耳边，而这时，歌声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定格在了一间侧屋里......

　　达西在音符停止的那一刻冲进了房屋，只见里面什么人都么有，只有一个身着满清旗服的女子坐在一把古琴前，突然女子开口：“来了就进来吧。”

　　达西以为是在叫自己，以为终于有人可以看见并和自己说话，从后面进来一个身穿洋服的女子笑着走了进来，达西惊讶的看着女子，这个女子竟然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