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帰るの场所へ》檀花

10、—— 辻贰 ——

　　那之后，离人过了很漫长3天。3天里一直陪着手冢练习破解浅打的方法。这让她多少觉得自己的网球生活还不算一无事处。
　　最近龙马训练一回家就关进房间里，偶尔和南次郎在寺院里打球。就连同坐地铁的时候也因为拥挤而很少说话。离人开始觉得自己从他的生活中慢慢被分离成一个局外人。
　　幸村，会定时的给离人挂电话，接通却什么话都不说，说了也只会觉得生硬。每次都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直到自己先挂断。这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一直这样，到周末为止。
　　虽然周末学校没课，但来闻之而来看比赛的人还是不少。

　　幸村，又要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出现了吧。她居然没有回避的借口。

　　离人坐在球场的长椅上，不是神月离人，不是幸村的妹妹，仅仅是青学的经理。
　　幸村从离人身边走过，对她浅浅一笑。离人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幸村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管她伤害他多深。她不想让他知道，流淌着同种血液却又暧昧是什么样的滋味。虽然这个世界在她眼里没多少色彩，可是他的笑容曾经很真实的让世界在瞬间黯淡过。该责备的人也许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自己，如果14年前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祝福没有爱慕，那她一定要做长满羽毛的飞鸟，飞在这个世人共同仰望的天空里。

　　比赛开始了20分钟，比分从现在追溯到上星期已经是5平。

　　幸村站在球场的那一头，对着正准备发球的手冢说，依旧是语气温和：“我们打过赌了吧，手冢。”说着他抬起球拍指向离人的座位，变得有些坚定：“如果我赢了，我要她。”
　　话音刚落，围栏外蔓延起一片唏嘘声。
　　手冢沉默，握紧了手上的网球。

　　离人觉得很生气，非常生气。但她不知道应该向谁宣泄，谁都没有错。她瞪着幸村，幸村回头对上了离人的双眼，脸上有诧异的表情。
　　离人知道，她的瞳孔现在一定泛着紫色。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当她情绪激动的时候黑色的瞳孔就会泛起神秘的紫色。虽然医生一再解释这不是病，但是离人的双亲一直不肯承认。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种诅咒，没有根据没有实际的排斥远离。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被叫作“离人”。为什么呢，她不明白。这不公平。

　　球落在幸村的界内，他没有伸手去接。
　　伴着裁判“15—0”的喊声，离人什么也没说走出了球场。这里，她不想再呆下去。

　　幸村精市，离人只求他不要再这样逼自己，她怕有一天真的只能以妹妹这样陌生的身份面对他。可是即定的事实，害怕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很乱，很乱，理不清头绪。

　　大石打电话告诉离人比赛的结果，很意外他没多问什么，她敷衍的挂了。
　　他们一直打到了抢7，虽然友谊赛没有抢7。可最后还是双方都体力透支而结束了比赛。意思就是平局吧，真是讽刺。她又不是东西，可以拿来做比赛的筹码。

　　该死的东京，没事就知道下雨，闷热的空气让胸口很不舒服。
　　一个人又折回了学校。空旷的教学楼，空旷的网球场，铁门没有关。就是刚才吧，还坐在这张椅子上观看比赛。怎么说走就走了，看不到那两个男人比赛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而定下了这么无聊的赌局。
　　头发被打湿，一根根粘在脸上，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习惯绑两把辫子。看着雨水流进领子里，再顺着长筒袜沉积在鞋子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粘稠。即使冬天过去了，一切都还是原封不动的冷漠。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显示着幸村的号码。不假思索的按掉了，离人怕她忍不住就抓起电话破口大骂。她有什么资格？
　　“不接吗？”随着话音，伞型的阴影笼罩在离人身上，没有了冰凉的雨水。
　　这样的声音很熟悉，是手冢国光。他递给离人一条崭新的毛巾：“更衣室里备用的，你先擦吧。”
　　离人用毛巾捂着脸，上面有尘封了很久的古老味道。
　　他在她旁边坐下，一把伞把距离拉得很近。
　　“不用管我，你也会淋湿。”
　　他没有说话，反而把伞靠向她。
　　“手冢，为什么要答应那样的赌局？”
　　“不知道，直觉吧。”他的声音在雨里听起来有鲜明的快感：“你和立海大的部长……”
　　离人已经不想再对任何人解释关于她过去的一切，因为那样整个过去都会翻江倒海般的汹涌起来。这比绕操场50圈都要累。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手冢的肩膀上：“哥哥，同母异父的哥哥。但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干笑了两声：“其实这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定义成了爱情，于是就莫名其妙的逃避和自责。这很奇怪是吧。”
　　“不会。”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也许你应该换个定位或是角度。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对不起”这是离人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试着和她表达一些深层的东西，有点说教的意味却又变成了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神月……”
　　“我叫Nacht。”
　　“夜吗……”
　　离人稍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手冢的肩膀让她滋生出一种依赖和疲惫感。她想她可以毫无顾及的沉睡，大概只因为他就在身边。
　　雨，什么时候停了，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大概有的人就是喜欢手里握着真相却看着别人被蒙骗的伤感。离人认为自己就属于那一类。她更适合选择放弃一些东西。就像网球，就像幸村。先放弃了网球就可以忘记了幸村吧，一定是这样。因为他，她选择了网球，所以因为网球，她同样可以放弃他。